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星凌面具下的臉，昭玉忍不住一愣，雙眼因為震驚而大睜著。

    但是因為她帶著目的而來，因此她立刻就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後她的眸子裡滿是愧疚和自責。

    “對不起。”昭玉小聲說道。

    星凌一愣，完全沒有想到昭玉會和他道歉。他想過很多個他摘下面具後昭玉的反應，或許昭玉慧嫌棄，或許會害怕，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昭玉會感到愧疚。

    這下反而輪到星凌有些不自在了，他閃避開昭玉的雙眼，道：“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說對不起的。”

    昭玉往前走了一步，更加靠近星凌，“但是你的容貌卻不能恢復到從前的樣子了。”

    雖然星凌作為一個男子，對自己的容貌不甚在意，可是如今自己滿是疤痕的臉，完全不能不在意。

    但是他絕對不能在昭玉面前如此說，於是他違心的說道：“不過是容貌罷了，對我們這些修道之人來說，完全不算什麼。”

    要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又為何長年帶著面具不取下來？又為何在方纔昭玉想揭下面具時閃閃躲躲？

    昭玉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來星凌到底在不在意，但是她也不揭穿。

    “我以後會保護好你，畢竟我欠了你一命。”昭玉說完，不給星凌說話的機會，倒了一碗酒，將酒杯擱到星凌面前。

    昭玉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投下的陰影遮蓋住了她內心的情緒，“喝下這杯酒，我們重新認識一下。”說完她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星凌笑了一笑，然後喝下了這杯酒。

    兩人相視一笑，只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於是接下來兩人喝酒談天，無所顧忌。

    因為相談甚歡，星凌本來對昭玉的防備早就沒有了，他恨不得讓昭玉看到最純粹、最真摯的自己。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不久連天邊的霞光也完全消散，沉浸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只剩天上的星子和月亮照明。

    到了晚上，兩人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倒是屋子裏的酒罈子肉眼可見的減少。

    兩人皆有些醉醺醺的，臉上微微紅。

    昭玉眯起雙眼，問道：“當年你為什麼要給我那把匕首？”

    星凌也是醉醺醺的了，他的心裏一直想著今晚要和昭玉開啟心扉，好讓兩人的關係再進一步。反正溫子虛已死，當年的真相早就掩埋在地下了。

    更何況昭玉也是當年的參與者之一，也算是兇手。

    星凌坦陳說道：“自然是想利用你殺了溫子虛。”

    “你怎麼這麼確定我就會那那把刀去捅了溫子虛？”昭玉剋制住自己問道。

    “你還記得我給你吃的那顆丹藥嗎？你以為那麼簡單嗎？這麼珍貴的丹藥，當時我們還不甚熟知，我為何要把那丹藥給你？”星凌笑著回道，甚至有了興致打起了謎語。

    “所以你早就埋伏下一切，等著我乖乖進去，佩服，實在是佩服。”昭玉為星凌的精妙算計笑了起來，直到眼角笑出了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