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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落網

    “但是隨著我們的繼續深入調查,就可以發現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比如本次案件中所有人,都和這個陸俊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而這個最像兇手的犯罪嫌疑人石興呢,也是陸俊全的客戶之一,也是其中願意花錢最多的一個。”

    『這就說的過去了,否則石興這種人,一般是不會信任其他人的,更別說對他進行催眠了。』

    徐良心裏面想了一下,愈發的確定就是在石興接受陸俊全的心理治療的時候,陸俊全在他心底埋下了心理暗示,或者說,直接催眠了他。

    “那麼?其他人和陸俊全也有關係,什麼樣的關係啊,患者嗎,跟他有過接觸的?”

    聽了徐良說的話,宋文點了點頭,繼續指著PPT上面的其他兩個女孩兒的照片說道:“大家請看,左邊這個女孩,也就是這起案件的第一位受害者,趙蘭,她和陸俊全的接觸,從我們目前所查到的記錄來看應該是從半年前開始的,也就是半年前陸俊全回國之後建立了這個心裏諮詢中心沒多久,她可以說的上是陸俊全的第一批客戶。”

    “從他們的這一層關係來說啊,趙蘭也有著很大的可能性會被陸俊全輕易催眠,從而受害。”

    接著宋文又指了指另一個女孩兒的照片。

    “這個大家應該都知道了,畢竟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也是剛剛失去生命體徵不久,這就是本次案件的第二個受害者——熊思文!在我們的調查資料中,這個女孩兒卻並沒有與陸俊全有著過多接觸,唯一一次的接觸也是在本週,她的主治醫生害怕她的病情惡化,從而引發一些心理疾病,就推薦她去陸俊全的心理諮詢中心做一些心理調節,同時也希望給她一個好的心情這樣有助於日後的康復。”

    “而就是這位主治醫生不經意間的一個推薦,導致了這個被病魔纏繞的女孩,提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而且我總是覺得,熊思文身上的病症,可能也沒有這麼簡單,像這種類似器官衰竭的病症,催眠師同樣可以辦到。”

    面對宋文提出來的看法,徐良還是提出出一些自己的意見。

    而這一點去引起了在場眾人的不可思議,就連梁海也說道:“如果催眠師真的這麼厲害,那他們豈不是社會上的一種潛在危險,這可是比真強實彈還要可怕的威脅啊!”

    “這有什麼?對於一個頂級的大師來說,這些都只是小兒科罷了。大家都知道,第二位受害者熊思文在被害期間,沒有發生過一聲慘叫,這就是因為她聲帶部位的神經,由於某種原因,壞死了,而這種手法,就是催眠手法。”

    “曾經有位盲人催眠師,他自己努力學習了催眠的知識,開了一家心理診所,有一天他的診所裡來了一個客人,這位客人的問題令他很感到很奇怪,但是又有些羨慕甚至是嫉妒,因為這位客人說,他特別害怕站在陽光下,他喜歡待在黑暗,他希望這位盲人催眠師能幫他解決這個問題,於是這位盲人催眠師將他帶到了一個,充滿黑暗的小屋子裏,屋子裏沒有窗戶,沒有任何光源,關上門之後就是徹底的封閉,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客人在這裏可以放鬆心神,而自己在他耳邊,緩緩的說了些什麼?等到他聊天結束,他告訴這位客人,‘我數到三,你就跟著我做’,催眠師數到三,這客人就跟著他動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圍著屋子走了兩圈,後來盲人催眠師說,‘當你聽到響指上,你就會醒來’,只聽‘啪’的一聲,這個人醒了,他說,‘感謝您大師,我覺得我現在舒服多了,對了我們可以走出這間屋子嗎?’而盲人催眠師卻是告訴他,‘我們已經,走出那間屋子了’,客人問道:‘那我怎麼還是看不見?’,盲人催眠師在陽光下泛起一個詭異的微笑,‘你不是害怕陽光嗎?我讓你瞎了’”

    聽了徐良的話,和這個故事,眾人都感覺後背一陣發嘛,他們才意識到這個職業究竟有多麼強大的潛在力量,他可以將你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也可以掌控的你的生死與健康。

    “所以我懷疑,熊思文的器官衰竭很可能就是出自於陸俊全的手筆,他本想用這種方式,先是耗盡熊思文的所有財產和多年的積蓄,然後再讓她在絕望與痛苦中死去,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熊思文的運氣居然這麼好,居然找到了一個與她相匹配的器官捐贈者,所以他才按捺不住,用另一種方式,將熊思文殺害。”

    梁海聽著徐良的推斷,靠在椅背上摩挲著下巴:“如果真的是你所推斷的這樣,那麼這個陸俊全的心理,已經不太正常了吧,或者說仇恨已經讓他徹底迷失了自己,如果我們確定要對其實施抓捕,那麼一定要小心,起碼要保護好自己的人生安全。”

    “這自然,但是,陸俊全畢竟是一個明白法律的人,他應該也知道拒捕或者是襲警,將會對他造成怎樣的影響,注意安全是必要的,但是如果不必要,我希望不要對他採取暴力手段。”

    徐良雖然贊同梁海的提議,但是他明顯也在乎著陸俊全的人身安全。

    “對了老高,你那邊對當年案件的調查,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案宗上有沒有記載著什麼張新蕊沒有說明的問題?”

    既然已經確定了對陸俊全的態度,那麼徐良以及梁海還有眾多警員所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情況,交給上級,並且等待上級釋出逮捕令,然後纔是他們真正去抓捕陸俊全這個犯罪嫌人的時候。

    於是徐良將話題引開,問了問老高對當年的事情的調查情況,不管怎麼說,徐良還是不太相信張新蕊這個人。

    而老高也明顯考慮到了,徐良會問他這個問題,將一份檔案遞給了徐良,並且示意宋文更換幻燈片,換上了他此次準備的東西。

    “各位請看,照片上的這個女孩兒,他就是當年和趙蘭,熊斯文,張新蕊一起住一個宿舍的另外一名女孩,消失的第四名女孩王若雅,當年她的遭遇,確實大部分都與張新蕊描述的差不多,但是在一些具體的細節上面,還是和張新蕊的描述有著很大的出入。”

    老高切換了下下一張幻燈片,從畫面和材質上來看,這應該是KTV走廊攝像頭所拍攝到的畫面截圖,上面顯示,三個女孩兒,站在一間KTV包廂門口,不知所措。

    “大家注意啊這張照片右上角的時間,這裏顯示是凌晨5點28分,大家再看下一張。”

    緊接著老高又換到了下一張幻燈片,上面的照片似乎與上一張幻燈片中的內容一致,看不出來有什麼特殊的變化。

    “這還是KTV走廊監控視影片攝像頭內部記錄下來的的照片截圖,大家看看這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請各位再次注意右上角的時間,現在顯示,是凌晨5點53分。”

    看到這兩張照片,眾人都有些不解似乎無法理解老高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徐良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乎想通了什麼。

    緊接著老高又換到下一張幻燈片,這都不是什麼影片監控的截圖了,而是一份醫院病歷單的照片。

    “大家看,這就是當初對王若雅進行急救的醫生所填寫的病歷單,王若雅生前雖然遭受到了弓雖女幹,甚至她的身體在兇手的暴力衝擊下遭受到了不可挽回的傷害,而且看起來觸目驚心,但是從這張病例單中我們可以看出,王若雅的真正死因,並不是兇手對她做過的這些事情,而是由於——大量失血,並且,沒有及時的送往醫院進行搶救。按照醫生的說法,如果能早來五分鐘,那麼他都有80%的可能性,將這個女孩兒,從死神手裏奪回來!”

    “也就是說,正是由於其他三個女孩兒的觀望,恐懼,害怕,遲疑,整整在KTV包廂門口愣了25分鐘,而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報警或者是撥打120急救,才導致王若雅這麼一個年輕的生命在受盡屈辱之後,可憐的死去。”

    “稍等一下。”,徐良翻開老高遞給他的那個資料夾,將手指停留在一段字的後面,“在當時的警方口供記錄裡,趙蘭和熊思文兩個人都一口咬定自己是因為害怕,所以纔沒有及時出手救助王若雅,以及撥打120或者是110報警電話;而在張新蕊的口供之中,提及到自己在愣了一會兒之後準備撥打110報警,但是趙蘭攔住了她說是害怕警方懷疑到她們身上,所以她才遲疑了一會兒,但是沒過多久她又選擇了報警。”

    徐良的手指輕輕的敲擊在那份口供上,有些疑惑的向老高問道:“但是,為什麼在趙蘭和熊思文兩個人的口供記錄之中,沒有一個人提到這一段事情,究竟是誰撒了謊,難道是招趙蘭和熊思文在恐慌之下忘掉了這件事嗎?老高,你那邊有沒有收集到當時的影片監控資料,有沒有能夠證明張新蕊這一說法的證據?”

    老高聽了徐良華也暗暗咋舌,只是接著換到了下一張幻燈片,上面依舊是那三個女孩的身影,只不過這次這三個女孩之間好像發生了點矛盾,三個人的身形有些混亂。

    “這就是你想要的證據,這5點40分的時候,這三個女生之間發生了一些小小的爭執,但是很快就平息了下來,最後張新蕊報警的時間,也是在凌晨5點55分鐘的時候,而從出警,再到將受害人王若雅送至最近的醫院進行急救,中間也只花了七分鐘的時間。”

    “這麼說來,在這三個女孩兒之中,唯獨張新蕊沒有被這個陸俊全,在催眠之下遭到弓雖女幹,這件事也就大概能說得通了,畢竟當初,張新蕊是第一個想到就王若雅的人,甚至如果沒有趙蘭的阻攔,其實王若陽還活著,雖然很可能痛苦無比。”

    “對哦!”,王悅君此時也插了一句嘴,“那這麼來說的話,陸俊全將趙蘭作為第一個目標並將其殺害,也就是有道理可以依據的了。”

    “也可以這麼說啊,但是在陸俊全真正認罪之前,我們猜想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推斷,而並不是事實,即便我們現在判定,陸俊權他就是殺人兇手,但是從法律效率上來講,他現在依舊是合法的公民,一切都要按照程式流程走,不過我們現在證據充足,一旦他落網應,該就跑不掉了。”

    看著現場比較激動的眾人們,徐良還是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一下他們現在的處境,身為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是絕對不能將自己的情緒代入案件之中的,所以徐良在提醒他們保持平常心的同時,也在幫助他們減少有可能所遇到的危險。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

    梁海看老高準備關了幻燈片,突然又向老高到了一個問題:“那個石興,他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和這些案件都牽扯上關係呢?他跟陸俊全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老高聽著梁海的話,一邊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收拾好,一邊不緊不慢的回答道:“我這還剛準備說呢,你倒是搶先問出來了,其實這個石興啊,還真的就和陸俊全,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什麼意思,什麼仇?”

    “殺妻之仇!”

    聽到這個回答梁海明顯一愣,但是緊接著他就反應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弓雖女幹了王若雅,並且導致她大量出血的那個男人,就是石興?”

    “那不然呢,其實拋開陸俊全參與了這起案件之中的這一點,在他平時的生活上來看還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他在開了這家心理諮詢中心之後,就將自己以前的存款,全部捐獻給了紅十字會,並且這半年來,他的心裏諮詢中心,所有的財產賬務,全部透明式公開,並且每個月抽取30%,做無償捐贈,這樣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心中的仇恨,怎麼可能會對另一個人下狠手呢?但是現在的他不僅要讓這三個女孩全部為王若雅陪葬,還要這麼殘忍的凌辱她們,讓她們感受一下王若雅臨死之前的痛苦;至於石興這個真正的殺人兇手,在判了八年之後,又利用層層關係,進行了解行,一年前就出來了,繼續過上了無憂無慮的大哥生活,你覺得,陸俊全可能會讓他好受嗎?我認為這次要不是有我們警方的插手,石興這個人,他的死相,估計是慘不忍睹。”

    “你這說的也沒錯,但是他還是逾越了法律的範疇,如果人人都像他這麼肆意的發泄心中的不滿的話,還要我們幹什麼?”

    梁海雖然心裏贊同老高的話,但他最後還是選擇堅持自己的原則,堅持為和法律的底線,在他看來,當初陸俊全如果認為,趙蘭、熊思文、張新蕊這三個女孩都和王若雅的死脫不了關係,那麼他就應該當時進行上訴,讓法律對她們進行公正的審判,如果他認為,法院對石興的審判結果過輕,那麼他可以二次上訴,甚至向更高一級的人民法院上訴,請請求法官加重對石興的刑罰。

    但是他絕對不應該在多年之後,透過自己的手段,來殺害這些人,特別是這三個女孩。

    就算老高剛把他的東西收拾好之後,梁海的手機上發來了一張圖片。

    “各位,準備好收拾一下,我們出發,先將犯罪嫌疑人陸俊全逮捕起來!”

    “這次逮捕令怎麼發的這麼快,這纔多麼一會兒,現在辦事效率這麼高了嗎?”

    對於梁海手機上突然發過來的逮捕令圖片,徐良也顯得有些發懵,在他的意識裡,這玩意兒,最少也要半天的時間呀。

    梁海倒是不屑的擺了擺手:“快個屁,他娘了個西皮,我早上八點鐘就發上去了你自己算算,這都中午快三點了,這才發下來,要是陸俊全得到了訊息,估計現在已經飛回美國了吧!”

    “照你這麼一說,這倒還真是挺懸的。”

    既然現在逮捕令已經發下來啦,那麼警局的人就開始忙活了起來,由於徐良也參與了這次的案件偵破工作,所以他要坐上了梁海的車,準備和他們一起去見識見識這個手段高明的犯罪嫌疑人陸俊全。

    其實警局的效率啊,真的算是高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裏所有人都準備就緒,五輛警車一次發出,徐良就坐在排在最前方的梁海的車裏,當然了還是以前一樣的老規矩,後面坐著老高和王悅君。

    “這次都小心點兒,以穩為主,我感覺這個陸俊全啊,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傢伙,還有可能他不會束手就擒!”

    “瞧你這話說的,應該不至於吧,就算他膽子再大,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也只是爲了報仇,現在事情敗露總不至於襲警吧。”

    梁海明顯覺得徐良是有些緊張了,給他扔過去一支口香糖繼續說道:“而且你也不是說了嘛,現在我們國家的法律啊,還沒有明確的規定,催眠他人實施刑事犯罪,究竟要怎樣判刑,這個陸俊全一定也知道這方面的資訊,所以纔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對他來說這一切還都是有退路的,所以他應該不至於拼命纔對。”

    “話是這麼說,但一切還是小心為上,免得到時候死了——都後悔!”

    “唉唉唉,這話說的難聽了啊過了!”

    看的出來梁海不是喜歡聽這樣的話,但是又看了一眼徐良瞪著他的眼神,無奈的說道:“行行行行,安全第一,以穩為主,好了吧,絕對不衝動,穩紮穩打……”

    “去去去,好好開你的車啊,自己心有數就行!”

    後面的王悅君看著前方鬥嘴的兩個人啊,明白了這可能就是這兩兄弟相互之間表達關心的一種方式,只不過在常人看來,有些不太明白罷了。

    但是,她為什麼從徐良的語氣裡,聽出來了些老媽子的感覺呢?不對不對,一定是她想歪了,徐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受呢,他一定是值得!

    『但是,這貨怎麼身邊全是男性朋友啊!!!』

    顯然王悅君對自己的心理安慰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內心深處的腐女思想,已經開始漸漸腐蝕她了。

    其實從進警局到陸軍全的心理諮詢中心並沒有太長的路程,大概十幾分鍾就可以到,而且現在路上也沒有發生堵車之類的情況,所以徐良他們很順利的就到達了陸俊全的心理諮詢中心。

    這是一個三層樓的獨立建築,外表看上去還算是簡潔大方,反正徐良看著就感覺心裏面舒服了不少,等梁海上去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衛居然不在,但是門卻開著。

    於是大家也就沒有矯情,推開門就走了進去,等到眾人進來正面,才發現這座建築之中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陸俊全這個傢伙提前跑了?』

    眾人心裏泛起了嘀咕,但是接下來正面對面的顯示屏上一個畫面就打消了他們心中的顧慮。

    只見上面突然出現了一個男子,徐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那個陸俊全。

    果不其然,這位男子一開口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諸位,下午好!我就是陸俊全,你們眼中的殺人狂魔,變態兇手,我現在就咋這所心理諮詢中心的三樓,我的辦公室裏,我在上面等你們,各位好運!”

    “這……這什麼意思?這也太囂張了吧!”

    梁海有些動怒,但是徐良攔住了他,他的視線都凝聚在正面旁邊的一個架子上,那上面掛著一把傘,但是卻是一把金屬製作而成的傘。

    “這是,班門——雨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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