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夥子，你們把大叔當成什麼人了？偷了東西被逮，以為拿錢就可以了事？要是這樣，還要警察有什麼用？”

    我很想告訴他我旁邊就是個警察，可是我不敢，我怕他們怒火更大，到時候我們走不了。

    我說道：“大叔，那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反正我承認是我們不對在先，這件事是我們錯了，在此向你道歉！”

    “錯了？錯了就可以了？辛辛苦苦幾個月才長出的蔬菜，被你們偷了這麼多，你以為老子心裏會好受？”

    大個這時終於開了口：“大叔，我們是從外地過來的，來到這裏肚子餓了，實在沒有東西吃，這纔想到摘一點來吃，你要是願意，我們願意賠錢！”

    大個這麼一說，大叔好像怒火消散了那麼一點，不過還是氣呼呼的。

    幾個年輕人瞪著我們，“小東西，你們說是從外地趕來的，專門趕來偷我們的菜？你要是說出來這裏找誰，我們就放了你們，怎麼樣？”

    我和大個陷入為難了，他只知道這邊有死者，但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根本無法回答。

    見得我們不說話，因此他們心頭的怒火更大，同時認為我們不是偷點蔬菜那麼簡單。

    “好哇，你們兩個小東西，依我看盜竊吃的是假，想要翻門偷錢纔是真的吧，你們兩個，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偏偏要去學偷東西，今天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我和大個面面相覷，心如亂麻，早知如此，就不料偷吃的了，關鍵誰知道要被逮啊？

    我說道：“大叔，我們真的是外地來辦事的，你看馬路上還停著車，這正是我們開過來的！”

    大叔怒道：“停著車又說明什麼？說明你們是預謀道歉，而且還打算多偷一些，不然為什麼開車，不是坐車來？”

    我徹底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我頭一次因為偷東西被抓，以前從來沒有過，我在心裏使勁喊著竇娥的名字，希望她能施法救我們，不然就完蛋了！

    可是沒有迴應，突然間有一道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是竇娥。

    “小傢伙，這件事是你們不對，我幫不了你們，再說我也不能傷害了他們，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

    說著，沒了聲音。

    大個和我身子瑟瑟發抖，現在已經是大半夜了，我真擔心這些人會把我們毆打一頓，然後趕走。

    幾個年輕人看著我們，突然道：“爸，要不把他們關起來，等明天一大早報警，等警察來了再說？”

    他們一家人商量了一會兒，像是有了結果，緊接著我和大個就被強制性帶進了屋裏，我們使勁求饒，可是他們根本就不管，始終認為我們是有備而來，因此，不給我們任何機會。

    被關進一間草屋，那是牛吃的草，裡面堆的亂七八糟，還有牛屎，臭味很重，從小生活在農村，我對這種味道算是比較熟悉了。

    但是大個就不一樣了，他生活在城裏，雖說也是窮鬼一個，但吃過的苦卻是不如我。

    幾人將我們關進屋子，很快就離去，外面也鎖上了，防止我和大個逃跑。

    屋內，雖說條件差了一點，但總得來說還算可以，至少可以睡覺，更好的是，剛纔我們偷東西的時候吃了一點，肚子也不餓了。

    躺在草堆上，我們有氣無力，此刻也沒了心情，出了這樣的事，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結果，尤其是大個，他還是警察，萬一被同事知道了，雖說不會坐牢，但是臉上會掛不住啊！

    他看著我，十分失落與後怕，有氣無力的道：“小子，我們現在怎麼辦？明天他們肯定要報警，等警察一來，我就完蛋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大個，我知道他心裏很亂，我也一樣。

    上次是爲了挖老太太的墳被抓到關了起來，現在又是偷東西，我暗道，跟這個傢伙在一起，我總是那麼倒黴。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們二人都知道，這回要是不想一個辦法，明天等警察一來肯定要被拘留。

    我突然腦海中來了注意，“大個，你說我們能不能把這個大門給砸開，然後偷偷摸摸跑出去？”

    他看著我，眼神一暗，躺在了草垛上，“小子，我說你也太有自信了吧，這大門雖說是木頭做的，可是我們兩人誰能把它撬開？再說聲音要是大了，他們能不知道？”

    我嘀咕道：“那就沒有辦法了，現在我們只能認命了！”

    大個心情更加不好，很是後怕，“早知道今天出門的時候就該帶一些吃的，又或者不應該去偷東西，這下倒好，多的都虧了！”

    “那還能怎麼辦？依我看明天我們就實話實說，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們，搞不好他們還有線索，哪怕沒有，那也有可能會放了我們！”

    大個沉默，他覺得有理，明天也只能這樣試一試了。

    在這間牛棚裡，我和大個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讓我出乎意料的是大叔還拿了一些吃的進來，估計是害怕我們餓壞了。

    雖說都是稀飯加鹹菜，可是我不嫌棄，因為我在老家的時候也是吃這些東西。

    我和大個猛吃，因為昨天晚上吃的水果根本無法讓我們堅持到現在。

    匆匆吃完飯，大叔並沒有選擇放我們離去，而是開口道：“小夥子，你說你們年紀輕輕的怎麼就不學著一點好？為何非要出來偷東西？說吧，你們有沒有案底？以前有偷過東西麼？”

    我連忙道：“大叔，你誤會了，其實我們來到你們這裏是爲了查一個案子，我這個朋友是警察，不信他兜裡還可以摸出證件！”

    “他是警察？”大叔更不高興了，“既然是警察，那還出來偷東西？小夥子，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你這樣可對得起你身上穿的警服？”

    大個被逼無奈，只得開了口。他掏出證件遞了過去，大叔接過一看又還給了他。

    “大叔，昨夜我們實在是餓的睡不著覺，我們來這邊是爲了尋找一具屍體，她被人偷去配陰婚了！”

    我也跟著附和起來“我們從八十公里外趕來，就爲了尋找這具女屍的下落，大叔，我們從小到大都沒有偷過人家一點東西，這個可以查的！”

    或許是知道我們說的不簡單，又或者是不太相信我們，大叔叫我們等等，隨後把大門一關走了出去。

    我說道：“大個，你說這件事是不是他們乾的？得到我們來的目的之後，準備滅口了？”

    “怎麼可能？”大個搖頭道：“我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這家人雖說脾氣不好，要打人，但我不相信他們會去偷屍體，再說這種事膽小的人可不敢幹，因此吧，不可能是他們做的！”

    我恩了一聲，覺得有理。

    牛棚的大門很快就被開啟了，我見到大叔進來了，還有兩個年輕人，不知道是已經報了警，還是怎麼回事。

    大叔看著我們，“兩個小東西，不是老頭子我不相信你們，而是你們所說的話實在令人懷疑，盜屍體？現在還有這麼大膽的人？就不怕遇見髒東西？”

    兩個年輕人也是不可置信的望著我們，看似年輕，但我相信只要有死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到時一定會嚇得像個女人一樣哇哇大叫。

    我說道：“大叔，這種事我怎麼可能騙你們？再說我朋友都把證件給你看了，這還有什麼不可以相信的？”

    大叔道：“現在造假證件的這麼多，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而且你們要是跑了，我到哪去找人？再說又沒有留下你們的證據！”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將目光看向大個，這件事都是他整出來的，莫非現在還要我去擦屁股不可？

    大個會意，起身看著眼前幾人，“老人家，既然你們不相信，那我可以帶你們去城裏找證據，而且……而且也可以帶你們去到被盜屍體哪裏看看，我們有認證的哎！”

    我覺得這不錯，不用選擇報警，也不用處罰我們，就是這一來一回夠折騰，要花掉整整一天時間。

    他們三人在小聲交談，似乎是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但似乎又還是不太相信我們。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態度雖兇，但比起昨天卻是好了許多。

    “你們兩個，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而是你們所做的事實在是令人懷疑，要不這樣，你拿出找屍體的證據，然後你們就可以走了，怎麼樣？”

    我大喜道：“那你要我們怎麼拿證據？要不……要不直接帶你們去到屍體原先的墳墓看看，因為哪裏到處都是人，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他們三人沒有意見，我與大個也覺得不錯，這樣一來雖說要跑許多次，但總比被警察抓了好。

    從大叔家裏離去，我們來到外面坐上車又往回趕，這都是被逼無奈。

    我們車上坐了一人，好像是大叔的兒子，應該二十出頭，比大個要大上一些，他一上車就威脅我們，說事情如果不是那樣，他會選擇報警把我們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