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醫院，我就給王小亮打了個電話，對面說讓我找個地方等著，他十分鐘內就過來。

    我選了家快餐店，進去要了杯飲料，等了也就幾分鐘，王小亮就一個人推門而入。

    “身上的傷好了？”他笑著跟我打了個招呼，身上還穿著那件白棉服。

    “好的差不多了，你怎麼樣？”我喝了口飲料，問道。

    “我還是老樣子，習慣了。”

    “我想問問你關於詛咒的事，如果能幫上忙的話...”

    “不用麻煩你了，我這些日子也找了一些人，但是根本沒用，後來就放棄了。”王小亮點了支菸，嘆息道：“這就是命啊兄弟，可能我這輩子就註定這德行了。”

    我低頭盯著桌面看了半天，最後下定決心，唸了幾句法咒，將天眼開啟。

    周圍景緻突變，坐在我對面的王小亮身上繚繞著一股黑氣，但是可能是修過道的緣故，他身上那三盞陽火還勉強燃著，只是被那黑氣不斷的壓迫，似乎隨時都會滅掉一般。

    更恐怖的是他身後，竟然站著個穿長袍的惡鬼，有兩米多高，就這樣守在王小亮身邊。

    “纏著你的惡鬼就是這個東西吧？”我指了指他身後，詢問道。

    王小亮臉色一邊，連連給我使眼色，端起桌上的飲料擋在我和那惡鬼中間：“不談不談，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坐坐，不談別的。”

    我知道他是害怕，害怕那晦氣沾染到我的身上。

    不過趁著胡翩躚收拾東西的功夫，我還有點時間，於是起身拉著王小亮就往最近一處賓館走去。

    “宋重兄弟，你這是...”他連連問詢，但是我一句話沒說，從他兜裡掏出錢包，付了錢之後就帶他進了房間。

    “坐下。”我拍了下王小亮的肩膀，他楞楞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發現那惡鬼此時也跟到了屋裏，狹小的屋子裏充滿了陰氣，而惡鬼只是待在牆角，竟然不懼怕陽光。

    “那惡鬼已經嵌入你的身體了啊。”我盤著手想了想，脫口而出道。

    “是，最近一段時間我會失去意識，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廚房，手裏提著菜刀。”王小亮揉了揉太陽穴，接著說道：“所以搬出來了，不敢再跟家人一起住，萬一發生些什麼，還不如讓我提早死了算了。”

    “那之前你沒試著驅趕它？”

    “試過，自己試了一次，還請過薩滿，但是無疾而終，反倒是身體越來越差了。”王小亮說著，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我點點頭，獨自走到衛生間，開啟水龍頭。

    之前老道跟我說過，道士所靠的不單單是符籙和咒法，還有時候需要藉助一些外來的力量，就像畫符籙的時候往往需要觀星問時，搭配天時地利。

    一幅上等符籙有時候畫上幾個月都不稀奇，就因為講求一個順應自然之道。

    但是從醫院出來我什麼都沒有，就最簡單的無根之水也沒法兒，於是就想著能不能弄些普通水糊弄一下。

    等到洗漱池裏的水滿了後，我站在鏡子前，閉上眼睛，開始念起法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