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每天的早課只是靜心打坐片刻，誦唸經卷一章，再練兩百次法術手印和一百次劍法。劍法並沒有那麼華麗，哪怕只是路邊折一段樹枝也可以練，練的也都是一次次的分解動作，只是枯燥無聊的刺出、收回等動作。

    而周大晴的日課則是念誦經卷為主，最好是能背下來。他的體術內容不過是一套五禽戲。看我折騰了半天，還拿木棍在手裏揮，周大晴偶爾停下來看我，可是發現我看他之後又迅速慌張的將延伸收回經卷之上。

    “你問吧。”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他身邊坐下。

    “嗯？”他抬頭不解的看我。

    “張真人不是說過嗎，心中有惑需解惑，心有旁騖字字錯。”我看他的心思有些鬆動，注意力不夠集中，再這麼下去，雖然不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今天的早課也是白做了。

    周大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過他倒是很耿直的放下了經卷，真的開口：“你真厲害。”

    呃，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真的不厲害啊，只是看著和別人練功不太一樣罷了。

    “只是形式不一樣，都是每日早課。你才厲害，這些經卷我看著都頭疼。”我看的經卷都很實用性，周大晴的理論派我簡直看不下去。

    “為什麼用木棍？”周大晴看了看我隨手撿的棍子。

    “不是一定要木棍。只是隨手撿了一根。其實只要趁手就行。外門講究法自心出，最厲害的外門弟子，根本不挑武器，只是藉助一個形式。可惜我距離那種境地還太遠了。現在只是練個基本的形似。”我向周大晴解釋，外門法器一是藉助其特質，二是借其形，不拘泥於器物外形纔是最高境界。

    和周大晴聊了一會早課，他娘便來叫我們去吃了早飯。我有些尷尬，她倒是非常自然，好像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大晴，家裏也沒什麼事情，你早些回少清觀裡去吧。”吃早飯的時候周大晴的娘淡然的說了一句，就好像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我倒是緊張的把筷子都掉下了桌，只得尷尬地俯身去撿。

    等我再坐起來的時候，周大晴的爹已經給我拿來了一雙新筷子。而周大晴正在悶聲吃飯。

    “秦峰，真是麻煩你特意跑這麼一趟了。等會就讓大晴和你一起回去，路上吃的乾糧我都準備好了，你們倆可千萬注意安全。”尹三娘從始至終都如同普通的農家婦人囑託兒子一般。

    可是春妮說她天罰劫期已經到了，那尹三娘一定有危險，她為什麼……我看了看周大晴的爹，他的表情並不算好，只是保持著一種剋制，儘量維持彬彬有禮的樣子，對周大晴的娘所說的也並不反對，默默的給周大晴夾菜。

    這頓早飯，吃的比午餐還要豐盛。

    周大晴也不反駁，只是悶頭吃完了飯，便回屋收拾了自己簡單的行李。這樣一來，我也不得不收拾東西，準備回道觀。

    有一瞬間，我總覺得尹三娘在背後盯著我。可是一回頭又什麼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