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了一步，抬頭一看沙發上的女人已經睜開了眼，揉著眼睛衝我笑了笑問道：“小兄弟這起了個早啊？”

    我也嘿嘿一笑，準備扭頭離開。但是女人已經從沙發上下來，穿好鞋走到我身邊，抓住我一條胳膊就往裏面帶。

    她一邊抓著我走一邊嚷嚷著：

    “哎！樓上有沒睡的麼？！快起來一個！”

    我心裏尋思壞事兒了，連忙苦笑著說道：“姐你先別忙，內個...我是來找人的。”

    “是，來這兒都是找人的，你也別害羞。”她用另一隻手輕輕搭在我胳膊上，給我整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到了樓梯的拐角，女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然後驚喜道：“蘭兒啊，把這小夥子帶上去吧。”

    樓梯上面也站著一個女人，看起來年齡並不是很大，也就是二十來歲左右，頭髮都擺在一邊，穿著一身睡衣。

    見到我之後她不想是這個女人這麼熱情，只是默默的走下來，伸手過來摟著我的腰，將我迎了上去。

    這時候我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而且這叫“蘭兒”的女人一看就是剛剛被叫醒，還帶著睡意。

    看她樣貌還算不錯，不過脾氣似乎不怎麼好，不愛笑，所以我也沒敢再開口說話。

    “進來吧。”蘭兒推開一扇門，然後站在門口對我招招手，又趴在對面的門縫看了一眼，低聲道：“你要晚來一會兒我們都該回家了。”

    “你們不住這裏？”我一邊問著一邊走過去。

    蘭兒輕聲一笑道：“這地方哪能住人啊，看你這樣兒應該是上班的吧，平時能睡辦公室？”

    我也苦笑了兩聲，回憶起曾經的辦公生活，其實也還不錯，比現在這種舟車勞頓要好得多。

    進了屋，就是簡單的一張床，地上扔著幾塊兒薄床單，床上的被子掀開，一看就是剛剛睡過的樣子。

    蘭兒坐在床邊，正打算解開衣服，我卻連忙制止道：“先等下，我想問你個事兒。”

    因為雖然我之前沒來過這種地方，但是好歹也有所耳聞，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於是從兜裡掏出幾張紅鈔票捏在手裏晃了晃。

    “不用你忙，我就問你的事情要是你知道的話錢就給你，要是你不知道的話...也給你兩張當幸苦費，好吧？”

    蘭兒停下來又笑了笑，盯著我手裏的錢歪了歪腦袋。

    “看你這氣勢不像是辦公的，像是大老闆啊？”

    我知道她是開玩笑，但是我這錢還真是從大老闆手裏得來。不知道是叫花子還是丘瑞安，早就已經在我的卡里打了不少錢，我也沒推脫，一直當作“勞動經費”使用，所以用起來也完全不心疼。

    “見過一個老頭子嗎，六十歲左右，留著八字鬍，穿著一身綠色的勞保衣，揹着個斜挎包。”

    我問完之後蘭兒想了想，然後欠身湊到我面前，忽然把我手裏的錢抽走，瞭了一眼說道：“見過，剛租了隔壁的房，還跟我說過幾次話。”

    我還是擔心她騙我，於是又確定了一下，問她：“他跟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