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通電話是你藉着石鵬的名義打的吧？”我說道。

    黑框眼鏡半天沒說話，最後才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我不能說，你們不要再問了，如果從我這裏翹出些什麼的話，我們都不會好過的，相信我。”

    石頭從桌上拿起菸灰缸，咔嚓一下就敲碎在桌角，然後把鋒利的一面比在黑框眼鏡兒的脖子上：“怎麼還想恐嚇一下我們？你不知道我們是幹嘛的？”

    說著，他咧嘴一笑，兩顆敦實的虎牙露出來，倒是有點像電視裡那些殘忍的黑道形象。

    “我……我是祭祀……我只是個祭祀，你們不要再問了！”他咬著牙憋出幾個字來。

    “那他是幹嘛的？”我指著還在昏迷中的混混問道。

    “他就是個混混，只是在幫我們辦事而已。”

    “辦事？辦什麼事？”我追問道。

    “他要做的就是出去惹事，之後那個人纔會有契機……尋仇。”黑框眼鏡說完這句話，之後表情痛苦的大喊道：“不要再問我了！殺了我吧！你們殺了我好了！”

    他使勁的動了動脖子，石頭手中的玻璃碎片割破了他的面板，鮮血順著玻璃碴流到了石頭手上。

    起身後石頭衝我眨了眨眼，我知道可能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又擔心石頭的身份敗露，到時候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於是，我對他招了招手，平淡的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石頭點點頭，跟我一起朝著門口走去。

    “那個人不會傷害無辜者，這是他的教條。”在我們出門的瞬間，黑框眼鏡又補了一句。

    石頭腳步頓了頓，也留下一句：“那個電話就是你的電話吧？之後我還會打給你。”

    隨後我們兩個出了門，只留下他們兩個人在屋裏。

    “這疑點越來越多了啊，我感覺我的腦袋都不夠用了。”出門以後，石頭放鬆下來，插著兜一邊往電梯口走一邊說道。

    我沒說話，腦海中想著剛纔黑框眼鏡的話。

    首先他和和混子肯定關係不一般，在我們找到混子以後，混子肯定是因為警覺纔來到了十一樓。或者說之前可能他們就故意挑了這個地方住，爲了達到某種目的。

    再者，黑框眼鏡說他是個祭祀，那麼他身後的存在肯定是類似於教會，應該是有一定的組織規模。

    最後黑框眼鏡說那個人不會傷害無辜者，以為那是什麼教條，這句話可以有很多理解方式。也就是說這個教會的確在做著傷害人的事情，但是那些人在他們眼中並不無辜，一定是犯了什麼罪狀。

    想著我自己的推斷，跟石頭一起下了樓。

    已經是凌晨，石頭把我送回家，然後他驅車而去。

    剛一進門，客廳的燈就亮了起來，胡翩躚插著腰站在我面前，一身粉紅色的睡衣十分顯眼。

    “去哪兒了？”她問。

    “我出去……轉了一圈，睡不著嘛。”我憨笑了兩聲，打了個馬虎眼。

    “不說是吧，那我明天走了，以後有什麼事情自己解決吧，不要來找我。”胡翩躚忽然一改往日對我的態度，很是冷淡的轉身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