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過節
“當時那傢伙說他在逃命,然後我們就讓他留在了村子裏。”老菸袋徐徐說到:“沒想到他三天後就偷了村裏的天誅筆和紅玉掌骨,留下一封信,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永遠都找不到這兩樣東西。”
“那是……?”我問。
“我們封門村的鎮村之寶,每具殭屍都會用天誅筆封住天門,以確保它們不會暴亂,紅玉掌骨也有獨到的用途,沒有那兩樣東西,等到我們這批人死去,封門村也會不復存在。”老菸袋咳嗽了兩聲,似乎心情波動很大:“他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讓我們派人幫他,對於這種人我們根本不想施以援手,所以後來只出去了一個,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應該已經遇害了。”
“原來如此……”我緩緩的點了點頭,原來封門村的人和石鵬完全是對頭,之前只是誤會我們找石鵬是因為和他一夥。
“昨天的時候他來了第二封信,讓我們派三個人去村後的大雪地。”老菸袋又說道:“不過這些事明天再說也不遲,你們幾個先休息一下,等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叫你們。”
說著,他在牆上磕了磕煙鍋子,然後顫巍巍的進了側屋。
這裏又剩下了我們四個人,正值上午,天氣爽朗,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伸了個懶腰對其他人說:“我怎麼覺著這個老爺子人還不錯啊?”
“不能大意,大意失錦州。”馮暉轉了轉眼珠子,隨後又說道:“但是看他模樣似乎說的也不假,如果想要對付我們的話完全可以來一招關門打狗。”
“……”我無語的看了看馮暉,他正神色縝密的思考著。
胡翩躚趴在桌上,下巴枕著自己的手臂,似乎很是無聊的時不時長出一口氣。
“累了?”我問她。
“還好,我看你好像比我還累。”她偏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
“怎麼可能,我這身強體……”我一句話還沒說完,胡翩躚的身影就模糊了起來,隨後我朝著桌上倒去,聽到她叫了我兩聲,眼睛卻沉沉的閉住。
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屋子裏,身上蓋著被子,窗戶上拉著窗簾,窗臺上還擺著香爐。
我似乎聽到了一陣陣的滴水聲,隨後房門開啟,昨晚那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對著我說道:“醒來了兒子?”
我這兒正奇怪,然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比之前似乎稚嫩了不少。
“做噩夢了是嗎?臉色這麼差勁。”男人朝我走過來,關上門,隨後坐在了床邊上。
這時候我漸漸明白,我應該是在做夢,依稀記得剛纔我似乎暈倒了,現在夢裏我扮演的正是小酒鬼的角色。
“我聽到了……滴水聲……”這個“我”不受控制的低聲說道。
“沒有聲音,你聽錯了。”男人摸了摸“我”的肩膀。
可是就連我也似乎聽到了滴水聲,就是水滴在地板上的那種,而且很是清晰。
“不對!我聽到……!”小酒鬼沉默了片刻,回頭準備爭辯,但是回過頭來發現中年男人渾身溼漉漉的,頭髮都蓋在了臉上,就連摸著自己的手都全是水漬。
第一百四十章水
中年男人抬起頭,張開嘴,一股水流了出來,他咕嚕咕嚕的說著奇怪的話。
一聲驚叫,“我”再度從床上醒來,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扮,還是剛纔的那張床,我也看樣子還是小酒鬼。
唯一不同的是門口沒有再進來人,而那水聲卻清晰的響徹在耳邊。
“我”摸索著下床,循著水聲傳來的位置走去,似乎來自外面的客房。
開啟門,外面也沒人,不過沒有窗簾的遮擋亮堂了很多。
但是聲音又遠了一些,似乎在另一邊的側屋。小酒鬼從灶臺上抓了個鐵鏟,然後膽戰心驚的開啟了側屋的門。
吱呀一聲,裡面同樣的黑漆漆一片。
“爹?”這個“我”開口叫了句。
沒人迴應,於是“我”邁進屋,在門口適應了半天屋裏的黑暗,等到差不多看清一些東西的時候,走到一處櫃檯前,輕輕的把手附上去。
水聲就是從這裏麵傳來,很是清晰。
“我”似乎很是緊張,緩緩的拉開櫃門,睜大眼睛往裏面瞅。
最後一使勁,櫃門被拽開,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兩件掛著的溼漉漉的衣服。
“我”呼了口氣,轉過頭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一滴水滴到了腦袋上,一陣冰涼沿著全身蔓延開來。
抬起頭,那中年男人不知如何被釘在了天花板上,面板變成了白色,臉上的血管呈紫紅色爆出,身體被撐的無比腫脹,而鼻尖正在不斷的往下滴水。
又是一聲慘叫,我眉頭一皺,試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出現在另一張床上,身邊圍著胡翩躚己人。
“你怎麼了?”胡翩躚見我睜開眼睛,緊張的問道。
“小酒鬼……那個小孩有危險!”我掙扎著起身,酒糟鼻趕緊一把把我扶住。
“你說什麼?”馮暉皺眉問道。
“那個小酒鬼,我夢到他了,他有危險!”我回憶著剛纔的感覺,完全就是真實的模樣,就像是那此見到石鵬的景象一般。
幾人見我認真的樣子也不敢怠慢,先是讓我下了床,隨後衣服也沒穿就這樣一起跑了出去。
老菸袋正在院子裡忙活著什麼,見到我們以後問了句也沒人答應,隨後也脫掉蓋在後背的外套,一起跟了上來。
小酒鬼的家就在村子裏一側,跑了也就是兩分鐘我們就到了他家。
繞到石牆後面,敲了敲門,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上前一腳踹在門上,恰好農村的門也不怎麼結實,被我一腳下去彈到了牆上。
裏屋黑漆漆的,走進去以後就感受到了一股溼氣。我憑藉着記憶來到小酒鬼去到的那間屋子,先是進去把窗簾拉開,隨後趁著屋子裏亂七八糟的灰塵,找到了他開啟的那個櫃子。
抬頭看了看,屋頂上什麼都沒有,只是溼了一大片,牆皮都掉在了地上。
而拉開櫃子也是一樣,裡面沒有人,空蕩蕩的,只是有些水漬。
“沒人!”馮暉從門口探進頭問道:“這裏有嗎?”
我握了握拳,發現老菸袋也從外面趕了過來,面無表情的對他們說道:“可能,他們父子倆已經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