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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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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偷天換日

    我待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現在上去不是,不上去也不是。

    我回頭看了看老頭,他吞噬完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好像都完全不一樣了,此刻居然站了起來,他的腿也完全好了起來。

    我退了回來,對老頭說道:“它怎麼生出來這麼多眼睛來?”

    “吃了我的那顆眼珠子,所以就長了出來了。”老頭淡淡地開口道。

    那這真是吃啥補啥了,而且還是大補,我看著它那一腦袋的眼睛就感覺頭皮發麻,心裏憋著一口氣,喘不出來了。

    這讓那些有密度恐懼症的人怎麼活!

    鬼嬰的眼睛亂七八糟地眨著,它似乎很高興,在原地轉了兩個圈,然後看見我和老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周圍的眼睛。

    “還是上去,我前你後?”我試探著問了一句,但是不知道老頭是什麼意思。

    “你沒看見它那眼睛?它現在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就算咱們倆一前一後,在它面前也沒有什麼用了。”老人皺了皺眉頭,一隻眼睛來回轉著。

    “那怎麼辦?你沒看見它都舔舌頭了,你剛纔吃了他的兩條胳膊,一會兒它還不把你整個人都吞了?”我出言恐嚇道。

    “你少嚇唬我,你的指尖血可是美味啊,一會吃你吃我還說不準呢!”老人撇了撇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聽完老頭這話,頓時泄了氣,如同一隻漏氣的氣球,怏怏地開口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老人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向着天空望去,我這纔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居然起了烏雲,而且烏雲以一種極為詭異的速度,不停地向下翻滾著。

    忽然,一股涼風衝街道的那頭吹來,空氣中帶著淡淡的煙火的氣息,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陣風極冷,就像是刮進了我的骨頭裏一樣,而且還不是像寒風那樣的刺骨,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冰冷的感覺,從骨髓裡生出,慢慢地蔓延全身。

    我忍不住抱了抱胳膊,往便利店裏麵靠了靠,纔看見老頭還在盯著天空看。

    我望了一眼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烏雲已經完全壓了下來。

    遠處街道上的鬼嬰似乎有些不舒服,一腦袋上的眼睛都在不停地轉來轉去,看上去就好像在提防著什麼一樣。

    “是不是發生什麼了?”我問道。

    “是!”老頭點了點頭,我從他的臉上看見了異常凝重地神情,心裏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但是老頭並沒有繼續搭理我的意思,而是依舊盯著天上的烏雲。

    我有些不明所以,開口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老人依舊沒有搭理我,自顧地看著街道上的那片烏雲,與此同時,鬼嬰似乎更加緊張了,一頭的眼睛不停地翻轉著,四肢著地,齜牙咧嘴,喉嚨發出低沉的吼叫來。

    “夏洛哥,怎麼了?”

    我剛想繼續問一下老頭怎麼回事,就聽見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回頭一看,居然發現項頻完好無損地站在我的面前。

    “項頻,你,你沒事啊?剛纔你去哪了?”我心頭一喜。

    “沒去哪啊,我剛纔,剛纔有些不舒服,去了一趟廁所。”項頻扭扭捏捏地說道,接著跑到老闆娘的邊上,抱著她的胳膊,叉開話題道:“老闆娘,你們在做什麼呢?”

    老闆娘沒有回答項頻的問題,而是看向了我,似乎這個問題她也想問我,但是現在發生的情況,我也一時說不清楚,現在只有開口道:“沒什麼,你們就先在店裏麵待著吧。”

    我話音剛落,就看見老闆娘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了,接著她的眼神中似乎沒有了神色,一臉茫然地向着收銀臺走去。

    怎麼,怎麼會在這個時候?

    我心裏暗道一聲不好,衝了過去,將口袋裏的符篆貼在了老闆娘的額頭上,然而,這一次,符篆不管用了。

    我連續試了幾次,都沒有見老闆娘有停下來的趨勢,頓時失了主意,對著項頻開口道:“快,拉住老闆娘,別讓她走!”

    說完,我就掏出手機給徐來打電話,關機,關機,還是關機。

    一股怒火直衝我的腦門,我胡亂地將手機塞進口袋裏,卻看見老闆娘拉著項頻往前走了一大截。

    眼看著老闆娘離收銀臺越來越近了,我一發狠,掏出桃木劍,對著前臺就砍了下去,這一砍不要緊,收銀臺上居然出現一道傷口來,接著鮮血從收銀臺上噴了出來,一瞬間,就把周圍的地面都染成了紅色。

    項頻也被這一幕嚇到了,驚叫了一聲,手裏卻死死地扯著老闆娘的袖子。

    我咬了咬牙,衝過去,把老闆娘抱起來,對著項頻喊道:“趕快往外面跑。”

    項頻點了點頭,也不猶豫,跟著我後面就跑了出來。

    天空中的烏雲都已經壓到了三樓樓頂的高度,然而月亮的皎潔光亮卻穿透雲層照了下來,此時,整個街道上都明亮了起來,宛如白晝。

    不遠處,鬼嬰又咧嘴笑了笑,這會兒又恢復了之前的兇殘。

    “這是怎麼回事,天怎麼亮了?”我不禁愁容滿面,老闆娘還在我的懷裏“掙扎著”,外面又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按理說偷天換日……”老人嘟囔了一句,卻好像想起來什麼一樣,接著看向項頻,開口道:“你,你快告訴我,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我順著老頭的目光,看向項頻,只是項頻望著我,略微尷尬地問道:“怎麼了?夏洛哥。”

    我聞言一愣,這纔想起來項頻根本就看不見老頭,於是出言道:“項頻,你告訴我,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晚上啊!”項頻不解地看向我,有些疑惑地問道:“夏洛哥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晚上?

    怎麼會是晚上呢?

    我轉眼望著老頭,希望從他那裏得到答案,老頭卻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

    這笑聲洪亮,入耳如同金屬相擊,他邊笑邊仰身,最後整個脊椎骨以一種極度誇張的姿勢彎曲著。

    我往前湊了湊,問道:“你還好吧?”

    老頭瞬間站直身子,笑聲戛然而止,接著頭顱一百八十度旋轉過來,看著我,咧嘴道:“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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