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菸袋的家就在村邊上，剛進屋他就趴在牆上對著旁邊大喊：“哎！小李子！我家那口子放出來了，你幫我收拾一下！待會兒天該亮了！”

    那邊的人應了聲，隨後就聽到了鐵門的響動。

    幾個人進了屋，同樣是坐南朝北，老頭兒在門口蹲著抽了口旱菸：“你們不是石鵬的人吧？”

    “石鵬的人？”我反問道：“你是把我們當成石鵬的人了？”

    老菸袋吧嗒著嘴說：“何止我，昨晚上跟你們打起來的那人，應該是也把你們當成了石鵬的人，那人不久前剛來過這裏，跟我們有過節。”

    至於過節是什麼，老菸袋沒細說，隨後又開始跟我拉家常：“既然你是鬼谷一脈，就該學習鬼谷一法，若是道術也可以。但是像你現在這樣胡亂的利用鬼神之力，遲早會得罪上天，身體也會逐漸壞掉。”

    “什麼意思？”馮暉替我問道。

    “咳咳……修道之人都應該清楚，就連我們這些天天跟殭屍打交道的也明白，畫符講究天人合一，一筆靈光一筆符，而要驅邪辦事都得順承天意。像這個小夥子這樣，隨意就使用這些天道之力，也就是用自己做了個引子。現在身體只開了一道縫隙還來得及，若是等以後與天道的感應越發強烈，遭雷劫的日子也不遠了。”

    “你是說，我不能用道術了？”我問。

    “不是不能，要用也得有個樣子。”老菸袋指著馮暉說：“你看他，比你年長這麼多，你什麼時候見他肆意用過符籙？不是不能用，而是那東西做起來麻煩。”

    馮暉一臉正色的點點頭，不知廉恥的說道：“是，畫一張得十天半個月的，以後我就帶著黑狗血也不賴。”

    聽他說了這麼多，我也有了些感悟。

    之前老道教我的就是成套的東西，包括符籙的刻畫。但是後來我發現自己不用畫符也能發揮力道之後，就一直隨意的用身體發揮符籙的效用。

    現在倒是沒什麼感覺，不過既然那老菸袋知情，說不定事實還真是他說的那樣，就是我以後也不能隨意用身體使用符籙了。

    “還有那個小閨女。”老菸袋又瞅了瞅胡翩躚：“一身煞氣比我這老頭子還重，具體如何我就不問了，不過跟著也好，這小夥子天生至陽，跟著你的話陰陽相調，如果你們是偶然相遇的話也算是緣分。”

    我看了看胡翩躚，發現她臉上神色異常。

    事實上我倆也不是偶然相遇，而是小叔讓她來跟著我，難道小叔無形之中已經預料到了一切？

    “石鵬是怎麼回事？”我開口問道：“其實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找到石鵬，剛纔你說跟石鵬有過節，我們也是類似的事情。”

    老菸袋點了點頭，然後吞雲吐霧的說道：“這個人還真實個禍害啊，無論到什麼地方都要害人。”

    “他在這兒幹什麼了你們就這麼記恨他？而且之前我還看到封門村的人帶著殭屍出去，又是為什麼聽他指示？”馮暉刻意隱瞞了之前我們和那長辮子的遭遇，含糊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