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冥鼎
蘇墨離順著蘇父的記錄,往那個地方跑去。她不敢在路上耽誤太多的時間,雖然給蘇母留了書信,可是保不齊蘇卿等人會去找她麻煩。
好在後山的路不是很陡峭,加上接近城池,所以並沒有很多讓人手足無措的妖獸。後半夜的時候蘇墨離剛好跑到後山的背面,扶著棵大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該死的身體,即使每天都堅持鍛鍊,還是堅持不了多久這種高強度的運動。蘇墨離暗自下定決心,回去之後再加大訓練,身體的機能是一個修煉者最基礎的保證,她可不想在這個環節有所差錯。
接近萬妖谷,四周的氛圍就開始變得有些陰森恐怖,谷外雖然晝夜分明,可夜晚完全不同於其他的地方的夜晚,蘇墨離推測此時萬妖谷應該是內外一致,曾經也有傳言說進萬妖谷最好是在白天的時候進去,否則所有艱難險阻都會加大。
以前蘇墨離還不信,現在感受著萬妖谷外面詭異的環境,彷彿身處於冰冷的地窖裡一樣,她信了,堅信不疑!
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前趕,蘇墨離儘量繞著萬妖谷外圍走,連入口都不敢靠近。按照四周晚上的情況,她不敢貿然行動。
很快就來到了蘇父書信裡提到的地方。
蘇墨離貓著身子,探查了一番。入口不大,但是對於她這像十歲的孩子一樣的身板,側身過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口中默唸著秘訣,背後的駝峰慢慢脫離她的後背,最後幻化為手掌那麼大的一個四方鼎落到蘇墨離手中,緊緊地將它攢到手心,側著身子慢慢挪進去。
不知走了多久,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果然如同蘇父所說,如同天堂一般。
蘇墨離慢慢走了進去,將一切攬入眼底。
一個巨大的山洞,裡面的每一塊石頭都是純白色的,不含一絲雜質,使得這片世界別白晝還要亮一些,給人感覺是那種純正的光明。碧綠的湖泊隱約泛着藍光,上面籠罩著淡淡的霧氣,湊近一看,這湖泊的水竟然是從洞頂流下,而讓人詫異的是這湖泊彷彿無底洞一樣,不管洞頂如何流水而下,都不會滿。
蘇墨離歎爲觀止,這地方的靈力足足是外面的十倍左右,可偏偏什麼生物也沒有,甚是奇怪。又繞著湖泊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和危險,蘇墨離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將衣服脫了只剩裏衣,蘇墨離緩慢踏入湖裏,因為湖邊的水並不是很深,她又慢慢坐了下去,剛好露出脖子及以上部分。
剛一坐下,蘇墨離就感覺渾身舒暢,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瘋狂地吸收著湖水裏的靈力。整個人輕得像是沒有什麼重量一樣。
然而半刻鐘後,突然發生了變故!
湖裏的水不知為何像發了瘋一樣瘋狂地向蘇墨離涌了過來,蘇墨離想逃離上岸,身子卻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住一樣,動彈不得。
蘇墨離以最快的速度屏住呼吸,迎接著洶涌澎湃的湖水。只是等了半天絲毫沒有感受到衝擊感,睜開眼睛一看,自己已經被包裹在一個水球之中,懸浮在空中。而那些湖水順著她的經脈流入身體裡,運轉一週後又流了出來。而流出的水腥臭無比,泛着黑氣,蘇墨離差點沒有臭暈過去。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慢慢地引導著湖水在身體裡的流動,就這麼周而復始的幾個來回,蘇墨離突然感受到一股鑽心的痛,臉刷的一下白得嚇人,整個蜷縮在水球裡,不停地抽搐,而此時流出來的水已經不在是黑色的,反而是紅色,只是屬於那種暗紅色。
鑽心刮骨一般的疼痛,蘇墨離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指甲都陷入了肉裡,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腦海裏閃過一道亮光,蘇墨離沒有承受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蘇墨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而她竟然漂浮在湖面上。
蘇墨離抬起手看了看,曾經蠟黃色的手臂竟然變得白嫩光滑,像剛剝開的雞蛋一樣,蘇墨離暗歎神奇,自己竟然有了這般奇遇。
又閉上眼感受一下這方天地的神奇,卻驚奇地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可以將這方天地一覽無遺!蘇墨離驚得目瞪口呆,連忙坐了起來,神識的外放是要達到幻靈後期,而她現在連靈力都還不能修煉啊!
就在這時,響起一聲蒼老有力的聲音:“這方天地已經存在於你的神識之中,自然能窺探一二。”
在熟悉不過的聲音了,只是為什麼冥鼎已經甦醒了?
蘇墨離走上岸,把衣服套上,又將冥鼎放在手中,問道:“噬啊老祖,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醒過來了?”
噬啊老祖的靈魂從冥鼎中幻化出來,捋了捋鬍鬚,慈詳地看著蘇墨離,“冥鼎會自主向外界吸收靈力,之前是靠著你的修煉,最後發生那樣的變故,冥鼎用盡所有的靈力保住你的靈魂,我也隨著冥鼎陷入了沉睡,如今來到這靈力充沛的地方,冥鼎自然而然有了力量。”
蘇墨離聽著噬啊老祖的話,臉上充滿了痛苦,“為什麼還要讓我活下來?”
像是喃喃自語,悲痛哭泣,可噬啊老祖知道蘇墨離是在怪他,葉家遭遇劫難,而她確是造成劫難的罪魁禍首,活著是莫大的悲哀。可他不能告訴她,有些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最後只是嘆了口氣,道:“好好活著吧,也許以後會遇到呢?”
蘇墨離自嘲地笑了笑,可已經不是了,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噬啊老祖感受著蘇墨離渾身散發的悲哀,她的求生意識在慢慢削弱,噬啊老祖暗歎不妙,連忙刺激道:“如果你死了,那葉家的仇誰去報?你那兩歲的孩子……你真的放得下嗎?”
蘇墨離痛苦地後退,抱頭痛哭。
“也許你活下來是上天的安排,玖歌,好好活下去吧。”噬啊老祖安慰道。
蘇墨離悲坐在地上,久久不語。噬啊也沒再說什麼,懸浮在冥鼎之上,藉助著冥鼎吸收這方天地的靈氣。
過了許久,蘇墨離纔開口問道:“老祖,你說的存在於我的神識之中,是什麼意思?”
噬啊老祖思索一番,才說:“這個地方已經被冥鼎吞噬了。你是冥鼎的主人,這自然就存在於你的神識海里。”
蘇墨離難得驚喜,這冥鼎可真是厲害,可又有些擔心,“那這靈力會不會消失殆盡?”
噬啊老祖搖了搖頭,笑道:“傻姑娘,冥鼎乃活物,這地方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存在,它與天地間的聯絡並沒有切斷,靈力自然是源源不斷了。它現在就相當於在幫你加快吸收天地間靈力的速度。”
蘇墨離沒再說什麼,默默消化噬啊老祖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