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星期為限
江家老母親再一次請求徐青幫忙做法事,安葬自己慘死的兒子。
村子裏的氣氛一時間緊張起來。
我們纔來村子裏沒幾天,就接二連三發生怪異死亡事件,果然這裏兇得很啊。
歸來村的村長劉火丘,他對我們三個從第一次會面,就看得出他對我們這幾個外來人有一種肉眼可見的牴觸情緒。
起先,我以為或許是在農村重男輕女思想嚴重,對徐青女子身份的道長,那村長一直保持著鄙夷的態度。可當他扣押我們後,我發現事情不僅僅是如此簡單了。
我們三個竟然在東寶入土之後,被村長把我們三個關在了祠堂內。
村長的眼睛裏,透著陰鬱的邪惡,他一口的鬼齒,看起來就讓人瘮的慌,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混上村長位置的。難道因為長得五官奇特嗎?
“都是你們這些外地人,隨便來我們這裏,敗壞了我們這的風水。”那村長劉火丘一口鬼齒處,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我和徐青當下明白了,敢情接二連三發生事件,他這個村長找不到事情原由,可以跟村民交代,於是就找了個這藉口?!
“村長你這是非法拘禁!”徐來擋在我和徐青前頭,與村長和他身後那一群拿著鋤頭鐮刀做工具的村民,直直地對視。他在氣勢上絲毫不敢膽怯,生怕一弱下去,就被眼前這些村民給生吞活剝。
我開始後悔,那日不該多管閒事。枯井中的屍體,誰愛發現誰發現去。白白給他們做了法事,竟然還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是不是非法誰知道呢?你們來了之後,我們這本來怪事愈發多了。你們說,之前的怪事是不是都是你們弄出來的。你們這些神神道道的假道士呢!到底有什麼目的?”村長滿臉黑線地看著我們怒斥。
我心下大呼不好,這村長果然是要用栽贓我們的法子,來安撫村民的心!
那村民在聽見村長的話後,紛紛沸騰了起來,都嚷著要殺了我們抵命,一時間我們百口莫辯。窮山僻壤出刁民啊,此刻我們大有深陷刁民群中的感覺。
“我們是不是真兇你們心裏清楚。我想說的是,我們不是壞人,絕對沒有做任何傷害村民的事。如果你們相信我們,給我們一週時間,我們一定調查出真相,讓你們清清楚楚知道到底是誰在害整個村子,讓村民無法安生生活勞作!”我知道江氏和她兒女的事,那一切肯定都是和邪教有關,可如今沒有證據,空口無憑這些人是不可能相信我的。
我也只是壯膽提出條件,為的是讓他們放開我們。我相信,總有些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啊,於是繼續道:“我們本就不是壞人,就算把我們沉塘,也對你們沒半點好處。可是如果你們相信我們三個,我們可以幫你們找出真兇,那纔是對你們最有益處的!”
村民開始動搖。
可村長在這個時候,又開始煽風點火了:“不要相信這些城裏來的外地人!”他斜著一隻眼,冷冷地看著我們,怒斥道:“別以為我們好糊弄。我們可是很團結的。我們不會相信你們的狡辯的!”
“不相信,不相信!”村民如同無知木偶一般,竟然舉著手大聲喊著這些口號。
眼前情況,出乎了我們的意料。完全沒有任何思想準備。我們無法掙脫眼前的村民圍堵的圈,根本逃不出去。從未見過他們如此團結過……平時見他們默不作聲,這一出聲,竟然震耳欲聾得嚇人。
此刻,我們三個被村民結結實實圍繞住了,有點擔憂他們下一步的舉措,看著陣仗難道,他們是要拿我們祭天不成?
我和徐來徐青開始後怕,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眼前這些人,看起來就已經是沒辦法透過講道理溝通的了。這樣下去,我們三個真的就要這樣被莫須有定罪了嗎?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
遠遠的,有個我們熟悉的聲音赫然出現,那是江氏母親的聲音,白髮婆婆佝僂著身子,在人羣后跺著腳大聲道:“你們這些兔崽子,壞人不去找,在這裏冤枉好人。我和你們拼了!”
“誒誒,婆婆不要打不要打。”
“不要打,不要打。”那村民開始嚷嚷地逃串。
圍在我們前一圈的村民被打散開了,是白髮婆婆拿著一個扁擔在那裏掃打,那些村民礙於長者,哪裏還敢再說什麼話。
白髮婆婆直接把我們三個接去了她家,無比抱歉地對我們道:“真是對不住了。”
我們心裏很是感恩,她幾天內連著失去了親人,走路的力氣都機會要沒有了,可剛纔爲了保護我們不被村民圍攻,竟然提著扁擔就過去了,還一下下往那些圍攻我們的村民身上掃過去……
那是慈愛和關懷,才讓她有了力氣。此刻她全身疲乏地坐在木板凳上,喘著氣才能說話。
“沒事,婆婆。剛纔謝謝您了。”徐青感激道。只見徐青眼眶處已經紅紅,還有晶瑩的液體在她眼角翻滾。
白髮婆婆傷心過度,沒多餘力氣再坐著,我們攙扶她躺在床上後,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在心中也暗自決定,一定剛要探查清楚。
“我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忙一天呢。只有一個星期啊。”徐青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老婆婆後,對我們叮囑道。
我和徐來點頭應下了後,離開徐青,自己回自己房中,打算早早休息。
可我有些心事重重,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心裏想著明天的事,明天我們決定分頭行事,徐青去查詢村子的政法佈置圖,而我和徐來去後山調查邪教的蹤跡。本來徐來不同意徐青獨自探查,可她說村子裏有婆婆在,可以罩著她,她一個人探查沒事,一定讓我們兩個作伴去後山,她才放心。徐來也就只好應下來。
只有一個星期,我只要想到這個時間,就心裏睡不著。
一整夜胸口好像被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翻來覆去的,直到天快亮了才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