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人輕輕咳了一聲。她們倆便繼續招供：“我們把東西拿了就，就把箱子扔了。”

    “講清楚！”老爹忍了很久，終於一聲呵斥，震得整個空中的黑鳥都聒噪起來。

    “是，是是。東西在那邊的樹下。箱子在山裏，我們，我們可以去撿回來。”兩個女的立刻展開翅膀飛了出去。

    不一會就將一堆衣物珠寶叼了過來，堆在了我們面前。

    而箱子則由兩人抬了回來。

    老爹瞪著血紅的雙眼，一一將東西撿回箱子裡，將衣服疊好，整齊地放進去。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娘留下東西的全貌。

    老爹平時碰都不怎麼讓我碰。

    “玉佩呢！”老爹怒叱了一句。

    玉佩？我從來沒見過什麼玉佩。

    那兩個女的顫抖著身體，一個勁地搖頭。她們的宗主看上去已經失去了耐心，抬手一揮，一支黑羽就刺進了其中一個的眼睛。頓時淒厲的尖叫聲響起，周圍的黑鳥群立刻飛散了開來。

    另一個見到同伴眼睛裏流出了黑血，立刻膝蓋一軟，“玉，玉佩被，被少清觀的道士拿走了啊！”

    張真人聞言便是一皺眉，難道這是說少清觀出了叛徒？

    “說。是誰。怎麼會被他拿走的。”張真人看著老爹將東西收回箱子裡，淡淡地問了一句，可是聲音裡都是怒氣。

    “不，不知道。不是，是不認識啊。我們哪裏敢，哪裏敢進去少清觀。是，是哪個道士放我們進去的。走的時候，玉佩掉在地上了，他讓我們別管了趕緊走。”這兩個黑羽翼的女的也說不清楚到底是誰，只能大概地描述了一下外表。

    張真人一個伸手，瞎了一隻眼的那個女的身不由己地走了過來。張真人將手覆蓋在她流血的眼睛上，瞬間黑血就止住了。張真人微微閉上雙眼，片刻之後才放開手，似乎是已經知道了是誰了。

    “這件事情便這麼了了。我們兩不相欠。”張真人轉身要走，可是我爹卻不樂意了。

    “國英。這件事情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玉佩一定給你找回來。”張真人說的誠懇，“是我觀裡有人心術不正。”

    老爹捏緊了雙拳，最終抱起了箱子一聲不吭地轉身走了。

    夜梟宗主在身後冷笑一聲，一百八十度轉過了腦袋，化作了黑鳥，又帶著鳥群飛回了洞裡。

    天上撲啦啦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我跟著一聲不吭的老爹和張真人回到了少清觀。

    老爹不說話，我也不敢開口。

    張真人將所有人又叫了出來，這次可沒有上次的好言好語，“我少清觀與山中各族歷來和平相處。只要不犯畜生道，絕不主動招惹。當年秦山河一手處置了山中精怪，自此我少清觀與山精海怪俱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有人主動招惹，引狼入室。惦記他人財物。自己站出來！”

    可眾人都是一片安靜。連交頭接耳的人都沒有。

    張真人冷哼一聲，揮了下手中的拂塵。

    “秦國英上前。”我爹便走到了張真人面前。

    接著張真人讓我爹手持一張空白的符紙，在心中默唸我孃的名字與生辰八字，在腦中想出那玉佩的每一個細節。

    張真人則在一旁默默唸起經文咒語。

    不一會，便見到一枚玉佩從側房飛出。那枚玉佩穩穩地落在老爹手上。我湊過去看了一眼，玉佩上雕著一隻鳳凰，鳳凰嘴裏銜著一根花草，腳上抓著一顆圓球。

    我的腦袋轟地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