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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寂靜的賦詩閣

    在曹操、諸公子、諸侍衛的注視下,曹植從這位表情怪異的庶子曹林手中接過考卷。

    曹植看了一眼,有些驚訝。

    但也大聲唸了出來:“…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曹操聽到前半句,本以為是狗屁不通,毫無營養!可是偏偏這些簡單的詞語組合在一起,念起來卻感覺朗朗上口!

    尤其那句“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

    生動形象的將曹雄早早的溜回去這件事做了一個完美的解釋。

    “嗨,我走了。回見”曹雄的作別的言語就好像出現在眼前。“輕輕地走”這句倒是最貼切;

    可是“輕輕地來?”狗屁輕輕地來,你重重的撞到了門柱子上!還輕輕地來!

    突的轉念一想,“也對啊!他這句輕輕地走,輕輕地來,可不是指的走進和走出這個賦詩閣!而是暗喻他在父親心中的位置!

    他來的時候,經過那麼一番動靜,無疑讓父親更注意到他幾分,聯想到他的城府深沉,有意把他也加入到世子的候選中。

    最後又偷溜著跑回去,又把他從世子候選的位置替了下去。”

    這麼一想,曹操覺得這個曹雄不簡單呢。

    後兩句“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曹操更是細思極恐。

    輕輕地招手?跟誰招手?跟他的父親曹操招手。

    作別雲彩?跟誰作別?那是跟世子的位置作別,此子,竟然字裏行間影射出,他無意爭奪世子的決心!

    短短四句,可抵得上一整篇樂府!

    “此子文采了得!這個詩詞的流派更是簡爾不凡、自成一派!為何林兒不敢念呢?”

    曹操心中疑惑,倒還有點想聽下文。

    只是他這麼一細想,倒是錯過了中間的一句。

    曹植仍在繼續念着。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橋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

    這兩句中,軟泥、青荇、榆蔭、浮藻,端得上是如畫面一般。

    更是直抒胸臆:“甘心做一條水草“”這不還是明擺着不屑於爭奪世子之位麼?

    還“揉碎在浮藻間”,“彩虹似的夢”,你的夢不就是遠離世子這趟渾水麼?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我曹操的兒子竟然有對世子之位無動於衷者?

    曹操不禁有些動容。

    拋開這些不說。

    在東漢末年,曹操的文學造詣可以算的上是登峯造極,無論是風、雅、頌,還是賦、比、興,亦或是樂府、絕句。曹操均可以算是大家!

    但是即便這樣,耳中的這個文體,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通篇白話,卻朗朗上口,言簡意賅,意欲深厚。曹操不由得心中疑惑,這個流派!難道是熊兒自創的?

    面部雖然沒有絲毫表情。但是內心中曹操已是波濤洶涌,恨不得馬上與曹雄好好探討一番。曹操相信,這個詩詞流派在當今,哪怕是在後世必定可以大放異彩。

    思慮間,曹操又錯過了兩句。

    曹植已經唸到了最後一句。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呃…我揮一揮衣袖…呃…”

    “唸啊!”曹操正聽得入迷,心說這寫的多好呢,幹嘛不念了?”

    曹植抬頭看了一下曹操,見曹操催促的急。

    微微笑,搖了搖頭。

    心中暗道:“曹雄啊曹雄,你是真嫌活得太久了!”

    最後那句,唸了出來。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哈哈,預知下句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此言一出,整個賦詩閣寂靜了。

    曹操都懵逼了!

    “哈哈,預知下句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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