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打麼？”

    馬岱的嘴角一陣苦澀…

    其實，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沿路大多是沙漠…羌人騎著馬，他們跑，如何能跑掉？

    “大哥…你說世子會…會來救我們麼？”

    馬岱似乎自己找到了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他緊接著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怕是…怕是不會！”馬超面色凝重。“前幾日我已經得到訊息，世子大軍並沒有北上雍涼，而是…繼續挺近東川的陽平關，如此看來…我們，不會有援軍了。”

    呼…

    馬岱長長的喘出口氣。“既然這樣，那別無選擇，跟他們拼了。”

    “也只能如此！”馬超挺起銀槍，他的眼眸瞪得渾圓碩大，一字一句從口中爆裂而出。“羌賊，逆賊，惡賊，奸賊…我馬超跟你們拼了！”

    說話間…馬超一馬當先與羌人的追逐部隊廝殺在一起。

    “跟他們拼了…”馬岱緊隨而上…

    似乎，主將的勇武…感染了每一個西涼的男兒。

    只不過…在羌人眼裏，這不過是飛蛾撲火，螳臂當車…

    “哈哈哈哈…”

    羌族的一名頭目發出猖獗的狂笑，他坐在高頭大馬上，無比戲謔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就好像看到了無比搞笑的場景。

    “拼了！”

    “幹…特孃的。”

    “羌狗，受死！”

    一個個西涼男兒握緊拳頭，沒有馬，他們就用雙腿，沒有長槍，就隨手撿起什麼鋒利的器物！

    他們不能允許羌人屠戮西涼的百姓。

    ……

    “龐德將軍何在？”馬超吆喝一聲…

    “末將在！”亂軍中，龐德斬殺了一名羌人，大吼著迴應馬超。

    “龐德將軍，你速速帶一百西涼士卒突圍而出…不用管別的，就去長安，把這邊…把這邊發生的一切告訴雲祿篾子，讓她…讓她替我們報仇！”

    馬超的語氣帶著無限的悲涼…

    “還有…還有…”

    似乎…馬超又想到了什麼，他一槍洞穿了一名羌人，繼續大喊著。“帶走我堂弟馬岱…無論如何，咱們西涼必須得留下一些種子…種子！”

    講到這兒，馬超環視整個戰場。“百姓的話…家眷的話，能帶出去一些，就帶出去一些吧！”

    笑了笑，馬超整個人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龐德嘆出口氣…他不想退！

    他已經丟了老將軍，怎麼甘心把少將軍也給留在戰場？

    可是…少將軍說的有道理呀，西涼是得留下一些種子…

    呼…

    長長的一口氣，龐德沉默了，有時候…活著真的比慷慨赴死更淒涼，更悲壯…因為，他們身上揹負著太多太多了。

    “龐德將軍速速離去，切莫辜負我馬超與無數西涼男兒的斷後…”

    局勢肉眼可見！

    留下來的西涼男兒，十死無生…

    “少將軍，保重！”龐德拱手一拜，神情鄭重…

    ……

    噠噠噠…

    一隊百人的騎兵殺出一條血路，帶著少量百姓，突出亂戰的重圍。

    羌人也不忙著去追…

    沒必要，莽莽黃沙？整個雍涼都淪陷了，跑？又能跑到哪？

    只需要先將眼前的馬超殺掉…西涼將士就會土崩瓦解，這是最小傷亡，換取最大勝果的方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