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有點耳鳴，沒怎麼聽見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具體的討論，只是聽了個大概，也沒怎麼聽清朱春芳的話。

    他根本沒有閒心去管別的事情，尤其是現在。

    他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腦海名副其實一片空白。

    ……

    五秒鐘後。

    柳塵的世界終於逐漸恢復了光明，只不過還是覺得頭暈得慌，怕是要腫起來一個大包。

    但是他現在沒有怎麼在意他頭上到底有沒有鼓起來一個大包。

    因為周圍已經吵的不行了，而且他分明看到朱春芳在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柳塵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現在的局勢並不是很樂觀，而且自己坐的這個座位怎麼感覺這麼舒服。

    下移視線，還能看到一雙白皙骨節分明的手環抱著自己……

    等等什麼？？？

    柳塵像是見到了地獄海嘯火山爆發一樣從顧哀的身上跌坐下去，摔倒了自己的座位上，頭還差點又磕到車窗玻璃。

    “嘶……”

    柳塵雙手抱著頭，乍一看就像是一個被挾持的充滿恐懼的人質。

    “你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不坐在你自己的位置上？”

    朱春芳皺著眉頭，看著雙手抱頭的柳塵，覺得很莫名其妙，但是氣勢上還是不能輸。

    她其實懷疑是不是柳塵欺負顧哀了，但是直接說出來的話感覺沒什麼威嚴。

    她今天的穿最依然頗為時尚，紅色碎花外套配上綠色小短裙以及豹紋連襪褲。

    “老師，你聽我解釋……”

    柳塵的聲音很小，因為實在是太痛了，所以很輕易地就淹沒在了人群中，似乎沒有人聽見，朱春芳也沒有聽見。

    然後朱春芳就只當柳塵是在不尊重老師。

    “你怎麼天天惹事呢你？你這個人怎麼跟小學生一樣幼稚無聊？”

    朱春芳可不是那種會給哪個同學面子的人，尤其是柳塵這種出了名的問題學生就更不可能了，當著全班同學的麵還站在過道上就開始進行批評教育。

    要是換作平常，柳塵肯定是會毫不猶豫地反駁的，但是現在柳塵連話都不想說，別提反駁了。

    “老師，他身體不舒服，只是不小心的而已。”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顧哀突然開口了，絲毫沒有避諱地直視著朱春芳，目光很平淡。

    朱春芳本來還在隔空進行對柳塵同學的批評教育，但是突然被打斷了。

    本來很是窩火，但是發現打斷她的人是顧哀，微微一愣，面容看上去稍稍緩和了一些。

    還帶著些許疑惑。

    顧哀一向是她的得意門生，雖然本人話不是很多（實際上是少得不能再少了），但是成績好啊，這就是王道。

    加上有時候就連這個老師都看不透顧哀的心裏在想什麼，朱春芳對顧哀的態度還是很好的。

    “顧哀，你可是這個班級的班長，不能幫著他說話啊……”

    “我沒有幫著誰說話，這就是事實。”

    顧哀眨了眨眼，面無表情，看上去就是在陳述事實，不過這也的確就是事實。

    柳塵確實是不小心撞到了天花板，不小心坐到了顧哀的身上，身體也確實不舒服。

    只不過省略掉了柳塵喝多了和顧哀突然把捂著柳塵嘴的手鬆開的戲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