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菲！院長根本就沒生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鎖門呀！”艾米在外面喊道。

    人影移動到了窗戶上，艾米此刻正疑惑的在屋子外面轉來轉去。

    “不要理她。”奧菲對上官萍說：“這個時候沒有退路了。”

    他質問李子荷：“你早就知道雷音華背叛了父親，所以就他下了殺意，一個星期前，你寄給雷音華一封恐嚇信，或者用某個卑鄙的手法將他綁到工廠，因為你覺得那是祭奠父親最好的地方，再然後，你就殺死了他。”

    “我沒有······我沒有·······”李子荷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說。

    “還敢抵賴？”奧菲抓起她那隻受傷的手臂，肆意的扭動著，女孩痛苦的叫起來。

    “啊！”

    “你這個胳膊根本就沒毛病，爲了裝神弄鬼你可是煞費苦心呀！”奧菲露出陰險的笑容，他使勁抓起李子荷的手臂，完全不顧對方撕心裂肺的慘叫。

    “子荷？奧菲？你們在幹什麼？”艾米焦急的在外面喊著，但沒有人迴應她。

    “說！你有沒有殺人？”

    “我沒有······我沒有·······“李子荷仍舊不斷重複著那句話。

    “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你既然沒有殺人，留著這隻殘廢的手有什麼用？你這個殘廢，乾脆去死了算了！”

    “我沒有······我沒有·······”

    “我說你是·······”奧菲說著就要伸手去掐住李子荷的脖子。

    “奧菲······”上官萍再也看不下去了，奧菲整整在她的眼前折磨李子荷將近十多分鐘！什麼月薪5000的工作，什麼回家種地，她都不在乎了，必須立即阻止奧菲！

    “吱呀！”

    就在這個時候，艾米剛好衝了進來，後面跟著院長和兩個孤兒院警衛。

    奧菲無奈的站起來，李子荷則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無助的看著眾人。

    “你這個混蛋！”艾米二話不說，上來就抬起手給奧菲一個耳光，打完之後覺得不夠解氣，又揚起了另一隻手。

    “差不多就行了。”奧菲笑著擋住李子荷的手，滿不在乎的說：“我這是在辦案，你不懂。”

    “我當然不懂！也不想懂。”艾米揮起拳頭，朝著奧菲的臉就砸過去。

    然後，她急忙走到李子荷身邊，把手指放在鼻孔上試了試，立刻對院長說：“她沒事，只不過現在馬上要送到醫院檢查。”

    兩名警衛端來擔架，小心翼翼的抬走李子荷。

    “艾米。”奧菲擦去嘴角的血跡，他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比起剛纔來更是猙獰，“我不祈求你能懂我。”

    “聽著，混賬偵探。”艾米氣勢洶洶的對奧菲說：“請你以後不要再踏入子荷房子一步，哦不！是孤兒院，上官萍你也是，我希望以後永遠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你確定？”奧菲還不死心。

    “非常確定，請你滾，謝謝。”

    兩人狼狽不堪的走出白沙街孤兒院，叫了一輛計程車直返公寓。

    奧菲用手輕輕的觸碰自己浮腫的臉，結果瞬間疼得哇哇大叫，他不禁吐槽道：

    “別看這個醫生長得挺溫柔，手上的勁兒可真不小。”

    上官萍翻了個白眼，說：“這還不是你惹毛了她······”

    “哈······”奧菲笑了一聲，結果因為疼痛又憋了回去。

    “十幾年來，我是第一次看她發火，這個女人·······”他把頭偏向一側，看著窗外的街道。

    沉默良久，奧菲終於切入正題了。

    “你看到了嗎？”

    “看得不是很清楚，艾米衝進門的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不會相信的。”

    “我雖然笨。”上官萍辯解道：“但是不傻。”

    奧菲把耳朵貼近上官萍的臉，悄悄地對她說了一句話。

    “李子荷，她那隻受傷的手攥緊拳頭抬起來了。”

    警探雖然挺年輕，可辦事效率倒是挺高，真是後生可畏，蔣志在懷疑自己是否到退休的年齡了。

    這不，不到半天的時間，蔣志就收到了有關雷音華的一切資料，外加名叫周揚的殯儀館管理員。

    周揚的資料用處不大，蔣志粗略的翻了翻，果不其然，和自己推測的大相徑庭，根據鄰居和殯儀館同事反應，周揚平日裏不愛與人交談，朋友很少，即使是有也不是非常密切，此人老實木訥，每天下班後就直接回家，上次去三川市還是在幾個月前，他的女兒寒暑假的時候回家，總的來說，這個人在生活上和何武龍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這個先放在一邊不談，蔣志開啟雷音華的資料。

    資料顯示，雷音華在1992年來到江中市，並在當地做律師直到1994年的3月，也就是在3月這一天，他突然離開了。

    說起來，也就是第二年——即1995年的時候，奧菲的父母被歹徒殺害了，那兩年的壞事情還真是密集。

    事情的發展在逐漸接近蔣志的預想，他現在只需要順藤摸瓜就可以了。

    雷音華明明都在江中市買好了房子，為什麼突然離開，回到三川市呢？

    他背叛李奧之後，按照一般人的心態，應該帶著些許愧疚心裏遠走高飛纔對，但僅僅過了兩年，他就回來了，而且永久定居下來，直到被殺害。

    這不正常，這很不正常。

    蔣志的手機沒電了，他忘記沒帶充電器，路邊倒是有個電話亭，還好自己記得奧菲的電話號碼。

    投下一枚硬幣後，蔣志拿起了話筒，按下那串熟悉的數字。

    “兇手就是李子荷，你確定？”蔣志心中有千萬個疑問，“不是排除了嗎？”

    “我今天差點就成功了，結果······艾米突然衝進來，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奧菲的語氣聽起來很沮喪。

    “哈哈，按照你的說法，恐怕短期之內你都沒辦法再接近李子荷了吧！”

    “是啊！別說是李子荷了，就連孤兒院的大門都進不去。”

    “我忙完手邊的事情就會回來，你稍安勿躁。”說完不放心，他又擔心的問：“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底啊！凡事要講究證據，一定得想辦法證明殺人手法的可行。”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出了事我負責，就這樣，掛了。”

    “你這個小子！”蔣志不高興的罵了一句，走出電話亭。

    秋葉路······蔣志按照資料上提供的住址停在一棟老舊的建築樓下，這裏看起來髒亂無比，感覺幾百年沒人打掃了。

    老天保佑啊！十年過去了，希望別有太大變化，不然會累死我。

    敲了半天沒有人開門，蔣志只好走到對面去，這間住戶應該有人，門口的對聯還是嶄新的。

    佈滿灰塵的鐵門被慢慢開啟，一個瘦小的老頭從裡面走出來。

    “同志？你找誰呀！”

    “您好，我是警察，想要朝你諮詢一些事情。”蔣志說著把證件遞給老頭。

    老頭戴上厚厚的老花鏡，仔細看了半天，然後交還給蔣志。

    “進來吧！你都想知道些什麼？”

    “我就不進去了，就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

    “說吧，我記性可能不太好，你別見怪。”老頭的態度倒是很溫和，這讓蔣志稍稍放心。

    “請問，十二年前，也就是1992年的時候，您家對面住著一位律師，請問還記不記得？”蔣志說著挪開身子，指向對面的房門。

    “十二年前······”老頭猶豫著說：“好像有吧。”

    “不是·······”老頭的回答讓蔣志哭笑不得，他說：“您再好好想想，這種事情要確切。”

    老頭一副十二年前的事情我哪兒記得的表情，讓蔣志心裡涼了半截。

    “他的名字叫雷音華。”蔣志關鍵時刻掏出照片在老頭面前晃了晃，“您仔細看看，雖然照片上的有些老，但是人的五官是不會變的。”

    老頭對著照片看了又看，眼睛眯成一條縫，眉頭上的皺紋也跟著扭成一團，看著相當吃力。

    “咦？這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呀！你別急，我想想。”

    您可快點吧！蔣志在心中央求道，時間晚了會死人的。

    “噢~~~”老頭張大嘴巴驚叫起來，他認出了這個人。

    “怎麼樣？老人家！”蔣志見狀立即興奮起來。

    然而老頭並不說話，走到裏屋翻找了半天，最後拿出來一張皺巴巴的明信片。

    “這個年輕人剛搬來兩天就敲了我的門，他說·······他說自己是個律師，還給我張明信片。”

    蔣志接過來一看，照片上的雷音華有些青澀，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

    “結果突然就搬走了，你說那兩人搬來在一起多不容易呀·······”

    慢著！蔣志突然打了個激靈，他忙問老頭：

    “你剛纔說什麼？幾個人搬來？”

    老頭慢悠悠地說：“兩個人搬來的呀！那女的好像比他大幾歲！”

    剩下的話蔣志沒有再聽進去，他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忽略了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