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動三清鈴，用爺爺的銅錢和紅繩朝施文軒身上砸了過去。現在陰陽交匯之時，魂魄容易離體，我這一擊成功將何芳青打出了施文軒的體內。

    “就算是他害了你們，也要等著輪迴時算他的孽債。你這樣執迷不悟只會害自己。”我一把抓起法壇上的香灰往地面上撒去，“現在我們幫你開陰間門路，速速自己投去地府往生。”

    何芳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行！每個人都向著哥哥！連媽媽也不喜歡我。你們都是壞人！”

    她的尖叫聲在院子裡響起，一陣狂風將符紙吹散，空中的紙人也飄落在地。

    “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去往生。”我看周大晴那邊快要開陰路了，得要抓緊時間。

    何芳青小手一揮，將施文軒的腦袋朝身後猛地一推，施文軒整個人就飛了出去：“我要他賠我娃娃！”

    我看了看柯婆，她急急忙忙地點頭。

    何芳青是因為娃娃才墜樓的，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施文軒賠你娃娃，如果他反悔，自然會有陰差來找他算賬。你快帶著你媽媽一起去投胎往生。再晚下去你們倆就會在陽間變成孤魂野鬼的。”

    何芳青看上去猶豫了。鬼心變動的時候就是上路的時候了。

    我新點了一根敬香：“今有何燕，其女何芳青，迷途知返，回魂歸途！”

    周大晴和我同時以符籙為引，將何燕母女的魂魄都牽引到地上的香灰之上。只見地面上出現了兩行一大一下的腳印，一同朝著法壇的方向走了去。

    “落陣。”我和周大晴同時對法壇方向拱手一禮，三搖三清鈴。總算是平安送這母女倆上路了。

    陸文軒的胳膊是廢了。不過他的事情還沒結束。

    “你得要把何芳青的娃娃找到，還給她。從今年清明起，每年給她上墳掃墓，再燒一個娃娃給她。”我走到陸文軒的身邊，“不要以為現在送走她們了事情就完全結束了。”

    柯婆急忙在一旁道謝：“一定一定。兩位先生辛苦了。”

    這件事情姑且算是結束了，我問柯婆：“我們來這裏是想找一位叫林茂青的先生。”

    柯婆一聽到林茂青的名字臉色就是一變，連聲音都有些抖了，“兩位先生，你們要找的人不在村子裏。從這裏往山上去。到山頂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柯婆轉身就走，似乎一點都不願意和我們扯上關係。

    既然指了路，我們也不再多過逗留。連夜就趕到了山頂。

    到了山頂的時候我們才明白柯婆所說的“到山頂就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一片黑暗的山頂上只有一處亮光亮光的地方是一棟竹子的二層小樓。小樓外圍著竹子的圍欄。圍欄裡面全是各種紙紮的人物車馬，還堆放著許多的雜物。從小樓裡滲透出來的光亮照在紙紮人像和車馬上，帶著詭異的氛圍。

    儘管圍欄的門是虛掩著的，我深處去推門的手還是有些猶豫。

    “請問林茂青先生在嗎？”我敲了敲門。

    吱呀的一聲，竟然所有的紙人全都緩緩地朝著我和周大晴轉過了頭。

    天啊，我腿一軟就想要跑，還是周大晴把我給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