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面一言不發的看著我，我知道它們在等待我的承諾，於是把一大堆黃紙扔在地上燃燒，趁它們撿錢的同時，我告訴大叔再去她娘最後團聚一次。

    大叔不發一言的走了過去，我不敢去看，只得看著地上的黃紙被快速燃燒著，火光燃盡，空氣中，有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小子，你被一個厲害人物纏上了，你好自為之，同時我提醒你一次，想要得到她的諒解，你務必要答應她一件事！”

    “答應她一件事?兩位大哥，你們既然掌管遊蕩人間魂魄，不知道能不能替我把她收了?到時候我給你們更多的錢怎麼樣?”

    “這個我們不能，此人怨念太重，莫說我們二人，恐怕閻王也不敢強行收走，你好自為之！”

    話音落下，我就看到牛頭與馬面往老太太走去，突然間鐵鏈的聲音消失了，我知道，她們已經走了。

    大叔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正想招呼大個去敲門，然而看到淹死的女鬼還在旁邊，於是問道:“剛纔牛頭與馬面都來了，你怎麼不跑?難道就不怕它們把你抓了？”

    “嘻嘻，我是冤死鬼，而且還是替身，下面暫時是不會要我的，對了，待在這裏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安?不行，我的走了。”

    女鬼話音落下就消失不見，如今也只剩下了我們三人，我本想去開門，大門這時被開啟了，從裡面緩緩走出一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給我紙人的那個老頭。

    他是殺人兇手?這一刻我不願相信，老頭面相看起來還比較和善，他為什麼要殺人?動機是什麼?況且還是姦殺。

    一看到此人的出現，大叔揮起拳頭就跑了過去，我不想去阻攔，唯有大個死死將他抱住，估計是出於警察的職責。

    “小夥子，我們又見面了！”他對著我微微一笑，彷彿是早已知道我們會來一樣，口氣平淡至極，“我本以為會成功把兇手嫁禍到你的身上，沒想到還是被你查了出來，這點是我疏忽了！”

    “你是說那天給我紙人的時候?當時你怎麼肯定警察會路過那裏?然後嫁禍給我?”我不解的問到。

    “呵呵，一切都是天意，冥冥之中就已經註定，只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招出鬼來，倘若不是，你以為能找到我?”

    “你……”我被他懟到無話可說，這的確是多虧了那本書，否則的話，現在我還不知道在哪呢。

    “既然這樣，那我想問問，你給我的紙人究竟是不是真的?你說弄一個假的我燒給對方，該不會也是假的吧。”

    “這個嘛，自然是真的，不然你立馬一死，誰來背這個黑鍋?所以，你應該感謝我，畢竟我也是救了你一命。”

    “救了我一命?你都說了，這一切都是爲了讓我背黑鍋，你以為我還會謝你?說吧，今天當著死者家屬與警察的麵，你為什麼要殺人?而且手段還是如此的殘忍。”

    老頭頓了頓，點燃一根菸慢吞吞的道:“殺人，不需要理由，只是看心情，至於你口中所說的殘忍，有麼?”

    “沒有?難道你做過什麼還不知道?你不僅姦殺了她們，還把舌頭割掉，這些事難道你還不承認?”

    大叔一聽這話，他更加受不了了，從大個那裏掙脫，拳頭揮起，往老頭重重砸了過去，我本以為老頭會反擊，或者用些什麼特殊手段來教訓我們，可是他沒用，他抓鬼或許還行，可是論打架，又怎會是我們對手?

    “行了大叔，你再打，他真的就死了！”說著，我上前把他給拉了回來。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殺人的動機我不想知道，因為那是警察的事，我現在就想問你，為什麼手段要如此殘忍，連七旬老婦你也不放過?”

    “沒有什麼原因，反正我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防止她們說話而已，站在你的角度我的確可惡，可我不得不為我自己考慮！”

    “是麼?那你為什麼還要限制她們的自由?令兩個死者的魂魄不能走出太平間，也不能走出死去的地點，既然你害怕，那當初為什麼要殺人?”

    “不封住她們魂魄?莫非等她們過來找我報仇?至於殺人，難道還需要理由?”老頭微微一笑。

    我感覺很悲劇，殺人不要理由，那和機器有什麼區別?這種人要是不給予嚴懲，以後將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原本我對這個老頭還有些好感，突然間一下就土崩瓦解了，但不管他目的如何，反正至少是幫了我一次。

    “大個，你還楞著做什麼?還不快抓人?”我站在旁邊催了幾句，看著老頭被帶上手銬，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得知天命，他此刻沒有一點反抗。

    解決好這事，我總算鬆了口氣，在這裏已經耽誤了好些天時間，也不知道村裏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這兩天時間裏，隨著兇手的被捕，在回去的路上，大叔一個勁的感謝我，他掏出了一打鈔票給我，我沒有要，因為我看得出他也不容易。

    送大叔到了火車站，我與大個自然往局裏趕去，不為別的，我出了這麼大的力，給一點好處沒毛病吧，況且他當初已經對我承諾過。

    “石文，剛纔在兇手家裏的時候，牛頭馬面究竟對你說的什麼?”大個將鈔票塞到我手中，奇怪的問到。

    “沒什麼，它們只是對我開了一個玩笑而已，沒什麼的！”我撒了一個謊。

    “開玩笑?你別騙我了，作為它們，難道還能和你開這種玩笑?說，你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大個繼續追問。

    “能有什麼事?我這麼厲害，難道還有東西能纏著我?你想多了！”說著，我就走出了警局，不過在走之前卻是和大個打了一個招呼，畢竟已經認識好幾天了不是?

    我本以為這傢伙會從裡面追著出來，可是我卻想多了，他壓根就沒有這個念頭。

    走出警局，我知道屬於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買上車票往大西北而去。

    來到火車站買上車票，坐上車，渾渾噩噩待了二十幾個小時，這才踏入了大西北的第一站，北州。

    出了車站，由於已經記好了那道士的家，我知道路程還有些遠，所以我選擇了做長途汽車，來到汽車站坐上車，問了一下司機，想要到達目的地，估計要明天早上去了

    眼下我也覺得無聊，開啟捉鬼書籍，我研究了一會兒，待乘客坐滿開出去之後，我沿途看著四周的風景。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這是唐代大詩人王維的一首絕美詩詞，我感覺現在用來形容大西北是最好不過，一望無際的戈壁灘看不到盡頭，夕陽落下，當最後一縷陽光照射著大地，夜幕來臨了，戈壁灘上的上空被對映的通體發紅。

    一路上我在感嘆著戈壁美景，心想自己那天發達了，定要來這裏安家，比起繁華大都市，我感覺還是這種大漠風景更加吸引我。

    汽車已經開出了市區，早已進入到了一片無人地帶，大西北風景雖好，可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可種植的地太少，農民靠不了天吃飯，也只能選擇外出打工掙錢，村子裏大多乃是孤寡看家的老人。

    在車上坐著無聊，我打起了噸，漸漸的我進入了夢鄉，突然間，我感覺車子一抖，突然間停了下來。

    “車子發動機出了毛病，大家都待在車裏不要亂跑，我現在就下去檢查一下！”司機大聲說到，隨後就開啟大門走了下去。

    我也沒在意，乾脆看向窗戶外面的戈壁灘，由於沒有亮光的原因，我看的不是很遠。

    國道上，大西北地處西北部，人口相對其他省份，自然也少了許多，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手提包裹的中年女子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將包裹往車架上一放，嘴中說道:“大半夜的，趕了十幾里路，可算碰見車了！”

    車裏，很是安靜，不少人都開始睡覺，我也沒有去理她，而是透過前面的玻璃看著還在忙碌的司機。

    “小夥子，我可以坐你旁邊嗎？”中年婦女左看右看，還沒等到我同意，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不停的用手遮擋她頭頂上空的電燈。

    “不好意思小夥子，剛纔夜路走多了，我感覺有些晃眼！”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這裏荒郊野外還是大半夜的，究竟有誰會在這裏上車?

    我首先懷疑這個婦女是鬼，可是我在她身上沒有感覺到陰氣，這就說明她不是鬼，而是真真正正的人。

    “大姐，你怎麼晚上一個人趕路啊，這裏晚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難道你就不害怕?”我問到。

    “這有啥?有啥好怕的?”婦女繼續說道:“我也是被一輛公交車甩在了外面，前幾天我也是大晚上坐車，等我一覺醒來，不知怎麼搞得就在馬路上了，小夥，你說這氣人不?這司機也沒有這樣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