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矽藻破密
“怎麼樣,這位犯罪嫌疑人身上有沒有挖出有用的東西?”
徐良將一份報告扔在梁海面前,問了一句。
梁海有些無語的揉了揉太陽穴,指了指旁邊的檔案:“都在這了,他孃的整整幾十頁,這貨就差把穿開襠褲那時候的事搗鼓出來應付我們了。”
“嘿,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進去問問?”
徐良露出一副『我很想為你分憂』的樣子看著梁海。
梁海趕忙擺了擺頭:“你可拉倒吧,哪次你去問不是把人家逼個半死,現在還有兩個在接受精神病治療呢,到時候沒轍了你再來!”
“切,那明明是他們心裏承受能力太差,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徐良攤開手掌做了一個無奈的姿勢,就帶著那份檔案去一旁仔細的閱讀。
“你又在偷偷看什麼資料?是不是不想跟姐姐我坐到資訊互通了,你個小胖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悅君就從徐良身後冒了出來,探出一個小腦袋盯著徐良手中的檔案。
一陣陣溫熱的氣息撲在徐良脖頸上,惹得他麻酥酥的,再加上少女的體香不住地往他的鼻腔裡鑽,徐良此刻還真是有些心猿意馬,不過考慮到梁海還在這裏,也就沒有將王悅君推開。
“瞎看什麼,我什麼時候沒有和大家共享資訊了?倒是你,一天天在手上記著一個小本本,也不讓人看,是不是偷偷藏私了?”
徐良斜著眼瞄了一眼王悅君,帶著幾分懷疑的目光,搞得王悅君也有些心虛。
“你以為我是你啊!還藏私,我那只是記錄下來一些細節,那叫做學習,學習你懂吧!”
“好好好,我懂,我懂,那麼王大小姐,你有沒有什麼學習的收穫呢?”
“哼!那是自然!”
王悅君傲嬌的一抬頭,似乎有什麼重大發現一般,像極了一隻高傲的孔雀。
“哦?”
徐良看著王悅君這麼有信心,也有些詫異,便將手中的檔案遞了過去:“那你看看,這裏麵都能說明寫什麼?”
“切!”
王悅君不屑的看了徐良手中的檔案一眼,理都不理他,只是從身上摸出一個記事本來,隨便翻了幾頁。
“這份檔案啊,我早都看過了,裡面有用的資訊姐姐我早就記下來了,都像你一樣後知後覺,什麼時候才能破案啊!”
徐良一聽這話就有些尷尬了,自己居然還沒這個小丫頭得到的資訊早,這是不是太不合天理了!!!
“當初是誰?啊?在一一對比矽藻種類的時候,哭著喊著要我幫忙的,是誰在那說這案件推理簡直不是人乾的事,說自己都要放棄了的,是哪個傢伙啊?”
聽著徐良的嘲諷,王悅君居然罕見的臉不紅氣不喘,樂呵呵的開啟自己的小本本:“誰讓你就有這個天賦呢,你不幹這個事,那咱們誰幹啊?”
緊接著也不理會徐良幽怨的眼神,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首先啊,這名犯罪嫌疑人王志,在性格上就有這很大的缺陷,心理也偏向陰暗,若是將他作為嫌疑目標,一點也不意外。更何況他還有吸×毒的情況,在我們刑警隊的警員找到他時,他正在進行吸×毒,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們纔有機會將其逮捕。”
“不過,對於他的供詞來看,他始終都沒有承認李老頭的死和他有關係。即便是在警員的訊問下,也只承認了他在李老頭被害當天確實出現在李老頭的家裏,但是隻是因為收了李老頭的那段鋼纜繩,這纔想去問問李老頭還有沒有那樣的貨源,據他說那玩意能讓他去賺個差價,他去找李老頭也只是爲了賺錢,以供養他吸×毒以及生活。”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徐浪突然問了一句,王悅君也有些發愣,只是有些懵的說道:“應該沒什麼破綻吧,這些都合情合理。”
果然,徐良搖了搖頭,又問道:“王志的吸×毒,一經到哪一步了?”
“呃!靜脈注射,當時我們的警員逮捕他時,他正在進行靜脈注射,毒癮應該已經很大了。”
“是啊,已經到靜脈注射這一步了啊!”
徐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著王悅君沒有說什麼。
王悅君這下可不樂意了,明明自己就沒什麼毛病啊,怎麼這傢伙就盯著自己了呢?
“你到底什麼意思,說清楚!”
徐良摸了摸鼻頭,帶著些許疑問的語氣說道:“毒癮這麼重的人,恐怕已經連男女之事都不在會有快感了吧,你覺得他會主動去尋找賺錢的路子?而且還是倒賣鋼纜繩這種小營生?”
徐良這麼一說,王悅君和梁海都有些出神,雖然徐良的說法並不是那麼全面,也不能代表所有的吸×毒人士,但是對於王志這個人來說,他們還是有過接觸的,從這幾天王志給這警局裏麵的警員的映像來看,他確實不是這種人。
“這麼說來,確實有些問題。”
“還有啊,我看著檔案上有這麼一段話:王志右手小臂內側,有一處明顯淤青,但是已經快要痊癒,技術科估計這是因為長期在同一身體部位注射毒品,導致的小臂血液不流通,從而形成的淤青,最近由於在警局,王志無法注射毒品,這纔有所好轉。”
“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梁海也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徐良的意思。
“唉,若是想要因為血液不流通從而導致淤青,至少也要是在輸液的情況下吧。你見過誰家打屁股針還留淤青的?”徐良捂著腦袋,現在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百萬贏家的到來,把梁海的智商也給拉低了,“若是要形成這樣的淤青,王志他要把毒品當做葡萄糖水來掉了!”
“嘶,良子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我去,難不成還要懷疑我?]徐良感覺有些心累。
“好了好了,不跟你們扯皮了,那個什麼王志的那玩意,人在哪呢?我去問問他,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來!”
“哦哦,他就在三號審訊室,要去的話現在就行。”稀裏糊塗的,梁海又答應了徐良的要求。
直到徐良離開,他才反應過來:“唉!你給我悠著點,別瞎搞!”
而一旁的王悅君卻獨自一人在辦公室凌亂,嘴裏喃喃的唸叨著:“不是說聽我說話的嗎?怎麼回事,是不是又被那個小胖子給戲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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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間三號審訊室裏,兩個警員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王志,就出去了,將這裏的主場全權交給了徐良。
徐良拉開一張椅子坐在王志對面,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他,也不多囉嗦,直奔主題。
“姓名!”
“我說你們費不費勁啊,都問了幾遍了,能別裝作不知道嗎?”
“姓名!”
徐良不理會王志的怨氣,目光瞬間凝聚起來,如同一根鋼針,直接扎進王志的腦子裏。
一滴豆大的汗珠從王志腦後流下,不在敢瞎扯:“王---王志。”
“年齡!”
“三十五歲。”
“吸×毒?”
“嗯~”
"幾年了?”
“已經有五六年了,一直想戒掉,可是沒成功。”
“李老頭遇害當天,你去找了他?就是那個住地下室的老人,別說你不知道!”
“嗯,我去找他談······”
“我沒問你去幹什麼,你只能回答我問的問題!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
“那天你們一起去了公園?都去了那些地方,幹了什麼?”
“就···就是去了那個老頭當初撿到鋼纜繩的地方,我想問問他還有沒有那種鋼纜繩,但是他說再沒了,我就沒有再跟他呆著,就回去,嘶··快活去了!”
“打了一針?”(就是注射吸×毒的方式)
“嗯。”
“不對吧!你從公園出來之後,還回了一趟李老頭的地下室,來,說說,幹了什麼?”
“麼幹什麼,就是,就是覺得那老頭是不是在騙我,就會他的地下室找了找,結果什麼都沒找到。”
“是嗎?你可要考慮清楚,若是現在還有所隱藏的話,可就不止是判刑了!”
“沒,真沒說謊!”
“好吧,既然你不說,那就讓我來提你說。”
徐良將身體靠在審訊室的椅子靠背上,死死的盯住王志的雙眼。
而審訊室外面,一群警員興致勃勃的看著攝像頭裏的畫面,梁海也在其中,呢喃著說道:“要開始了!!!”
在空氣中的氛圍壓抑到極點之前,徐良開口了。
“你剛纔說的話,應該就是你給李老頭說的話吧,可惜我不是李老頭,你的小伎倆騙不了我!”
“確實,你和李老頭去公園也是這個藉口,但是你卻並沒有在李老頭否認還有鋼纜繩之後就離開,反而叮囑他,仔細想想,去那公園小河邊上看看,看看還有沒有類似的鋼纜繩。”
“當你確認李老頭對毫無防備的時候,你就對李老頭突然進行了襲擊,將他推倒在水裏。”徐良看著有些焦躁不安的王志,繼續說道,“但是你沒想到李老頭雖然是一個一大把年紀的人,但由於長期的勞作,在加上一直一個人生活,居然會有著如此大的力氣和防備心理,反手就在你的小臂出踹了一腳,那可是鑽心的疼啊!”
王志聽著徐良說到這裏,不由得抬起手揉了揉右手小臂內側,一道冷汗從額角流下,他用一種希冀的目光看著徐良,祈求著他別再說下去了。
但是徐良明顯不會聽從他的意志。
“接著,你將李老頭的頭強行按入河床的淤泥中,用膝蓋頂在李老頭的肩胛骨之間,就像是電影裡經常演的那樣,把他的按在水中直到他停止掙扎、溺水身亡為止。”
“這樣的方式,在你當時看來,十分的冷酷帥氣,給予了你很大的成就感,你當時一定是感覺自己很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