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們該放棄嗎
短短的一兩公里,我跟張詩硬是被石林繞來繞去走了大概十幾分鍾,當我倆尋著聲音走到看到他們的時候,婷婷正躺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天空,面色毫無血色已成血灰色,老王和嚴秋半跪在她旁邊,嚴秋沉默不語的低著頭,老王不斷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看著眼前的狀況我的心就像被抓了一把一樣,走到婷婷身邊,頓時手足無措,老王跟嚴秋也看到了張詩,對於陌生人的出現也是極為驚訝,但只是驚訝了一下就收回了表情,我不著急向他們介紹,她站在身後有點不知道該幹嘛的樣子,
我掰開婷婷的眼睛,發現瞳孔縮小有危機生命的可能,扭頭大聲的向他倆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就離開兩個小時刅,怎麼就這樣了。?”
老王難過著說道,“你掉下去後,我們想下去找你,但怎麼也找不到你,也找不到下去的入口,等我們走到這裏的時候,一轉彎突然一條銀色的蛇就從旁邊串了出來,我跟嚴秋還麼反應過來就聽到身後的婷婷一聲驚呼,婷婷他就……”
說著老王就垂著自己的胸口低著頭不在說下去,危急情況下我知道著急也沒用了,現在就是想解決的辦法,只不過剛纔我一時著急,語氣也不太好,眼看著婷婷的情況越來越糟,我問向他倆,“看出是什麼蛇沒有。”
他倆搖搖頭,老王說,“沒有看清楚,那蛇的速度太快,快的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銀光一閃的就在這石林裡消失不見了。”
我突然想到嚴秋揹包裡裝的東西那麼多,問道,“嚴秋,你包裏帶血清沒?”
他頭也不抬的搖搖頭,正當三個人一籌莫展以為只能看著婷婷這樣的時候,身後的張詩走上前來蹲在我旁邊,從身後的揹包裡拿出來一個空瓶子和一小瓶血清,隨後就給婷婷注射了進去,三人一臉感激的看著她,老王和嚴秋隨即說著謝謝,張詩微微一笑示意了下。
血清注射後過了幾分鐘發現婷婷還有沒絲毫的好轉,我開始急的有點抓狂,儘管我知道血清可以解除大部分血液裡的迴圈毒素,但蛇的毒素也分很多種,包括神經毒素,混合毒素很多很多種,成分複雜,如果不知道是被什麼蛇咬的,
打入血清也是種賭博,如果使用的抗蛇毒血清對應不上起不到效果的話,可能還會加速傷者中毒死亡的機率,我發現咬傷婷婷的蛇毒性應該是很劇烈的,短短的幾分鐘就出現了呼吸困難的症狀,而且在不知道是什麼蛇的情況下,我們等於是急病亂投醫,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中毒慢慢死去,四人心情複雜。
婷婷明顯呼吸開始慢慢微弱起來,似乎已經沒有了意識,我的心不斷的往下沉著,除了在她旁邊呼喊著她沒有一點辦法,四人圍在她身旁,誰也沒說話,氣氛沉寂到了一種極點,看著眼前熟悉的人中毒一步步的走向死亡,自己卻又無能為力,這種痛苦和難過不是筆墨能夠形容的。
嚴秋握著他冰冷的手,哽咽道,“婷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子秋的故事嗎,你不是擔心琛明嗎,琛明現在回來了,我現在就把故事講給你聽,好不好……,婷婷,你快點起來啊……”他壓抑著儘量不讓眼淚掉下來,但再也忍不住,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往下落著,
張詩別過臉低著頭,眼眶紅紅的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想起了什麼,老王忍著不讓淚水留下來,眼眶裏盈滿了淚水,嚴秋繼續說道,“都是我不好,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你讓你進山,我以為只是簡單的抓個人,我以為不會有其他的危險,我以為只是單純的森林公園,沒想到……,都是我害了你,
都是我害了你呀,婷婷你醒醒啊……我怎麼給你父母交代……”
回憶似乎回到了我們聚集在一起的那一刻,婷婷一副調皮可愛的樣子,正和老王開著玩笑,和嚴秋打鬧著,當我跟嚴秋討論事情的時候,她總會問我們能不能帶上她,一幕幕景象出現在腦海裏……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想嚴秋肯定不會同意她跟著我們進山,然後世上沒有如果……
張詩輕輕的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張口想說些什麼,抹了下臉頰旁往下掉落的眼淚,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低下頭,嘆了口氣,我說,“沒事,張詩,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想幫她。不會有人怪你,如果沒有你的出現,可能血清都不會有,沒有血清可能就沒有生還的機會,別自責……”
四人頓時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無法自拔,因為太難過,婷婷被嚴秋和老王緊緊握住的手慢慢有了溫度都沒發現,“嘿,琛明,你看,婷婷她……”老王突然高聲說著,聲音竟充滿著驚喜,
她怎麼了?,難道她?……我在自責的迷茫中清醒過來,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嚴秋驚喜的叫了起來,“你們看,婷婷沒事了,蛇毒解了。”
婷婷沒事了?我擦去眼角的淚水,果然婷婷剛剛還是面無血色現在開始慢慢的恢復起來血色,漸漸的紅潤了起來,看起來跟健康的人沒有不同,呼吸從急促開始變的平緩而均勻。
“婷婷,婷婷……”嚴秋和老王小聲的喊著她,似乎叫的聲音大了會驚嚇到身旁她一般,我跟張詩在旁邊看著,眉眼間充滿了喜悅,我伸手握住了張詩的手,感激的看著她,準備等婷婷醒來後把張詩給他們介紹一下認識,
老王長吁了一口氣,雙手合十說道,“積德了積德了,阿米託福,謝天謝地,幸好沒事兒,剛纔可把我下的一陣心慌。”
婷婷的生命體徵逐漸恢復正常,但不知道怎麼的,任由我們等待和叫喚,婷婷始終沒有醒過來,眼皮子都不動一下,我知道人被毒蛇咬過後的狀態是怎麼樣的,但她這種狀態是否正常,我想不明白,扭頭看向老王和嚴秋,我問道,“你說,這怎麼回事?明明已經好了,怎麼醒不來呢?”
嚴秋搖搖頭,老王看向張詩問道,“是不是被毒蛇咬過之後,打過抗毒血清後,人都是這樣的?還是?”
張詩一臉懵的搖了搖頭,沒直接回答,蹲在地上看著婷婷,想著什麼有點愣住的感覺,忽然她問道,“那銀色的蛇是不是頭是錐子形狀,?而且比較小。”
老王說道,“因為當時的光線比較暗,等轉身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條蛇已經串回石縫了,但頭是不是錐子的形狀我沒看清楚,不過行動確實快如閃電,轉眼就不見了。”
張詩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我們三人知道,她在思考著什麼,幾雙充滿了期待和希望的眼睛都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她身上,沒一人說話,唯恐一點聲音就打斷了她的思考,三人知道,如果張詩不知道是什麼的話,或者不瞭解,也不會問,婷婷的事情有沒有轉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了。
她忽然站起身來,在原地緩緩的來回走著,臉上依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來回的在原地渡步,過了一會兒,三人的眼睛從沒離開過她身上,她自言自語的說道,“神話裡的東西莫非真的存在?,只是山野怪談吧?怎麼可能真的存在,但如果不存在的話,這又該怎麼解釋……?”
三人的目光隨著她來回晃著也跟著晃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嚴秋忍不住的先開口喊道,“姑娘,姑娘,”
張詩扭頭,“嗯?”問道。“怎麼了?”
嚴秋小聲的說道,“您看著事情是怎麼了,我看你自言自語的不停的來回晃著,好像拿不定主意一樣,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嗎?我擔心時間久了婷婷她會……”
嚴秋擔心的其實也是我們擔心的問題,只是礙於張詩救了婷婷一面,而且大家都是初次見面,雖然我跟她早認識了兩個小時,但也不好冒昧的聞起來,老王跟我的心態應該是一樣的,而嚴秋在外摸爬滾打調戲小姑娘多年,對他而言厚臉皮沒什麼,
雖然嚴秋有點高冷,但他是個直性子,想說什麼就是說什麼的人,而他問的,正是我跟老王想問的。
張詩扶了扶頭髮,看著我們說道,“我知道你們擔心婷婷,我也想救她,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在我面前再次離開,她的情況我想到點什麼,但是有很多疑問。我不敢妄下結論。”
我嘴嘟囔了一下,想問她的疑問是什麼,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張詩看三人盯著她,她繼續說道,“我之前跟學長們研究過植物學,但你們知道的,植物學只是生物學的一個分支,要想完全全面的研究,單單研究植物是不夠的,對於生物,所以也是有點研究,婷婷的情況讓我想起來多年前看過的一本古書,
那本古書叫做《山怪》其中有幾章提到過有一種小蛇,是閃電銀錐的稱呼,咬人過後的體徵和跡象就像現在的婷婷一樣差不多,大家都是現代社會主義者很多時候的確不得不信,但那估計必定是類似於神話的東西,所以我……”
張詩說的我能理解,神話和科學是虛與實的存在,是相斥的,按理來說神話裡的東西在現實中根本不可能出現,但婷婷現在的情況偏偏與神話裡描敘的相差無幾,怪不得張詩猶豫不決,老王嘀咕道,“神話?……那婷婷是不是沒救了,也就是我們無能為力了……”
何止老王,幾人都怕再次失望,事實是再次的感到深深的失望,原本以為張詩可以有些辦法,但現在看來,她也是束手無策了對於婷婷的蛇傷。
張詩看我們三人垂頭喪氣的就像死了人一樣,搖著頭說道,“婷婷的症狀雖然跟閃電銀錐咬傷的描述是符合的,但症狀可能只是巧合罷了,雖然婷婷是切切實實的被蛇咬傷的,我也給她打過抗蛇毒血清了,不排除因為細胞的分裂或者等等一些因素產生的堅固,
但實際上她現在的情況已經脫離危險了,離開這後,找個好醫院,在醫院治療幾天,應該就沒事兒了。”
張詩說完後三人鬆了口氣,雖然婷婷沒能醒來,大家心裏都比較遺憾,但沒生病危險就足夠讓人感覺到欣慰了,只要命在,就有希望,不對嗎?
張詩在地底下已經呆了一個星期了,身上的乾糧雖然省吃儉用,但早已吃完,老王手裏還拿著我的揹包,這會兒大家找閆老三的心並不重了,山裏有太多未知的生物,這樣下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老王,或者嚴秋,或者我,在出現一個傷著,整個隊伍都會被牽連拖累,
肯定是不會扔掉傷者,一旦遇到什麼,跑都沒辦法跑,只會團滅,一直到現在為止張詩都沒找到出口,老王去找了點乾柴,生起個火堆,幾人圍著火堆一坐,吃著包裡剩下的肉,和乾糧,商量著如何離開地底世界。
張詩說道,“這幾天她一直在附近尋找,但是除了她們掉下來的那個出口,其餘的沒有任何發現。”
而邊吃邊聊的氛圍讓老王和嚴秋也認識並接納了這個新朋友,當得知老王也是警察後張詩有些警惕的眼神徹底放鬆了下來,選擇徹底的信任。
而老王和嚴秋也儘量不去談起她發生了什麼和經歷了什麼,大家心裏都明白,她已經很難過了,張詩扭頭看著我,我說道,“之前我給你說的那個出口,我們進來的時候因為後面有條巨蛇在後麵跟著,洞被我們炸掉了,不過即使我們不用菠蘿,現在也沒有辦法回去了,
石林的盡頭,有道石橋連著地下河的兩岸,我們過來的時候,石橋斷了。
張詩也許是心情不好,狠狠的說了一句,“這什麼鬼地方,我以為折磨的只有我,沒想到還有你們,老天爺這麼不開眼的嗎。”
三人看了她一眼,都沒說話,被困在這地方,心不甘,也出不去,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難免。
突然張詩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道,“琛明,你剛纔說的菠蘿那是什麼。”
我說道,”哦,是這樣,菠蘿是二戰時期的手雷,被簡稱為菠蘿,我們在進山的過程中,無意間挖出了幾顆菠蘿,因為儲存的比較好,而且還能引爆。”雖然我們挖出來的東西還有手槍和六根金條,但我沒說。
張詩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問著,“還有嗎?”
我看了眼老王,老王拍了拍身邊的揹包,說道,“有呢,還有兩顆。"
“我們有救了,我想到辦法了。”張詩看著三人,臉上露出一絲喜悅,張詩對我說過她們掉下來的洞口有某種恐怖的存在,到底是什麼當時也沒說,我也沒問,不過我猜測能把她困在那裏一個星期寧可找其他出口在這邊待著也不出去,
應該不是幾條蟲子能做到的,恐怕那是比我們遇到的怪獸還要恐怖很多的東西。
我問道,“張詩,你放棄原本的出口不走,非要另尋出路,甚至在那邊待著也不出去,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麼可怕?要動用炸彈才行。”
她眼裏閃過一絲恐懼之色,張嘴咬了一口餅乾,嚼了幾下說道,“是什麼生物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比較愛看奇怪的書,看過很多,經常出去爬山出入各種森林,奇怪的東西也見過不少,但那麼龐大的生物,我還是第一次見,”
張詩神色黯淡,“到底多可怕,我的一個同學就是因此沒了的,你們想象得到。”
我在進入石林前的時候,看過一眼四周的環境,張詩待著的地方是比較平坦的地方,遠處就是石林,但根據光線判斷,那洞口應該不會很遠,頂多幾公里的距離,如果如張詩所言,她待的那個地方和那恐怖的生物那麼近的距離,難道不會有危險嗎?
為什麼她會說那是安全的地方,對於我的疑問,張詩說道,“生物都是有天敵的,類似生物鏈這些大家都明白,著地底下的世界已經形成了完整的生物鏈,這片石林,存在這一種巨型蛤蟆,而這蛤蟆,就是那種生物的天敵,使那可怕的生物不敢硬闖進去,所以我才暫時沒事。”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隨即我開口問道,“張詩,如你所說,那盤踞在洞口的生物,兩顆菠蘿,能對付的了嗎?”
她沉吟了下,,“雖然龐大,但有菠蘿在,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雖然我沒見過她口中所說的生物,對將要發生的一切無法進行一個評估,但既然如張詩所說,是有希望的,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始終隱隱的感覺到不安,可能是我情緒影響了大家,四人再次陷入了異乎尋常的安靜,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擔心和擔憂。
我說道,“當時我們掉下來的洞口已經堵住了,現在又快沒了食物,咱們尋找另外的出口可能性不是很大,咱們出了這石林後外面就充滿了危險,但我們沒得選擇,不過爲了降低出去時的風險,我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情況大家也都知道,我話說完,張詩點點頭,老王和嚴秋也同意了我的決定,老王緊接著說道,“等下我先出去探探風,觀察一下,看看那東西是有些什麼習慣,出去的時候也許會少些危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你們說呢?”
我點點頭,默許道,“有道理!。”
嚴秋對老王說道,“咱們一起去吧。讓琛明和張詩留下來照顧婷婷,他倆認識的時間長,比較熟不尷尬。”說著就對老王擠了擠眼,老王瞬間領悟,連忙說好的好的。
吃了些東西,老王和嚴秋就準備出發,我有點不放心,從腰間拔出來槍遞給張詩,她被我這一舉動嚇了一跳,沒想到我身上還有槍,雖然可能想過,我對她說道,“還有四發子彈,如果有什麼危險,就開槍,我們立馬回來。”
她猶豫了會兒,伸手接過,對我點點頭,我起身看到嚴秋和老王還沒走遠,連忙小跑跟上,張詩在後麵喊著,“你們不要靠的太近了,要是有什麼不對勁兒的,馬上回來,那東西雖然可怕,但是不敢靠近這邊的。”
我大聲回到,“好的”
追上了老王和嚴秋,兩人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就像有好果子不吃一樣。玩笑歸玩笑,出了石林,走過片有足球場般大的地方,非常平坦,是個亂石場,大大小小高矮不一的岩石到處都是,進入亂石場後,三人放慢了腳步,在亂石中小心翼翼的穿梭著,
心逐漸的吊了起來,開始緊張,前面的光越來越明亮,我心裏知道,張詩口中所說的龐然大物不遠了,在行走的過程中我發現個奇怪的問題,這個亂石場沒有見到有節肢類的爬蟲動物,甚至非常小的生物也沒有,難道這一切都跟洞口存在的龐大生物有關係?
四周出奇的安靜,只能聽到我們輕輕的腳步聲,這尋常的安靜讓我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感覺,非常的壓抑,走在前面的老王忽然停住了腳步,蹲了下來,兩邊兜鼓鼓的看來是帶著菠蘿來了,我走到他倆身後,輕聲的問著,“怎麼了?。”
他指了指前面,又指了指身旁的一堆亂石,小聲的說著,“我感覺那東西就在前面不遠處,我們爬到那上面去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亂石看起來有六七米高,跟旁邊的石碓比起來高達很多,在我們這個方向有個斜面,斜坡很陡,爬上去應該是不難的。
就在這我聽到前面傳來斷斷續續的斯斯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亂石場卻聽得是一清二楚,老王和嚴秋顯然也聽到了,和我一樣,臉上充滿著不解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