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野蠻生長
“這一個小草無比的堅韌,它接受了雨水的洗禮,煥發出自己的生機,逐漸成長,他用自己的身體擁抱太陽,吸收陽光,仰望著天空的蔚藍、雲彩的舒捲,一望雲捲雲舒,感受著自然的美好。”
徐良低沉的聲音在張新蕊耳邊縈繞,同時他的右手也攥著那條潤溼的毛巾,輕輕的在張新蕊的臉上擦拭著。
“你可以感受到雨水的洗禮,它以溫潤的狀態在你的葉片上緩緩劃過,浸潤心脾,給予你無限的活力,給你肆意生長的的無限可能。”
與此同時,徐良手中的溼毛巾在張新蕊的臉頰上劃過一道道溼潤的水痕。
“清晨的陽光還未撒下,你卻已經早早醒來,柔軟的肢體舒展,夜間遺留的寒冷化作一滴露水,凝結在你的嬌軀之上。”
徐良留在張新蕊臉頰上的水珠,此時,也在她臉頰上的短短的絨毛的緩緩搖曳之下,慢慢匯聚,凝結出一滴滴細小的水珠。
徐良稍微一停頓,對著那些水珠輕輕一吹,張新蕊面部的肌肉不自主的抖動一下。
“微風吹過你的臉頰,你抬頭,看到的卻是一個歡快的小女孩,她邁著兩隻白白嫩嫩的小腳丫,輕輕的從你頭頂劃過,在這一呼一吸之間,她是那麼的歡快,是那麼的喜悅,特別是一張小臉上微微勾起的嘴角,那是一種美妙的弧度,你能從這裏看到她的內心,充滿了快樂,至少是此時。”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張新蕊的面部明顯有了一些變化。
“終於,陽光出現,明媚的初陽驅散了黑暗,同時也帶走了你眼中唯一歡快的、鮮活的、能夠自由運動的生命。”
此時張新蕊的眉頭明顯一皺,但是依舊沒有什麼要醒過來的意思。
“你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努力的想要追隨著她一同離開,第一次發現原來這片世界不僅僅只有你們這些無法活動的植物,還有那些長著雙腳,可以在這片天地之中自由運動的存在,他們似乎比你們更加快活,你此時也有了一絲希冀,渴望與他們一樣。”
“在陽光的輻照之下,在雨露的滋潤之下你向着那歡快的人影肆意生長,不斷的接近,但是依舊無法觸及。”
張新蕊漸漸的在面部有了一些猙獰的表情,似乎在掙扎這什麼,但是又難以拜託。
“於是,你想到,你需要一雙腳,需要一雙能夠自由自在的在這天地之間行走的雙腳。”
“你將根鬚從泥土之中拔出,你將身體舉高,一雙白嫩的小腳出現在了你的身下。”
“你活動了兩下,發現它是那麼的好用,可以走向任何你想要到達的地方!”
說著,張新蕊的雙腳漸漸有了知覺,白嫩的腳趾已經能夠動彈。
“你輕輕邁開步伐,細嫩的腳趾踩在柔軟的沙碩上,微軟的泥土,帶給你無與倫比的新鮮觸感,你將腳趾埋進柔軟的泥土之中,輕輕磨搓著,你能感受到不一樣的觸感。”
“有隱藏在泥土之中的土塊或者石碩的堅硬,有你同類青草的細膩柔軟,還有埋藏在土壤之中的白嫩根莖溫柔的劃過你的腳底,就好像有個小手在進行一次又一次的輕輕撫摸,可是你之前根本無法想象到的感覺。”
就在徐良說到這裏的時候,老高將他手中那根細長的銀針輕輕的在張新蕊的腳底捻動兩下,刺激著張新蕊腳底的一些組織穴位,從而達到刺激張新蕊全身的效果。
而張新蕊也極其配合的將腳掌動了動,這一下不僅老高知道,心中一喜,徐良也知道這個女孩子基本上是有救了。
緊接著徐良就是一老高停下手中的動作,換了一種音調,雖然依舊顯得有些低沉,但是能從中聽出一股較為歡快的聲音,或者說,那是一種包含著喜悅的情緒在裡面。
“你邁出第一步,就有了第二步,先出左腳,緊接著就是右腳,感受著每一步都不同,每一處土壤都給你一種全新的感受,你先是慢走,熟練的掌握了你的身體,接下來你就放快了腳步,從慢走變成散步;又從散步變成小跑;從小跑走向歡快的跳躍;最後你在這一望無跡的大草原上——狂奔不息!”
張新蕊的腳趾微微彎曲,似乎在努力的做出奔跑的姿勢,又似乎是在與什麼東西對抗掙扎。
“你肆意的追逐的天空從隨風而動的雲朵,呼吸著不同地方的方法,感受著每一處土地的溼潤,看著那些你曾經的同伴,在他們嚮往的眼神中又逐漸遠去。”
“突然,在奔跑中你感受到你的身體內部發生了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你的身體中開始流淌著鮮紅的血液,你的左邊胸膛中有一顆心臟在努力的跳動……”
徐良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老高都已經默契的用那根細長的銀針在張新蕊的腳底找到了一個代表的心臟的穴位,親親一紮,有食指和中指輕碾著距離銀針針尖三分之二的位置,整根銀針有三分之一插在那個穴位上,並且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徐良俯在張新蕊的耳邊,此時他能夠聽到張新蕊的胸膛之中,那一顆原本平緩的心臟此時有力的跳動了起來,感覺那力度就好像要破開她的胸膛,從中跳出來似的。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聽到這一陣陣有力的心臟跳動聲,徐良就知道,這個女孩子現在在已經有八成的可能性會順利的甦醒過來。
“你的心臟的跳動,它將鮮紅的血液泵向全身,就像一個永不知疲倦的電泵一樣,提供給你一往無前的動力,這一股動力直衝你的大腦、涌上你的心頭,突然間你發現啊,你擁有了一雙可以看到世間萬物的雙眼,鮮紅的血液你的眼皮上方流淌,扯動你的肌肉將你的眼簾拉開,你睜開你的雙眼,看到的將是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
“嗯?……”
徐良的話音剛剛落下,就可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張新蕊突然睜開了雙眼,而且眼神中並沒有迷茫,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還在昏迷的人,都是有點像……像那種正在做噩夢突然被自己驚醒的人。
而老高看到這一幕,敢忙將她腳底的銀針拔去,之前的那一種手法,只是暫時刺激張新蕊的心臟功能,短時間內擁有讓一個人保持清醒保持理智的作用,但是時間長了很有可能會影響她心臟附近的肌肉群。
現在既然她已經醒了,那麼,這種手法也沒有任何必要在她的身上繼續下去吧,否則就是弊大於利,會害了這個女孩子。
而坐在一旁的王悅君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是看到徐良坐在張新蕊的耳邊嘀咕了一段話,而且由於她帶著耳機沒有聽徐良說的都是些什麼,還有就是老高拿著一根針在加女孩子的腳底板上扎來扎去。
而就是這麼一番鬼畜操作,居然就讓一個已經陷入昏迷的病人莫名其妙的清醒了過來,這實在是令她感覺到有些匪夷所思。
此時張新蕊已經清醒了過來,那麼王悅君她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在戴著耳機了,一個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正巧此時徐良也向她吩咐道。
“好了,你現在去外面將梁海和小武兩個人都叫進來吧,現在她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事了,但是我們還是需要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好的沒問題!”
別看徐良說這些話感覺沒多長時間,但是這可是要配合着他那種特殊對語調,以及他自己掌控的節奏。所以說算是短短的這麼一段話,但是徐良卻用了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而王悅君爲了保證給徐良提供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她自己坐在地上根本就一動不敢動,右腿也已經有些發麻了,得知現在能活動活動,哪裏還能輪得到她不高興。
或許兩個人在外面維持著走廊的安靜比較費事,但是現在一聽到徐良叫他們去病房,並且事情也已經解決了,那就一點兒都不費事了,沒一會兒這倆人就和王悅君一起來到了病房。
“良哥,蕊蕊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吧?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好嗎?”
不用說啊,一進門兒就這麼激動的關心張新蕊的人肯定不會是梁海,也就只能剩下武宣這個傻小子了。
徐良是對他的態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這是人家的女朋友,你再牛逼還能管了人家對女朋友的關心不成?
“現在也沒什麼問題了,之前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啊,只是因為,被催眠師催眠了,我現在透過反向的催眠已經幫她走出了個狀態了,而且她以後對於被催眠的抵抗力會強很多,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徐良簡單的向小武解釋了一下張新蕊之前昏迷的原因以及現在的狀態,打消了他心底的擔憂。
而張新蕊此刻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究竟遭遇了什麼事情,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向着武宣說道。
“武宣,我總感覺身上好難受啊,我之前不是在跟你吃飯嗎?我怎麼會自己突然開車去撞什麼東西呢?”
小武剛準備接話,就被徐良伸手給制止了。
徐良看這張新蕊,思索了一下,顯得有些猶豫,但是他依問道:“你好,雖然我知道現在很可能問這個問題並不是很合時宜,但是我還是想問你一句啊,你認識趙蘭和熊思文嗎?”
“這當然是認識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張新蕊有些迷茫的面孔,在場的眾人都有了些頭緒,似乎這個案件的突破口已經擺在了他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