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修格斯
“莊園裡的章魚,都被我們給清理了。”
片刻之後,王志奇才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只見街邊,到處都是章魚那粉紅色身體的殘骸,而莊民們也都自發地在街上清理著這些屍體。
但在我心裏,還有另外一個疑問。
於是我繼續朝王志奇問道:“昨天···第一莊園附近,難道沒有出現其他異常嗎?”
我的心裏,依舊擔心著那群被小章魚控制住的喪屍,他們跟我們人一樣,有高度發達的智慧,並且數量眾多,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王志奇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後搖了搖頭:“沒有···難道第一莊園還有其他隱患?”
看著我焦慮的反應,站在我面前的王志奇也被我這股來自心底的焦慮給感染了,他皺眉朝我反問著。
昨天晚上,我在湖邊看到的那恐怖慘像,不能再埋在心底,我必須告訴王志奇,因為這件事可能關乎我們所有人人類的命運!
“我找到這些章魚的源頭了,並且···”
說到這裏,我想起了昨夜從湖裏鑽出來的那隻巨型章魚,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懼感,漸漸侵蝕著我的全身。
“並且這一切···都是由一隻智慧高度發達的巨型章魚控制著,它讓自己的章魚幼崽,依附在喪屍的腦袋上,借用喪屍的身體,朝著一個方向涌去了,我還以為他們的目標是···第一莊園···”
我的話說完,現場頓時沉默了。
王志奇的反應,並沒有我預期的那麼震驚,只見他低著頭,臉上的焦慮顯得更加明顯了,對於我話語中的某些細節,他並未過問,哪怕我形容的東西,在別人看來是多麼的離譜···
許久過後,王志奇的反應才漸漸變得奇怪,只見他一邊搖著頭,一邊喃喃自語著。
“修格斯···修格斯···”
我從王志奇的低語中,模模糊糊地聽到了一個名字,但我卻明顯地注意到,王志奇在念這個名字時,臉上充滿了無比恐懼的表情。
我瞭解王志奇,他是一個勇敢的探險家,即便是面對再困難的局面,都不會出現一絲畏懼,但是此時此刻···他害怕了。
“修格斯···是誰?”我想進一步瞭解這些讓我迷惑的現狀,並且直覺告訴我,王志奇知道的東西,一定要比我多得多,於是我不顧王志奇此時恐懼的狀態,朝他發問道。
可就在我口中念出“修格斯”這個名字時,王志奇的身體一抖,雙腿瞬間軟了下去,幸好我反應及時,一個箭步上去及時攙扶住了王志奇。
王志奇也緊緊抓住我的手臂,用一種無比恐懼的語氣朝我說道:“寒光,我們必須走!必須走!”
他的聲音顫抖著,臉色比剛纔難看多了,我知道,即便我再追問下去,王志奇也會因為恐懼而無法保持理智,考慮到他身上還帶著傷,所以關於“修格斯”的事,我便不再多問。
朝守在軍事基地旁邊的守衛看去,示意著讓他們帶王志奇進去休息,很快,王志奇又恢復了病人的角色,被守衛們帶進屋子,只有我和文靜兩人,落寞地站在鐵絲網面前。
“你知道修格斯嗎?”
我把臉轉向了文靜,帶著好奇問她。
但這一次,文靜也跟我一樣,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她表情平靜地搖了搖頭,然後又把目光看向了第一莊園外。
“咳咳~”
突然,文靜開始捧腹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連忙上去攙扶著她,只見文靜用手捂著嘴巴,伴隨著她的咳嗽,還不斷有血液往外噴出。
心裏擔心已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文靜的身體,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健康。
可還不等我做出下一步行動,文靜就主動抓住我的手,往街道的角落奔去。
“你沒事吧?”
我一邊跟隨著她急促的奔跑,一邊擔憂地問道,但文靜似乎沒有精力回答我的問題,只見她把我帶到了一個陰暗的衚衕裡,然後轉向了我。
文靜的面板,變得比之前更加蒼白,我低頭看著她的臉蛋,甚至都能透過面板看見她面板底下的血管。
只見她張開了嘴,裡面的牙齒沾滿了血。
文靜的樣子,越來越像是一隻喪屍,不過我並沒有害怕,因為我能明確地感受到,她沒有傷害我的意思。
突然,文靜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然後掀開袖管,放在嘴邊猛地咬了下去。
滋滋~
血肉被擠壓的聲響,伴隨著痛感一齊傳入了我的身體,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儘量不發出打的動靜。
比起我的痛楚,我更加擔心的是文靜的狀態,她低著頭,像一個飢餓的嬰兒般,瘋狂地吮吸著從我手臂裡迸發出來的血液。
頓時,我纔想起,原來像文靜這類人,是需要活人的血液滋養的。
踏踏踏~
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我側頭看去,只見兩個拿著掃帚的莊民疑惑地朝我看來。
我連忙上前一步,靠近了文靜,然後用另一隻手緊緊抱住了文靜的身體,臉上的痛苦,也被我用微笑強行壓了下來。
那兩個莊民,大概看不見文靜的狀態,也只是點頭,朝我回應了一個尷尬的微笑之後,便快速走開了,似乎不太想打擾我和文靜二人···
就這樣,我保持著這種動作足足幾分鐘,直到我感覺身體傳來一股眩暈感之後,懷中咬住我手臂的文靜才鬆開了嘴巴。
她緩緩抬起了頭,臉上的面板也恢復了幾分潤色,鮮血就像口紅一樣,塗抹著她的嘴唇,此刻文靜要比之前更加散發魅力。
“好了嗎?”
我低聲問道。
只見文靜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推開了我的懷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環抱著身體,內疚地靠在牆邊。
“對不起···莊園裡,只有你不會被寒毒感染,所以我···”
文靜的言語,也漸漸有了感情,不再像之前那般,跟個機器似的。
“沒事,以後我的血···就是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