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陰陽瞳
聽著事情的感覺有些蹊蹺,看來要先去田老頭餵食的地方看看,看看能找到什麼不,不然心裏沒底兒也沒辦法一下才能對症下藥,正想著的時候,田老頭趁幾個人沒注意他,一腳揣在了他兒子屁股上,他一個踉蹌,就要往地上宰,兩個同事趕緊扶住,回過神來看見田老頭已經往外跑去。
同事喊道,“站住,別跑!”
說是急那是快,我轉身三兩步衝上去,畢竟一米八的大個子不是白長的,眼看要追上去的時候蹦起一個飛踢就踢了過去,“砰”的一聲,我跟他都摔在地上,我還沒穩住身形,那田老頭利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張著嘴就朝我撲了過來,完了,還沒一個老頭子身體素質好,
躲閃不及的情況下直接被他撲到了,這反應速度和抗擊打絕對不是一個老人家該有的,此時心裏有了點譜,應該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臥槽。”我道,一句髒話沒憋回去說了出來,面前的田老頭正趴在我身上血盆大口的想咬我,看他樣子。口水還不斷的從嘴裏耷拉到我脖子上,旁邊的老王一腳直接踹了過來,“撲騰”一聲,田老頭在地上滾了幾圈。而在後麵被幾個同事攔著的田老頭的兒子,嘴裏一直喊著:“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有沒有天理了!!”
“閉嘴!”老王吼了句。
隨即說道,“你爸都成什麼樣了你沒看到?他應該是被什麼附身了。”
我站起來沒好氣的看著他兒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老王剛把銬子給田老頭帶上,招手喊了兩個同事,從地上提了起來,跟同事示意一起押進去。我在看去他兒子,田老頭的兒子也不吭聲了,哭著對我說讓我救救他爸,他沒辦法了。
“你先回去吧,你爸在這裏不會有事。”我說。
隨即說道。“明天我們會給你打電話進行傳喚,需要配合的你積極點就行了。”
說著轉身就往辦公室走,田老頭的兒子在身後一口一個謝謝琛警官,完全沒了剛開始叫罵的囂張樣兒。
泡了杯茶,坐在椅子上伸個腰看著牆上的表走到了兩點,現在出去會不會有點晚?正是鬼門大開的時候。心裏正琢磨的時候,老王推門進來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坐的凳子“咯吱”響了一下。
我瞥了眼嫌棄的說,“不能慢點兒?再給凳子坐壞了吧?”
“哎!”
老王重重的嘆了口氣,走到我桌子面前一把端起我泡的茶。。。喝完後抹了把嘴,“琛明,你不知道吧?剛田老頭瘋了一樣想跑出來,稈子都快被咬斷了。”
“有這麼誇張嗎?”我疑惑道。
“還能把你嚇到?”我說完開始往杯子裡接著倒了杯水。
雖說人呢癲狂起來的確嚇人的不行,也不至於給老王嚇成這樣,心裏想著要不要喊老王一起去國道路上看看,看看那田老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老王這邊已經從辦公室到處開始搬椅子一個個排得整整齊齊,看他也是要睡覺了,我還是自己去吧。
我道,“老王,給車庫的趙管頭說聲,我開車辦案去了。”
老王說道,“這大半天的去哪兒辦案啊?我咋沒聽說有報案的?”
老王哼哧哧的一扭一動的躺倒了椅子上,扶著頭給我說著,一副我纔剛躺下你就說要去辦案了??一臉你故意的吧?
“誒誒!!”
“別走呢!琛明。”老王趕緊對我喊道。
我看他要爬起來。
問道“咋了?”
擺擺手示意他躺下。
老王從抽屜裡拿出來配槍一使勁兒就給我扔了過來。
“最近外面不安全,多注意點。我實在困得不行了,有事兒你給我打電話阿。”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睡吧睡吧!”我道,說完就拿上衣服往外走去。半夜除了值班的走廊裏安靜的似乎地上掉根針也能聽見。
剛出大門一股冷風就颳了過來,大秋天哪裏來這麼股邪風,凍死人了,趕緊裹了裹衣服頭緊縮著衣服裡面,外面值班亭遠遠看去只有燈亮著裡面也沒人。值班的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走了沒幾分鐘,拿出手機看到時間3:03.這值班的不會在偷懶吧?
等走到值班室的時候才發現裡面沒人,忽然又一股風吹了過來身體抖擻了下隨即起了雞皮疙瘩,心裏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兒。但想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我以為自己多想了,徑直走向車庫,發現一道黑晃晃身影遠遠的從眼眼前下一閃而過。
為什麼是黑晃晃,車庫燈光本來就暗,那東西黑的透徹,很顯眼,習慣性拔槍的時候猛地想到,不對阿,這是749局啊,幾乎沒有人知道749的存在,是醉漢不小心闖進來的,輾轉一想不對,如果能到這裏那肯定要先解決值班的,再殺了巡邏警,想到這麼嚴肅的問題渾身發虛,如果不是人的話會是什麼。
我大聲喊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喂,那邊的人,誰啊!出來!再不出來拘留你了啊!!”
嚎了幾句心裏有了點底氣,但車庫裏迴盪著自己的聲音意外沒有任何聲音,
在原地站了兩分鐘,風從入口不斷嘩嘩的灌進來,耳邊都是風呼嘯的聲音。
或許這兩天太忙了,沒休息好,想多了老眼昏花了,開始自己安慰自己,想著儘量別有什麼么蛾子,這要讓同事知道了還不得笑死我,大半夜在車庫自己嚇自己。
試著讓自己清醒了點,開始往裏面走去,眼止不住的環視著四周,心裏默唸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叮叮。”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嚇得我一激靈唰的一下就從腰間拔出來槍,看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定定的盯著,不對,車庫就我一個人,剛剛的聲音明明是解鎖車的聲音。這地方不對勁兒!我掐著自己的人中怕自己進入鬼遮眼,掐的生疼,確定不是鬼遮眼後,我開始一步步的往那邊靠去。
手心裏開始出了層虛汗,風聲還不斷的從車庫口傳出來,“砰”的一聲,不遠處一輛車的大燈開了,我確定好位置後握著槍一路小跑過去,這黑朧朧的地下車庫那麼大的燈光,閃的眼睛有點模糊不清,還沒跑到側面想看個清楚的時候,就聽見踩油門的聲音,嗡嗡的響。
這裏麵開車的感情把大眾當跑車了啊還磨胎???心裏正無語,眼睛被著大燈罩的在慢慢恢復,“哧溜”一聲,那車衝了出來,一剎那,我看清臥駕駛座沒人,沒人是誰開的車?
“站住!”我大喊著,“砰砰!”連開幾槍沒見效果拔腿就開始追,就那定睛一看,從後車鏡裡看到只有一個隱隱約約的人頭漂浮在這車座面前。人頭還對我似笑非笑,腳下差點沒穩住摔地上。
我站住身說道“呸,今天咋這麼晦氣。”扭頭往回跑,找到車後開著車就開始離開地下車庫,路上連倒車鏡都不敢往後看了,生怕後座有什麼東西。
等我開到門口的時候,值班室裏的人遞給我報表讓我登記,人什麼時候回來了我心裏想著,我問道:“你剛纔看到有車出去了嗎?”
“那不是出去辦案的嗎?”他疑惑的看著我說道。
值班的人一臉懵的看著我,被我直勾勾的盯著讓他有種發涼的感覺。
“裡面有人坐著沒?是不是人開的車?”我追問道。
他開慌著說道,“不是人還能是啥?琛明你別嚇我啊。”
“那裏麵坐的那個人你看清楚了嗎?”我問道。
“沒,黑糊糊的,只能看到輪廓,感覺挺年輕的樣子。”他道。
“行我知道了。”知道自己也問不出來什麼東西,但願這偷車的鬼不會惹是生非,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忽然腦子裏想到了點什麼,一閃而過,給值班的交代了剛在地下車庫的整個過程,讓他趕緊追查車。自己還得去田老頭轉悠過的國道上去找事實,沒時間管那麼多了。
四周除了路燈其餘地方黑漆漆的,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回到車裏踩著油門就一溜煙的開了出去。
路上的車格外的少,基本過個十幾分鍾才能遇到一輛,一路上開的我是心驚膽戰,總感覺今晚發生的事跟那田老頭有脫不開的關係,隨著剎車的聲音,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田老頭兒子說的地方。
一下車裹了裹衣服,在田老頭兒子說的地方來回檢查著。但沒有發現一丁點有用的痕跡。直到我看到,不對!這不像是流浪貓流浪狗咬的痕跡,一個髒兮兮的欄杆旁邊發現了幾個被咬過的麪包,麪包上的牙印明顯是人的。
難不成這就是田老頭“上貢”的地方?辦這種案子,一般有兩個說法,第一就是這案發地點的下面埋著屍骨,停留在人世帶著怨氣久久不去投胎,然後迷惑路過的人給自己上香送吃的。第二則是這國道上發生過車禍,而且不止一兩次,四周冤魂聚集也有可能是田老頭某次經過的時候被迷了眼。只要找到事情的“源頭”就好辦了。
除了後面自己的車燈,周圍黑漆漆沒有一點生氣來回轉了幾圈也沒發現有半點東西,
回到車裏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多了,等到五點多俗話說公雞叫鬼門關的時候基本就不會有事了,眼睛在這時候困的快睜不起來了,車燈一關,想著眯一會兒想著天亮後去附近市民走訪瞭解瞭解,想著想著就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被外面汽車喇叭聲給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映入眼簾前面的車很眼熟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不就是昨晚被“偷”的那輛車麼,開門往外跑去。
走到跟前的時候發現,車裏空無一人,座子上也沒有坐過的痕跡,位置剛好還停在昨天“上貢”的地方,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那鬼跟著田老頭回了警局,不想飄回來所以開了輛車又回來了……
我開啟手通訊錄撥通了電話,“喂,是方哥嗎,方哥咱們昨晚車庫裏丟了輛車,現在找到了,你讓附近巡邏的同事來個人把車開回去。”
掛電話後從兜裡拿出根菸,點上猛地吸了一口後感覺哪裏少了點什麼。
回到局裏後,審訊室裏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了出來,原本沒注意,這被申的人罵罵咧咧的很正常,不過這一聽,聲音是田老頭傳來的。
準備推門進去問問情況順便看看能不能問到關於昨晚的事指不定他知道點什麼,還沒進去老王一下出來了。“咋了,老王,不配合啊?”我看著老王說道。
老王語氣裡充滿嫌棄說道,“也不是,就說他愛人在這兒,讓我們幫他找他愛人,這哪裏有人啊?說不然就去到處宣揚警察打人了。”
“這不是瞎鬧嗎?明明就他和他兒子昨晚來了。”
老王說完嘆著氣,現在我沒心情再管這老頭怎麼樣了,想起昨晚的靈異事件到現在心裏還心有餘悸,等我從發呆中抽過來神的時候老王已經忙去了,四周走廊裏只有我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這兒發呆,感覺背後有點溼溼的感覺,這才發現,後背的衣服在昨晚被冷汗浸透了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經歷了昨天一晚上“刺激”的事情也有點抗不住,腦袋昏沉沉的昨晚也就睡了三個小時睏意來的很強烈,晃晃悠悠下樓開始向後麵的宿舍樓走去,連婷婷給我發的簡訊說今天中午想約我出去吃飯,和張詩的三個未接電話,看了一眼實在沒心思想其他的事情了,更別提個人的男女之事了,
回到宿舍後往床上一趟,“咯吱”一聲,沒過一會兒就睡死了過去。
我這是在哪裏?映入眼簾的是黃土高坡和一座座平房,就像我小時候老家一樣的房子一樣,這地方怎麼這麼眼熟。很快我就意識過來自己是在做夢,不遠處兩個小青年向我走來,這不是小胖和小李麼。
他倆是我最好的朋友,因為高考大家散了到了不同的城市,一般過年回家的時候幾個哥們纔會聚一起好好高興高興,而我看到小李和小胖一時間也忘記自己在夢裏,高興的上去就打招呼抱住了他們,那種感覺很真實。
三個人不知道多久沒見了,互相搭著肩膀朝村口的小飯店走去,點了幾瓶啤酒兩瓶牛二就開始喝了起來,三人無話不談嘻嘻哈哈的,吃著正高興的時候,小胖拿著手機非要合拍一張,發發微信和朋友圈想讓村裏其他還在外面打拼上學的朋友羨慕一下。三個擺好中二指的姿勢,咔嚓一聲,當我們三個看到相機裡自拍照顯示出來的時候,都愣住了。
照片上我們三個人旁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還扭曲著也看不出來是什麼,隨著小胖開始把照片放大。。。三個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模糊的人影正是一起玩兒到大的兄弟小輝。。。。
而小輝在前些年高考的時候進考場發現沒帶准考證,過馬路的時候因為車禍去世了,四個人曾經是形影不離的朋友,每年回到家都會一起喝酒聊天,可是這兩三年再也沒機會了,看著照片上扭曲的人影,我們都有點明白了,原來小輝還一直陪伴在我們身邊。
正沉浸在難過的時候,不經意的低頭讓我看到小胖和小李的後腳尖是踮起來站著的。。。瞬間我都愣住了,腦子裏開始混亂起來,不是隻有鬼是這麼走路和站著的麼?難道小胖和小李已經?。。
不可能,剛還沉浸在兄弟團聚的喜悅和悲傷中現在立馬清醒了過來,小胖和小李此時在低聲說著什麼,看著他們兩個,感覺突然變得陌生了起來,突然,側對著我的小胖用舌頭舔了下嘴片,本來沒什麼的動作,他的舌頭竟然細長而且分叉的!不對,他不是小胖,小李也不是。
驚恐的表情在我臉上開始凝聚,旁邊的小胖和小李好像發現了什麼,扭過來頭,臉上剛還洋溢著高興的臉現在也開始變得扭曲,低聲笑著,目光陰險的看著我,喝了一肚子的酒瞬間清醒,站起身來就開始往門口外面跑,這時候門突然鎖的緊緊的,到門框上一把鎖都沒,任我踹任我踢就是踹不開,身後的小李和小胖徑直朝我走來,一副慢悠悠散漫的姿態,就像我是被囚禁的一塊肉一樣只能任人宰割。
“砰”的一下瞬間眼睛睜開了,床單已經被後背的汗溼透了,額頭上泛着薄薄的一層虛汗,我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這夢的感覺太真實了,照片裡面的小輝是想跟我寓意什麼,還是有什麼意思小李小胖不會死了吧,
直到收到小胖和小李的簡訊一個說上班呢一個約會,我懸著的心才落地,腦子裏亂嗡嗡的,覺得是噩夢,也沒當回事。沒想到後面發生的事情讓我慶幸假小胖和假小李的出現是不是也說明提醒了我一下。
坐起身來點了根菸,想著著夢裏他們到底在暗示什麼,這兩天那老頭子的事情和昨晚在車庫裏的事情,假如夢裏的三個人都是假的,那照片中的小輝也就是假的,會不會是車庫裏搗鬼的那個玩意兒?會不會是被鬼跟了,到我夢裏化成他們的樣子手裏的煙不停的吧嗒吧嗒抽著。
起身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這會兒也沒了睡意,自己工作接觸的就是這些東西,心理諮詢室以為我從三維森林回來後就開始不正常了,差點吵了起來,抓起衣服就往外走去,也不知道那老王八把田老頭處理的怎麼樣了。
怕老王在裡面有什麼“不方便”提前敲了敲門。。。一推開門,辦公室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平常辦公室人山人海的,打架的,討說法的,各式各樣,今天一個人都沒,正一頭霧水的看到老王桌之上擺著幾張表,上面畫的寫的密密麻麻的。而這檔案紙右下角的日期是八月十幾號的,內容是之前被列為二級密案的一個外省男孩兒。
感覺哪裏不對勁兒,猛地想到,老王八該不會去找這孩子了吧?那田老頭瘋癲的樣子那話說的能信嗎?這老王太沖動了,由於擔心他的安危,給保衛科通了個電話得知他自己一個人去的,馬不停蹄的收拾了下要用到的東西打了報告,開著車就準備去找老王,應該沒開多遠,但願來得及,撇了眼仍在副駕駛座上的檔案,心裏暗暗想著。
老王能去單獨找這個孩子,一定是田老頭什麼話打動了他,而這檔案裡的案子,是“天生”陰陽眼的一個孩子,我覺得老王應該是想把孩子找到,帶回來幫助破田老頭這案。
這孩子的案子是發生在1987年的時候,位於山東省青島市一個叫黃島的小鎮,那個那孩子叫小春,小春那個時候才12歲,在學校被稱為“異類”很不受同學們的歡迎,基本上別人下課玩兒跳馬玩兒遊戲,小春是孤立的那個。
小春從小就體弱多病,身體差得很,對他而言跟同學們小夥伴們蹦蹦跳跳基本是一種很奢侈的事兒,而真正發生事情的還是有一次小春發高燒,一下主了四五天的醫院,連續幾天都燒的迷迷糊糊,睜不開眼睛,他們家到處打聽偏方也用盡了所有的法子這纔算慢慢好起來。
從這次高燒過後,小春反而變得更低沉,以前還和同學們偶爾說說話,現在基本都不會跟同學們交流,大家都覺得他變了個人,時不時的也會有同學背後說小春得神經病了。而小春每次是用殺人一樣的眼光看著他們。
但小春後來有了個好朋友,幾乎把什麼事情都給他好朋友說。他好朋友經常喊他出去玩兒,被他拒絕了很多次後這個好朋友生氣的罵了他一頓,小春這才吧原因告訴他,自從高燒過後,他就時常能看到鬼,不分白天黑夜不分地點,那些鬼,經常遊蕩在他的周圍,而他殺人的眼神,是盯著那些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