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關鍵地點與運氣問題
那群被抓的,帶有敵聯盟鼓動蹤跡的人暫且關在青族勢力內,線索審問自然有Scepter4接手。繪理自然也不方便在這個多事時段去找死柄木談話,只能先透過其他渠道獲取相關資訊。
“嗯……還是聯絡不上啊,”她凝視著手機螢幕,右手食指點著桌子的頻率很有節奏。
陡然想起仿若被神隱般的魔法之書、其他魔法側眾與雖然不時常見面,但偶爾還是會找她一塊外出遊玩的爆豪、艾斯等人,銀髮少女頓時感覺眉心一跳。
有什麼想法從腦中一劃而過,還未來得及深思,就被“砰”的一聲打斷了思緒。她往窗外望去,正好對上擠在落地窗外一張圓圓的幼童臉。
二人無言對視了一會兒,對方家長就匆匆趕來,道歉說小孩兒調皮,抱著皮球從院牆的狗洞中鑽了進來。經過這一打岔,她也只好焉焉地趴在木質書桌上放棄找回那一瞬的靈光一現。
放空腦袋發了會兒呆,銀髮少女直起脊背,拖著下巴,喃喃道:“說起來……之前草薙哥是不是有一款特別想買的酒來著……?我出門順便買了,下次帶去吠舞羅好了。”
她雷厲風行地換上外出服,在準備下樓前照著鏡子,頓住。
嗯……用這幅樣子習慣了……差點忘記酒吧有年齡限制,還是要恢復原本的樣子。
鏡子前的銀髮少女霎時拉高了些身形,雖然外貌沒有改變,但已經能看出眼前是個成年女子的模樣。特地找了身西裝裙換上,還穿了雙通勤中跟鞋,這才準備去找齊木楠雄。
嗯?問為什麼臨了出門還要找對方?超能力者難道就不會吃醋嗎?他對於藤原繪理身邊的幾個普通男性朋友可是有極大警惕心的啊。
銀髮女子利落地扎著馬尾辮,一身職業西裝裙,還擦了豆沙色口紅,看起來像是個雷厲風行的白領了。超能力者放下勺子,把剩下的一半咖啡果凍塞進冰箱,這才向她投來詢問的目光。
他沉默幾秒,沉聲道:【……酒吧?】
“只是去買瓶酒……所以我想求你和我一起去呀,有楠雄在就不用怕了,”她拉拉對方衣袖,用期待的目光望著齊木楠雄,“吶……一起去嗎?”
…………
商業街的白天人來人往,主要客流在晚上的酒吧卻客源稀少。吧檯裡穿襯衫馬甲的老闆兼調酒師正細細擦拭酒瓶,這大概就是愛酒之人對所愛酒類的珍視行為吧。作為裝載著珍貴名酒的易碎酒瓶,當然需要好好保養,擦拭清潔瓶身也是日常保養的一個步驟。
“嘎吱——”
酒吧門被推開了。酒吧老闆抬頭,看見銀髮女子挽著粉紅色頭髮的男人推門走過來,隨口問道:“二位要點什麼酒?”
“紅獅,”鬆開挽著齊木楠雄的手,繪理把一張名片放在吧檯桌上,示意對方檢視,“我們想買一種叫紅獅的酒。”
青綠色頭髮的男子看完名片,神色有些詫異:“草薙君居然不親自來買酒?他可是垂涎這批進口名酒不短時間了。”
銀髮女子彎彎眼睛,眼裏露出溫暖的笑意。
“草薙哥啊……他最近給朋友買禮物花得錢可能比較超預算,起碼這個月他都應該不會過來問紅獅有沒有售賣品了。我可是偷偷過來買,準備當驚喜送給他的。”
粉發超能力者狀似無意地清清嗓子,瞥了繪理一眼。她先是將酒錢付給老闆,拎好包裝袋,爾後才用空出的左手抱住齊木的右手臂,笑著調侃他:“楠醬真是大醋缸。你也體諒一下給吠舞羅一眾又當爸又當媽的草薙君吧,他平時也夠辛苦的了,買瓶酒安慰一下對方也沒什麼呀。”
慢悠悠步行在回家路上的繪理握著齊木楠雄的手,快速在對方右臉頰啾了啾。粉發男子掩飾般推推眼鏡,面上平靜得彷彿嘴角一點沒往上翹似的。
他勉強按捺住勾起的嘴角:【咳,改天帶你去海邊游泳,正好去國外找空助那傢伙拿個體檢報告。】
“好啊。”
她忍不住轉過頭無聲偷笑。
啊呀啊呀,楠醬其實有點傲嬌屬性,只要像對貓一樣順著對方,就會發現其實貓系特別可愛的一面了。
夜晚轉瞬即逝,朝陽很快升起。
霧濛濛的天邊出現幾絲霞光,而後擴成一片,漸漸將將亮未亮的天際染上明豔的橙色,在橙紅色的朝霞中,緩緩出現些微金黃的光。隨著鐘錶的秒針一卡一卡地轉動,璨金色的朝陽已經在天邊冒出了個頭。
“吧嗒。”
遙控器的開關鍵被白皙纖長的手指按了按,電視機開始播放晨間新聞。
——“現在開始播報各地天氣預報,國內今日天氣普遍晴朗多雲,區域性地區多雲有小雨……”
腳步聲很快從客廳移到十步遠的廚房,接著食物下鍋被烹製的“滋滋”聲響起。
“……那日的夕陽和今日的夕陽……清晨來臨之時,你在想什麼呢……”
溫柔悅耳的女聲輕輕哼唱著歌,手下熟練地剷起已經成型的荷包蛋,在未損壞其完整形狀的情況下將它穩妥地放置在瓷盤中。
樓上,被鬧鐘吵醒的超能力者著手開始洗漱。
昨天旅行完趕飛機回來的齊木久留美和齊木國春夫婦還在被窩中倒時差,齊木家長子研究出來的機器人被喚醒程式開始清掃地板。
在這一序曲中,繁忙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對方沒有說謊,他們確實沒有其他了解的情報了。】
Scepter4室長間內,眾人在整合各自了解的線索,經過超能力者的心靈感應辨認,確認被抓的人已無其他額外線索提供。
繪理從揹包裡取出筆記本,看著筆尖觸在紙上染出黑色墨點,纔在墨水加快擴散前勾勒出文字。她是在講重要情報羅列出來找尋連線線,雄英高中設了有關這類知識的理論課,這時恰好能夠派上用場。
“嗯?這是……”她開始定睛思考,半響扇了扇濃密的眼睫,拖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開口,“有沒有人知道……哪兒有名字叫〈非凡〉的雜貨店?”
深藍色頭髮的青王湊過來看筆記本:“名字叫〈非凡〉的雜貨店?你怎麼知道那裏有關鍵線索?這本子上沒……”
【是關鍵字連線法。】齊木楠雄看著書頁上字思考後,幫藤原繪理給出瞭解釋。
繪理點點頭,贊同超能力者的說法:“根據那些人透露的線索,提取事件日期,可以得知兩個在他們口中頻繁出現的關鍵詞,是非和凡二字,其中解出簡易摩絲電碼的資訊,二者聯合,最終資訊就是一個名為〈非凡〉雜貨鋪的地點。”
青組火急火燎開始找尋關鍵地點的資訊,接下來繪理只需要在眾人找到雜貨鋪所在地再過來商討下一步驟就行了。
“嗡——”
粉發超能力者停下腳步,將在衣袋裏震動的手機拿出來,掃了一眼,就把它遞給銀髮少女:【有電話打過來,是陌生號碼,我看到沒有備註名字。】
“喂?你好,我是藤原……”
目光不離對方,齊木楠雄手指捻了捻裝著水果的塑膠材質購物袋,心想:〖最近繪理這個笨蛋未免忙得太過了。她以前運氣不太好,但好像也沒遇到過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總感覺不是巧合。難不成有人在設計她……?〗
將手機收好,繪理回頭喚對方:“楠雄……楠雄?怎麼開始發呆了……快點回家了,新買的懶人沙發還沒有躺過,今天待在Scepter4忙大半天,你難道不覺得累嗎?”
他收斂思緒,邁開腳步:【嗯,就來。】
雖然做不到每天都收拾房間,但最遲每一週,繪理必會進行大掃除。平日裏有負責家務的智慧機器人,但對方只能定時清走地板的灰塵以及擦拭窗戶,物品的整理對方是做不到的。
所以每週雙休日,在清掃房間後,她會抽取其中一天有序整理好凌亂的書籍、攪在一團的充電線和耳機、眼罩等雜七雜八的物件,將其擺放整齊,以方便取用。
不過……
這天她整理最後一疊書籍時,發現了一本儲存完好,但能看出有些泛舊的日記本。
“還以為丟了呢,原來這日記本混在小學課本堆裡了嗎……”
只懷念的看了日記本封面一會兒,她就將其隨手放到了抽屜裡。把其餘書籍整理好後,塔拉著棉拖到一樓找飲料喝。這麼多年前的事兒了,也不必過多在意,現在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嘛。她覺得過好當下就得了,拘泥於過去,難受的只會是自己。反正……她有楠雄萬事足!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初冬,冬日時分。今日開始下起小雪,氣溫陡降。
潔白的雪花飄舞而落,不多時便染得植物、屋頂和路邊都一片冷白。
冬景是素白的,卻也是繪理最愛的景象。外邊一片聖白,心情便隨著開始平靜。人們到冬天開始不想思考、不想活動。但……她冬日最是自在,既不會煩躁,又比炎熱季節顯得更為活潑。
穿上卡其色風衣和雪地靴,銀髮少女小跑著出門了。
因為外頭溫度特別低,越慢走的話越會冷,剛好超能力者又不在家,她就只能跑快點兒去搭公交車了。新搬過來的齊木宅距離吠舞羅所在的町不夠一個地鐵站或電車站的距離,也不算近,只有從公交車和計程車這兩樣交通方式中擇其一。步行的話,可不好受,能把人凍成冰條呢。
“呼……”
繪理把脖子上的白色圍巾又往上拉了拉,屈起手指敲敲酒吧門:“好冷……有人在嗎?草薙哥——”
“叮鈴——”隨著風鈴晃動發出的清脆聲響,大門總算被人從裡面拉開。
金髮、戴深紫色墨鏡的男人愣了一下,接著趕緊側身,讓凍得手指通紅的銀髮少女進屋去。
看著草薙出雲關好酒吧門,藤原繪理才跺跺腳好活動下有些發冷的腿。
“啊啊啊好冷……今日天氣突然降溫,還沒有適應好呢,在外面走不到半小時差點成冰條了……”
穿酒吧裝的金髮男子迅速給她倒了杯熱茶,無奈地搖搖頭:“怎麼不提前打電話過來,沒有車接,你就這麼在零度左右的水泥路上走著過來,當然冷啊……”
披厚毯子、手捧熱茶的繪理眼睛發直地懵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對了,禮物……”
草薙出雲眼神有些疑惑,他不明所以地問:“什麼禮物?誰今天生日了?”
櫛名安娜雖然面上平靜,但眼神卻顯得很高興:“沒有生日……繪理姐姐,給大家,都買了禮物。”
發完給眾人的禮物,趁著大家拆禮物的時間,繪理跟赤王到一旁交代了些事情,說明最近她不會太常到吠舞羅。
門外冷風習習,門內歡聲笑語。眾人圍在廳內一邊談天說地一邊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醇香的湯底、鮮美的食材和令人暖洋洋的供暖裝置,這就是冬日佳配啊。
中午,繪理和超能力拿著齊木媽媽的採購單者出來買東西。
商場一層,客人自由休息區——
繪理和楠雄正在討論購買商品的先後順序,某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路過他們面前,不小心掉了張類似卡片的東西。對方似乎沒有察覺,她低頭望去,發現居然是銀行卡。
沒有多想,她撿起銀行卡叫住對方。
“您好,我剛纔看到您經過時好像掉了什麼。請問這張是先生您丟失的銀行卡嗎?”
對方抬起頭,與她打招呼:“繪理……好久不見了。”
銀髮少女嘴角原本還在微笑的弧度瞬間拉平了:“村上……?”
已經進行了外貌偽裝的村上啟太接過銀行卡,回手遞給她一張名片:“本來有事想和你談談,不過……看來你還有約會,我就先不打擾你了,電話聯絡。”
【……他向你搭訕?】
“不是,那個人……是村上啟太……”
褪去外貌偽裝,亞麻色頭髮的男子神色不明,聲音沉沉:“……按兵不動,先……。”
超能力者霎時間警覺起來,回頭只見剛剛“巧”得完全遮住亞麻色頭髮男人身影,鋪天蓋地灑下的氣球和彩色紙片。
〖……〗
藤原繪理無疑是個明眸善睞的女子,但為什麼有一身能讓別人忽視她極盛容貌的氣場,甚至在有的人眼裏她就是個普通長相的人,這曾經是齊木家長子空助的研究課題。
種種過程省略不計,結論就是——
“這就是,所謂的天厭體質哦。”
金綠色頭髮的男人笑眯眯道:“算是和小楠的超能力一樣,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玄學類概念吧。具體情況不太清楚,不過沒有人生來就會這樣無止境倒黴的,更何況每件莫名其妙把你牽扯進去的事件中,繪理醬最終都無大礙呢。”
簡直像……本是非天厭體質,結果卻受到外力因素將繪理所有好運都給驅走了。而最終總無大礙,冥冥之中又像是被什麼扭轉惡局護住她一樣。
“小心——!”
看,就像現在。
銀髮少女的右腳,只一步之差就將要踏在不知為何碎裂的水泥地上,而那片地面,恰巧被遠處彈來的玩具皮球砸了一下,此時已經凹陷出一人寬的地坑。若是沒有路人的好心提醒,此時掉下去的不會是皮球,而是她自己。
算下來,繪理已經將近半年沒有遇到這種倒黴到荒唐的現象了。
下意識摸摸上衣口袋,果然——
御守沒帶呢。
總之,還算安全的在附近寺廟買到了新御守。嗯,是被剛纔的好心路人順路開著小電瓶載去的神社。大概……對方從方纔的事件中,已經看出她急需御守祛除些壞運氣。
【……繪理,你怎麼跑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