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心底的種子
“沒錯,但是心裏還是不爽,總感覺便宜了她!”
“所以就冰封,然後硫酸毀屍,暴屍於商場之中,發泄你心中的不滿情緒?”
“這也算是一部分吧,但並不是全部,最重要的是向讓你們錯誤的估算出屍體的死亡時間,給我更多的時間完成自己的計劃。”
陸俊全有些嘆息,似乎在可惜自己的計劃出了紕漏,沒有使自己按計劃完成報仇任務!
徐良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桌面:“你也不用嘆息,這些本來都是完美的,但是你也說了,這裏有我在,你險些就成功了,這一點來說你已經在成功的邊緣徘徊。”
“但還是失敗了不是嗎?一線之差,就是計劃的流產啊!”
“呵,看你先前的樣子,我還真以為你的計劃就是現在呈現出來的樣子,但是從你這語氣中,卻能聽出來你依舊是不甘心啊,是不是關於石興?”
“這是自然,趙蘭呵熊思文這兩個賤人都得到了這種待遇,你覺得對於石興,我會希望他過的這麼幸福嗎?”
“還是心有不甘,但是你現在什麼也做不了,石興會得到懲罰的,就他現在身上的罪名和法律的完善程度,死刑跑不了,而且不會緩刑!”
徐良這麼說,也算是給陸俊全一個安慰。
但陸俊全明顯沒有理解他,也可以說,在他的眼裏,
死刑對於石興這個罪大惡極的人來說,還是太過溫柔了。
“按照你所說的,趙蘭在你眼裏算的上是死有餘辜,那麼熊思文呢?這個女孩子應該沒有參與到這件事之中吧!”
突然,徐良換了一個問題,而且他也實在是想不到,熊思文這個女孩子究竟在陸俊全的眼裏煩了什麼錯,要得到如此殘酷的對待。
在陸俊全的計劃之中,他可不僅僅是要熊思文失去生命,而是先要讓她失去希望!承受身心上的雙重打擊!最後在絕望中痛苦的死去!
“前輩,在你的觀點裏,最令人痛心的是什麼?”
陸俊全這次沒有直接回答徐良的疑問,而是反問了徐良一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我不清楚你問的是什麼,但是在我這裏,最令人痛心的,就是失去自己心愛的人,失去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你說的沒錯,但是,前輩啊!真正令人痛不欲生的,是在自己心愛的人死後,都不放過她的惡毒言語啊!”
“這些躲在螢幕背後的渣子,用他們在社會中積壓下來的負面情緒,磨成一把把能夠扎進人心的尖刀,一隻只能夠撕碎人性的魔爪,一個個將道德善良打擊的粉碎的巨錘!這些東西,纔是對那些受害者真正的傷害!”
“你是說,網路暴力……”
徐良談及這個話題也有些沉重,這也是現在法律的一個盲區,這些東西對於普通人民群眾的傷害是難以預料的,但是在法律上面,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懲罰制度。
“那不是網路暴力,而是一群野狗的胡言亂語!”
陸俊全談及這個話題,原本憑藉的神色都顯得有些猙獰。
“那些雜種,他們更本就不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會理會自己的所作所為究竟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他們一個個都是殺人兇手,他們將一個個受害者以及其家屬們逼瘋,自殺,但是自己卻理所當然的說道:‘那都是他們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就是說了兩句,如果連兩句話都承受不了,遲早不是要死?還不如現在早死免得以後丟人!’”
“這些雜種,每一個都理所當然的對別人肆意挖苦,而且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們知道,隔著螢幕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誰,也沒讓有這個精力去管他的小事。”
“從來沒有一滴雨認為是自己引發的洪水,也沒有一根稻草認為是自己壓死了看似堅強的駱駝,這些東西就是這種思想,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很可憐,遇到了一個我不願意他們傷害的人,也遇到了我!”
看著漸漸瘋狂的陸俊全,徐良也有些瞭解他所說的狀況了。
“你是說,熊思文是在網路上說過對王若雅不好的言論?”
“何止是不好!她就是一個賤人!”
青筋暴起,這就是對陸俊全此刻外貌的描寫。
“在王若雅死後,這個賤人一面說是傷心,四年王若雅的一點一滴,但是在暗地裏卻用各種惡毒的言語傷害著若雅和她的父母。”
“說什麼王若雅就是平時生活不檢點,纔會發生這樣的事,都是天理迴圈,而王若雅的父母也是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女兒。”
“最噁心的是,她說這世上有那麼多喝醉的女孩,有那麼多一個人呆著的女孩,為什麼別人都沒事,只有她王若雅出了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是王若雅有什麼不對。”
“可怕的是,網上居然有一大批人贊同這個答案,更有甚者編排出了各種版本,又說王若雅之前就和石興有染的,還有說王若雅就是主動勾引石興的……”
徐良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雖然他心中也是很難受,但是他依舊是無可奈何,法律沒能管束到的地方,作為一個人,也能望著;作為一個有能耐的人,也只能推進法律的完善;而一個性格極端的人,則會化身為自認為的正義使者,用自己的方式去懲罰那些為惡的人!
徐良是第二種人,陸俊全毫無疑問,是第三種人。
但是對於社會危害最大的,還是第一種人,你的漠視,就是對惡最大的放縱,你的無動於衷,就是最大的為虎作倀!
“可是,只有熊思文一個人嗎?”
面對徐良的這個問題,陸俊全知道他想說什麼。
“當然不是,熊思文只是其中之一,之所以我要給她絕望,主要是因為她還一個背叛者!”
“那麼其他人呢?”
“其他的人,我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去關注他們,只是查出來了其中鬧得最兇的幾個,下場也沒有兇手這麼慘,最多也就是家破人亡罷了,至少死前沒受罪是嗎?”
陸俊全的這一句反問,讓徐良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些人有罪嗎?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法律判他們無罪;但是他們有惡嗎?他們有!還是極惡!
“你真的愛著王若雅?”
徐良決定跳過之前的那個話題,直接步入正題。
“當然!我……”
“不!你沒有!”
陸俊全似乎有著長篇大論要說出口,但是徐良打斷了他,微微搖頭,告訴他一個否定的答案。
“你不愛她,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騙局,一個讓你自己去欺騙你自己的驚天騙局,而這一騙,就是整整五年!你自己都沒有發現,而且越陷越深!”
“你什麼意思?”
很顯然,徐良的話並沒有打動陸俊全,陸俊全並不相信徐良的話,但是疑問還是有的。
人類的好奇心,總是在不經意間就能被勾起來,即便是這個人一直處於防範狀態。
“你如果真正愛著王若雅,就不會隱忍到現在才做這些事,而是在當時就已經解決了。”
“可是當時我沒有這個實力!”
“不,你有,而且你現在做這些事,你自己能夠脫得了身嗎?不能,依舊是一樣的結果,為什麼要等上五年呢?”
“這五年只是積蓄力量的時候,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計劃……”
“你只需要一個衝動的想法!”
徐良再次打斷了陸俊全的話。
“這一個想法,就足夠你做出很多事情了。”
“你之所以等了五年,是因為你要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愛著王若雅,能夠為她放棄你的大好年華,放棄你的光輝人生。”
“在這五年裏,你不斷的想要說服自己,證明你是愛著王若雅的,但是你比誰都清楚,你的心底裏麵並不愛她,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謊言!”
“不,我愛著她,你可以說我是一個變態殺人魔,但是你不能褻瀆我對於若雅的感情!”
“這不是褻瀆,恰恰相反,如果你繼續如此欺騙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這纔是對於你自己的一種褻瀆!”
徐良鄭重其事的向陸俊全說道。
而面對如此態度的徐良,陸俊全心中也不由得提起了幾分警惕。
“話說,當初你第一次認識到自己是那麼的愛王若雅,甚至願意用生命去捍衛王若雅的尊嚴,用自己的人生去給她報仇的那一瞬間,是什麼時候?”
“這……”
徐良的這一個問題直接扎進陸俊全的內心深處。
陸俊全猶猶豫豫的說道:“好像是,若雅死後不久……”
“再具體一點呢?”
陸俊全顯得有些猶豫,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敢確定,話就徘徊在嘴邊,不願意說出來。
“陸俊全!”
“啊!……”
徐良一聲大吼,使得陸俊全徹底回過神來。
“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