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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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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中招了

    “小朋友,話不要說太滿了,你還年輕。”徐成笑了笑,用長輩般的姿態拍拍青年的肩膀。

    陸子瀾抿了抿唇,他知道,徐成不會相信他的話,除非等他老了,那時候他還和徐瑾州在一塊兒的時候,徐成纔會相信。

    “我知道光憑一張嘴改變不了您對我的看法,無論您相不相信我,我都有絕對的信心。”陸子瀾禮貌道,“我要下去找他了,您隨意。”

    小朋友外表上看起來乖巧無害,是一隻毫無攻擊力的小動物,徐成本來是這樣想的,可當青年向他亮出利爪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低估他了。

    他搖了搖頭笑了,也罷,年輕人的事,他一個老人家瞎起什麼哄,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這樣想後,徐成還真就在書房裏閒看了起來。不是他不想去別的地方,他是沒地方去了,青年說要去找他侄子,樓下他是不能去了,爲了給兩人騰出空間來,他就只能待在這裏了。

    徐成的話縈繞在耳邊,陸子瀾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他迫切的想要見到徐瑾州。

    “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樓下,徐瑾州雙手接住向他奔來的青年,活像只小野兔。

    陸子瀾伸手抱住男人,到了嘴巴的話說不出口了,被他艱難的嚥下。

    徐瑾州問他也不說,打定主意不開口了。男人皺眉,眉宇間藏著陰霾,“你和叔叔都談了些什麼?他欺負你了?”

    陸子瀾被扶住雙肩,男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讓他避無可避。

    “不是,我沒有被欺負,你太敏感了。”陸子瀾搖頭,他拍拍男人的手,“好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徐瑾州非但沒有放手,反而得寸進尺的將青年抱在懷裏,下巴擱在他的頭頂上,“我知道叔叔一定難為你了,你不說,我也知道。”

    “叔叔他是好心,中肯的話總是不好聽的。”陸子瀾反過來安慰男人。

    徐瑾州嘆了一口氣,“你是最重要的,別人都話你可以不聽,但我的話,你不能不聽。”

    陸子瀾笑道,“好威武霸氣一男的。”

    徐瑾州聽不懂他那些時髦的話,他哄著人,“乖,跟我去廚房洗點兒水果。”

    “好。”洗水果沒問題,陸子瀾嘴巴也饞了,洗水果的時候正好可以偷偷吃幾塊。

    “行了,就送到這兒,你們回去吧。”徐成坐上車,跟他們揮了揮手,最後一句話,單獨拎出來,是對陸子瀾說的,“小瀾,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青年頗為嚴肅的點了點頭,態度堅決,“我會的。”

    “叔叔!”徐瑾州以保護者的姿態圈抱著青年,沉聲警告道。

    還護得挺厲害的,徐成別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希望一切都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他做出一個投降的手勢來,“老王,開車。”

    “走吧,我們也回去。”天氣慢慢轉涼了,徐瑾州出來時帶了一件外套,細心的給青年披上,用自己的身體給他擋住風。

    “好。”陸子瀾點頭,主動拉了男人的手。

    陳知樊給人堵了,對方站在巷子口,黑夜裏,隱約見著幾個人,杵在那裏跟電線杆子一樣,對方看起來很強壯,那身板兒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站哪兒別動!”開口,伴隨著一段滋滋的電流聲粗狂男音,語氣不僅兇還很衝,對方有備而來,不僅買了變聲器,而且還帶了傢伙。

    陳知樊雙手舉過頭頂,順著對方的意思來。

    “我不動。”男人的嗓子又低又沉,聽得人耳朵癢癢。

    “你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我保證不喊也不跑。”陳知樊靠著牆,低聲道。他饒有興趣的盯著那團黑影。猜測對方手裏提的是菜刀還是榔頭。

    向來以暴制暴的陳知樊,起了要和對方玩一玩的心思。

    那邊兒默了,似乎在猶豫。窸窸窣窣響起了布料摩擦的聲音。

    “真的,我保證。”陳知樊放輕了聲音,身體貼著牆,緩慢的移動。他在尋找機會,能將對面一網打盡的機會。

    “我叫你別動!沒聽見嗎?”一聲怒呵,電流聲更強,刺得人頭皮發麻。

    陳知樊挑眉,這就被發現了。聞言,他站著不動,眼睛牢牢的盯住對方,試圖看清對方的臉。

    那人揹着光,看不清神色。場面一度僵持,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突然,對方猛的彈過來,藉着衝擊力將他撞倒。陳知樊的後腦勺狠狠的磕在牆上,那一下力很足,後勁很大。

    他的拳頭高舉在空中,那人趕在落下之前,結結實實的吻住他。這個吻糟糕透頂,碰了一嘴的血。

    未等陳知樊反應過來,那幾人便一擁而上,衝他揮起了拳頭。

    陳知樊半眯著眼睛,他捏了捏自己的拳頭,骨頭髮出咔咔咔的響聲,他將試圖靠近他的歹徒來了一個過肩摔,對方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

    令人頭皮發麻的打鬥聲持續了足足十分鐘之久,雙方在不知不覺中交換了位置,現在是陳知樊將人壓在了牆上,處在了上風。

    “誰派你們來的?”他捏著男人的脖頸,湊近對方的耳朵,低聲詢問。

    “你他媽,的放手!”掙扎中,男人用來偽裝的變聲器掉了,暴露出原有的聲線。不出意外的男聽,鴨子叫一般。

    男人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老虎,拼了命的想給對方點兒顏色看看,恨不得動上刀。

    “還帶了刀?不怕進局子嗎?”陳知樊嗤笑一聲,奪過男人用來威脅的“兇器”。

    “草!”消停了一會兒的男人攢足了力氣,再次掙扎起來。

    “不要動,信不信我動手,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他用手用力的掐住男人的的脖頸,他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他陳知樊活了這麼久,什麼綁架謀殺都見識過了,還是頭一回遇見這麼不入流的混混。

    男人瞪大眼睛,身體僵直,滿是驚恐的看過去,咬牙切齒道“你們都死了嗎?還不上,等著看我死呢!”

    小弟們都被踹到了地上,受了極重的傷,動彈不得,話都說不了了。

    “把你的刀收回去!”這回用了顫音,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陳知樊,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陳知樊沒有走,拾了掉落的東西,眼裏興趣正濃,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群人背後,站著的人是誰。

    男人一口氣跑出一公里外,纔敢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他咳嗽著,嘴裏泛起了鐵鏽味兒,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來了。

    他往地上吐口水,再惡狠狠的踩上去,早知道會被人揍得這樣慘,他就不接這個活兒了。

    幸好在打架的時候,手機放在了衣服的最裏面,纔不至於摔壞,男人氣急敗壞的撥了個號碼出去,鈴聲響了足足二十多秒,還是沒有人接。

    他氣得把手機扔在了地上,一腳踹出去好遠,“草!”

    錢是一早支付好了的,否則他非提了刀,把僱主給亂到砍死的。

    臉上殘留著生理性的淚水,眼圈整個的泛紅。週一彤趴著洗手檯上哭了半個小時,他難受都要死,他陸哥不肯原諒他了。

    蘇婷婷模糊聽見有人再哭,聲音像極了隔壁鄰居小周的聲音。她掙扎著從床上起來,去到陽臺仔細聽,房子不隔音,晚上但凡有點兒響動都會被聽見。隔壁家的燈果然亮著。週一彤剛搬進來不久,家裏就一個人住著,也沒個朋友。

    “一彤,你沒事兒吧!”蘇婷婷有些擔心,週一彤看起來比女孩子還要弱些,她怕週一彤因為生活不如意了有壓力了,想不開做了傻事。

    “婷婷,我沒事兒。晚上水喝多了,我起來上個廁所,你回去睡吧。”週一彤聽見蘇婷婷叫他,連忙洗了一把臉出來,他與陽臺上穿著睡裙的女孩兒打了個照面。

    “眼睛怎麼紅了?”蘇婷婷心疼死了,她是家裏的獨生女,從小就羨慕孩子多的家庭,她一直很想有一個乖巧的弟弟或者妹妹。週一彤長得乖乖巧巧的,她看了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這幾天,週一彤一反常態,太陽打西邊出來,班也不去上了,他呆在家裏哪兒都不去。沒事就把自己鎖在房裏,蘇婷婷經常看見外賣員敲他家的門。

    之前還是自己做飯,週一彤不是一個懶惰的人,他和自己說過,外面的東西都不太乾淨,並且囑咐她不要多吃。他這樣說,自己倒點起了外賣,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蘇婷婷覺得奇怪,週一彤不愛說話了,不似往常那麼活潑。為此她很擔心,打算來次促膝長談,只可惜,週一彤沒能給他這麼個機會,他拒絕任何人出入他家。

    “你是不是哭過了?”蘇婷婷很細心,她注意到,週一彤的眼眶似乎紅了。

    “眼裏進沙子了。”週一彤裝模作樣的眨了眨眼睛,用手摸摸,看上去很不舒服。

    “真的?”屋裏哪兒來的沙子?蘇婷婷明顯不信。

    “嗯。”週一彤抿著嘴,打了個哈欠。

    “婷婷姐,我困了,你也早點兒睡吧。”說完,不顧蘇婷婷的反應,週一彤便轉身離開,乾淨利落的關上陽臺上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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