第二十章 武將
那些奇怪的人在他身邊走來走去,穿著和服的..穿著破破爛爛的...舌頭長的吊起來的..斷胳膊斷腿的..還有許多穿著古裝的人在娶親和很多紙紮的人偶在跳舞,就像棺材鋪那種紙紮的一樣...他甚至見到了死去多年的爺爺奶奶在對著他陰沉沉的笑,最讓他驚悚的是有一次看到了一個渾身破碎的屍體拖著各種掉落的器官朝他撲過來,他好朋友無法想象小春看到的景象有多可怕,但知道他不是撒謊的人,後來他唯一的好朋友也慢慢遠離了。
當小春的媽媽知道這件事兒後,跟他丈夫嚷嚷著要去找個明白的人來看看,而小春的爸爸是學校的數學老師,堅決的無神論者,在他媽媽的堅持下,還是請來了鎮上的算命先生。這算命瞎子黑大褂,上面一個個黑色的洞,一頭白髮,姓崔,崔瞎子在房子裡和小春臉上摸了好幾遍,又把生辰八字和情況仔細打聽了一遍,說“這孩子的問題很嚴重啊,這孩子是開了陰陽眼要抓緊破了!”
這才知道,而他媽媽是在給他治病的時候用了偏方老槐樹根泡的水洗眼睛導致的,這早年間槐樹是木中之鬼非常陰邪,不宜種在陽宅附近,使用更是要謹慎,在那崔瞎子的催促下,他爹尋來一隻三年以上的大公雞,一刀躲掉了雞頭,趁熱接了一碗公雞血。這崔瞎子邊唸叨著,邊用著溫熱的公雞血給小春兒洗眼睛,小春之後給我們辦案民警說,當時看著鏡子裡滿是鮮血的眼睛,覺得自己纔是一個鬼,後來,小春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奇怪的人,可是他還是一樣的不合羣,當時我在想,這件事應該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打擊,而能牽扯到讓703局出動是因為...
沒過多久,大家都為小春“病”好了感覺到高興的時候,小春的父母回孃家探親,而小春不願意回去,又正值假期,就被送到了最近的一個親戚家,這親戚是開工廠的,一家四口,有一天深夜,小春跟姑姑吃完飯出來溜達透風,周圍一個人影都見不到,遠處的其他廠房燈早黑乎乎了,二人也沒拿手電,只有這一條馬路是通往廠房和外界的。
有一次小春正在跟姑姑聊著天,突然間就不說話了,緊緊地盯著前面,那見面黑乎乎的盡頭,有一個人正在朝他們走來,小春說很明顯是朝他們的方向過去的,他當時很想看清這麼晚誰能一個人來這裏?
等那人越走越近,小春眼睛都發直了,那人衣服近似民國時期的著裝,手裏舉著一把尖刀,小春很怕,特別害怕,告訴姑姑後,姑姑看了半天卻說什麼也沒看到,小春拉著姑姑讓他快回去,姑姑一直說什麼都沒看到讓他別亂講。
更奇怪的是,當它走到有路燈的地方的時候,還是看不清它的臉,漆黑一片,小春害怕極了,那人的步伐非常的標準,聲音垮垮的響,拉著姑姑就開始往回跑。回去之後姑姑有點不願意的埋怨小春有事兒沒事兒,但沒過一會兒門外面響起來那讓他害怕的腳步聲。
更可怕的似這聲音停在屋門外不動了,小春的姑姑還在嘀咕,他看姑姑好像真的聽不見一樣,自己跑到床上躲在被子裡,而,外面傳來一聲接一聲鐵的東西和門撞擊的聲音,那聲音像要震破耳膜一樣。
他開始大叫,小姑終於受不了了才選擇了報警,鄉鎮派出所民警一到,感覺事情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急忙上報了上面領導,經過幾次週轉,這才被703接手。
當時老王調查的時候,小春的媽媽說後來小春說完後他媽媽渾身發抖,抖的很厲害,聽他媽媽講當時那工廠裡不少人都遇到過靈異驚悚的事情,以前日本人在工廠這塊地頭殺了好多好多人,有些人看到自己的胳膊被活生生的砍下來嚇暈過去,醒來後卻發現胳膊好端端的。
後來局裏請來雲觀的大師,在那邊做法設壇,那陣勢,九十九名高僧圍起來盤坐在當時被埋屍體的地方,足足超度了三天三夜,後來這事兒纔算安息下來,而小春的眼卻一直沒有治好,時不時可以看到奇怪的東西。這事兒也就慢慢塵封下來,而小春自己,卻沒安生過!
沒過幾年小春長大了,十八歲的那年他是一個實習司機,具體工作是裝修家居,有天晚上他著著師傅開著麪包車回家,在路上的時候小春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站在旁邊攔車,當時小春很奇怪,已經十二點多了這點怎麼還會有人攔車。
奔著心地善良,雖說心裏感覺奇怪但有人需要幫忙小春還是願意去幫忙的,當他準備停車的時候睡在副駕駛的師父突然醒來說道,“不要停,千萬不要停。”
見師父突然醒來還說不要停車,小春當時心裏嘀咕著師父今天怎麼了,平常看到有人攔車不會不停,有些時候活兒幹完了兩個人還會跑黑車,跑黑車的時候爲了多拉一個人有時候等個十幾二十分鐘都很正常,這送上門的生意不做,但他師父的話小春不敢不聽乖乖的哦了一聲,
破舊的麪包車從紅衣女子身前開過去的時候小春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女人很漂亮,五官精緻,身上還有種難得的古典貴氣,女人站在原地注視著小春,發現她的眼睛很黑,銅光閃閃的。女人見小春沒有停車的意思,動了動嘴唇,小春此時有點心生不忍。
對副駕駛的師父說道,“師父拉上他吧,能多掙一份錢呢。”
他試著說動他師父,沒想到師父的反應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兇巴巴的說和,“讓你別啦就別啦,廢話什麼,在廢話明天就不用來了。”
他見師父發火,嚇得不敢多說話,老老實實的往前開著,但心裏始終想著剛纔那個紅衣女人,下意識的王后車鏡看了一眼,沒想到又看到那女人站在她後面,對著她淺淺一笑,笑的很矜持,小春也到了方剛氣血的年紀,嘴角不自覺的裂開了微笑。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
小春低頭看了下車速,車速在六十碼往上走,而且早就過了自家村子的路口了,她怎麼還在後麵?!
瞬間他開始頭皮發麻,全身寒毛倒豎了起來。
不是吧!
差點嚇的他魂都飛出去了,小春再次鼓起勇氣再定睛看了一下觀後鏡,後方黑壓壓一片,哪裏有什麼女人。
原來看花眼了。
又開了幾分鐘,我又習慣性的去看觀後鏡。
這一看,徹底把小春嚇的大聲起來!
那個紅衣女人再一次出現在觀後鏡裡,她還站在路邊痴痴的等著,就像一個妻子在等待丈夫歸來。
小春的師傅被她的驚叫聲驚醒:“小春,怎麼啦?”
他整張臉都嚇白了哆嗦著說道:“我……我,我又看見那個紅衣女人了。”
他師傅聽了也臉色大變,慌忙道:“不要回頭,不要再去看她,快,快往前開。”
但是小春就在想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外開車遇上這種事情,其他人未必比他好多少。
他快速拐過前方的路口,小春的師父想著什麼,立馬讓他把車子開到樹坳裡去。
雖然當時他不明白師傅為什麼讓他把車開進路邊的樹坳裡,但他還是不假思索的就開了進去。
待車子開進樹坳,師傅就讓他熄火關燈。
隨後師傅翻開副駕駛位的抽屜,從裡面拿出兩根白蠟燭,囑咐他道:“呆在車上,別說話,更不能大聲叫。”
小春機械的點了點頭,此時的小春已經嚇的六神無主,師傅說什麼就是什麼。
隨後看到師傅拿著兩根蠟燭下了車,往馬路當中走去。
當時小春的目光注視著來的方向,生怕那個女人會突然出現,一顆心嘣嘣的狂跳不止,緊張的都快窒息了。
看到師傅走到馬路當中,拿著蠟燭比劃了幾下,好像在辨認方向,然後蹲了下去。
他把兩根蠟燭擺放在柏油路上,掏出火柴盒,給點上了。
深夜,兩根蠟燭點在馬路當中看起來真的很詭異。
當時的他瞬間明白過來什麼,之前在馬路上看見過白蠟燭,有的還被汽車碾碎,我也是,以前我一直以為是有人不小心掉的,但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
師傅點完蠟燭,就跑了回來。
小春的師父說道:“夜車開多了,難免會遇上奇怪的事情,但是不要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看到我點的蠟燭了吧,這叫‘指路燈’,不是給我們指路,而是給他們指路,說白了,給他們指一條錯誤的路。”
這是當時小春報案的時候當地派出所做的記錄,當時他們那邊派出所以為小春是勞累過度或眼花了沒當回事,直到小春發生了意外事故。這才案子被重視起來,最後輾轉幾次纔到我們手裏。
在路上開著車想起來小春就想到在他身上發生的,初步算下來到山東的路程大概一天半可以到,車子快要過高速收費站的時候兜裡電話響了起來。
一看是婷婷的電話原本不想接,想到一直沒回她資訊女孩子擔心也是正常的,我道,“喂,婷婷,我這幾天比較忙,怎麼了?”
婷婷的聲音聽起來比較虛弱,她斷斷續續的說著,“琛,琛明,你快來,嚴秋出事了。”
猛的一下踩了剎車停在原地,說道,“什麼?,出什麼事兒了?”
“我在苗柳村。”婷婷說完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我還喂,喂,看來顧不上老王了,老王去找著孩子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我給老王打過去得知他今晚半夜就到山東明天去見那孩子,路上沒有發生任何事後我放下了心,
苗柳村,那是哪兒?為什麼我對這個村子沒影響,開啟導航,鬆了口氣,幸好搜得到,跟著導航的提示路線開了兩三個小時後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一路從市裏開出郊區到附近荒無人煙的都是麥田田地和一座座小山,除了偶爾有人路過外見不到一輛車的影子,心裏不禁嘀咕了起來,快到村口的時候看到一輛路虎停在那邊,一眼就認了出來,村子裏又不是不讓開車,為什麼子秋把車停在村口。
下車走到車旁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有損壞的痕跡,這就奇怪了,此時在打婷婷的手機已經打不通,提示無人接聽,再打就是不在服務區,我開始擔心起來,正思考的時候有人喊了起來,
“琛明。”
不知道誰喊的我扭頭看著四周,
“這兒。”
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子秋站在門口給我招手,詢問過子秋後我才知道,他也是接到婷婷的電話後趕到這裏來的,已經找嚴秋和婷婷找了半天了,整個村子不大,大大小小二百來戶人家,沒有人看到有陌生人進村,除了子秋跟我,
看他著急的樣子我安慰到,“嚴秋和婷婷那麼聰明,不會出事的。”
他心急如焚,聽不進去我說那麼多,拉著我就要去村子的後山上去找,遠遠看去後山一排排的蒼天大樹,時不時的颳着嗚嗚的風,想必那邊陰氣肯定很重,如果婷婷和嚴秋遇到了什麼,那可怎麼辦。
越往後山走風越大,一陣陣陰風刺骨的吹著,這地方很奇怪,就算有那麼幾座墳也不至於這麼陰吧,附近肯定還有什麼東西,等我跟子秋走到一片荒路上的時候,發現路上屹立著很多巨大的石頭雕像,雕像是一個個獅子,還有各種不同的動物,
我疑惑看向他問道,“你說這些都是什麼。?”
子秋道,“看起來像是鎮墓獸。”
我更加奇怪了,有鎮墓獸的地方也就有古墓,難道嚴秋和婷婷去古墓了?他們去古墓裡幹嘛?這些鎮墓獸因為年代久遠,也沒人看護打掃,加上自然風化和人為破壞已經沒有幾個是完整的,
子秋說道,“小心點,有古墓的地方肯定會有人,但嚴秋和婷婷現在聯絡不上,肯定是有危險,嚴秋的伸手我瞭解,除非是有武器,不然短兵器一類的是威脅不了他的。”
我點點頭,萬一遇到的都是些亡命之徒……
沒過一會兒,我跟他繞過了碑林,他突然停了下來指著前面說道,“應該就是那了,你看。”
遠遠的就看到遠處的地上有一個大坑,而大坑的周圍都是被翻起來的土,走近後纔看清,這是一個盜洞,很明顯用兵工鏟打出來的,洞口直上直下,有一根繩子拴在旁邊的鎮墓獸上,附近一個人也沒有,沒人望風,看來是都在下面,要麼就是跑了,
“咱們下去看看?”我道。
子秋還在附近搜尋著,沒有發現可疑的人,聽到我說下去看看,朝我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攀著繩子開始往下滑,從上面往下看洞口沒多深,但真正下去還是比較深,子秋拿著手機開著手電一步步的往下滑,我有點不放心,手裏緊緊的握著槍,子秋忽然停了下來,說道,“下面是空的,繩子到底了。琛明。”
我低頭一看,沒有多高頂多三四米,說道。“跳下去。”
子秋一鬆手落地一個翻滾站到了旁邊,起身後拿著手機往我這照著,落地後,我讓子秋走在後麵,我一手握著槍一手握著手機在前面,對身後的子秋說道。“跟緊我。”
兩人身處墓道,而且墓道看起來好像很長,四周是灰土石的牆壁,地上到處都是石子一路上沒有發現其他可以的痕跡,過了幾分鐘,我突然停下腳步,舉著槍對著前面,對子秋說道,“前面好像有人。”
因為離得有點遠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只能看到輪廓,子秋問道,“是婷婷他們?”
我說,“不清楚,只能看到輪廓。”
手機自帶的手電照射的光並不遠,最多兩三米,隨著我跟子秋越走越近,在燈光的照射下,發現遠處幽暗的墓道里站著一個人,“誰。!”我大聲喊道。
這人站著背對著我們,不是婷婷和嚴秋,“警察,舉起手來。”我邊喊邊一步步靠近。
前面的人沒有絲毫反應,隨著我一步步的靠到那人身後,那人竟然沒有一點反應,用槍抵住了他的後腦勺後沒想到那人身子一歪倒向了一邊,
這時候纔看清楚,上身黃色粗布衣下身褐黃色的布褲,頭上和身上插滿了箭,身上的血纔剛剛凝固,“應該是觸動了墓裡的機關。”子秋說完朝四周看去,我只希望嚴秋和婷婷別碰到什麼機關出現什麼閃失。
“同夥應該還在這裏。他們沒走遠。”子秋道。
說著就從兜裡拿出來一個特別小的羅盤,上面的字我都看不清,不知道他是怎麼看清楚的,而羅盤中間是塊特別小的針,這針在不停的晃著,他緊張的說道,”主墓室離這邊沒多遠了。咱們要小心點。“說完收起了羅盤,二人往前走了十幾分鍾後果然出現了主墓室,瞬間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婷婷,嚴秋,你們到底在哪兒。
臨近墓室的時候旁邊又多出了一具屍體,屍體已呈骷髏形狀,身上衣服顏色退化的已經分辨不出來,只有頭上有著一大縷的頭髮,我眉頭一皺,這人死在這裏不知道有多久了,久的就只剩下白骨了,“這人應該是之前的盜墓賊。挺倒黴的,在這裏活活餓死了。”我感嘆著說道。
就算分辨的出來也看著不像是現代人,應該是早年間就死在了這裏,至於是陪葬還是盜墓具體也不得而知了……
二人你躡足潛蹤的來到了墓室旁,我靠在牆邊微微探頭往裏面看,這一看,嚇得我趕緊縮了回去,子秋滿臉疑惑的看著我,探頭往外看去,沒有一秒頭也縮了回來,墓室裏麵很是雜亂,地上還有四五具屍體,有一句屍體的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劍,
周圍散落著很多的兵器,看樣子墓主生前應該是武將,墓室中的石棺已經被開啟了,遠遠地看到一個身穿肩甲裝束古裝頭戴兵盔的人手裏舉著寶劍正朝面前的人刺去,
這墓室之中還有一個臺子,我趕忙走上前,“警察,把劍放下!”
但眼前的武將卻全然不顧,一身的黑氣蹭蹭的往外冒著,子秋瞪了我一眼說道,“別喊了,他那個年代沒有警察。”
我尷尬的笑了笑,只見身旁的子秋雙手臥壟隨即變換出劍指,以馬步形式站著忽然他劍指上天,腳下用力跺了三下,口中咒語不停,臉色漸漸變的蒼白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對我說道,”看好了,琛明,對付這種東西,還得靠我們這類人。”,
說完臉上的肌肉都開始顫抖起來,整個人都變的詭異了起來,更讓我驚愕的是他的頭頂的皮肉正緩緩破開,一對漆黑尖銳類似牛角的東西正長出來。
子秋一番動作我屬實也嚇了一跳,頭上的頭髮也變粗了起來,像稻草一樣蓬鬆開來濃眉怒目,突然張開大口,露出一口獠牙,怒吼一聲,他的動作簡直已經不像是一個人類了,一躍而起竟然二米多高,向着武將衝去,那感覺就像一隻猛虎撲過一般。
那武將不甘示弱,一劍插進面前的人,只見那人嗚呼一聲,武將啪的一聲把劍抽了出來,“噗”的一聲響,那人被插傳的傷口開始往外噴血,武將似乎毫不在意麪前的人怎麼樣,抬頭饒有趣味的看著撲來的子秋,揮劍就朝上砍去,
子秋猛地一翻身一個空翻落地之後,突然後發先至的揚起一腳,那速度迅猛無比,“砰”的一聲踢在武將胸部,隨即“轟隆”一聲傳來,我站在遠處還沒看清怎麼回事,發現武將已經貼在牆上動彈不得,隨即掉向地上,我大為吃驚,這是什麼力道……
開始懷疑子秋說的話,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是科學能解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