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墳包裡的男人
我和李然雖然心有餘悸,可是也不免被這一聲質問嚇得一激靈,可是當我們倆扭回頭的時候,不免被嚇得瞠目結舌,六神無主。
因為一個若隱若現的半透明人頭從墳包中鑽了出來,隨著那聲質問,他的整個身體不慌不忙的從裡走了出來,這是一個日本武士樣貌著裝的男人,周身上下穿著的黑色武士服是一絲不苟,前額剃得鋥明瓦亮,腦後梳著抓揪兒,手中一把太刀在我三黃燈的映襯下是明晃晃奪人二目,冷森森要人膽寒。
在日文中,武士一詞其本意是侍者,是貼身隨從的意思,而且武士要遵守不畏艱難,忠於職守的勇猛精神。我心裏一翻個兒,怪不得這麼大的別墅連個看門大爺都沒有呢,有之前那上百隻咒靈邪童和這麼個忠於職守的大哥看家,哪個賊敢來這裏造次算是他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不用多問,這位大哥絕不是人,否則怎麼可能住在墳包裡,此刻我才明白和著這墳包就是放哨的崗樓。
“我們……閒著沒事遛彎兒地幹活,打擾您休息了,繼續睡吧,沒啥事我們就先撤了,有機會咱喝兩盅。”,李然尬的胡言亂語。
武士挑著眉,顯然根本沒相信他說的話,“八尬,胡言亂語。”
還沒等我倆砸麼過來,他輪起太刀就向我們砍來,此刻趕鴨子上架,李然只好咬緊牙關往上一縱與他戰在一處。我自當也不能袖手旁觀,用三黃燈不住的點射他的手腕、心口、頭顱、襠部等諸多要害,可是令人咋舌的是曾經百靈百驗的三黃燈對他而言是毫無用處,完全免疫。
這下可糟糕了!
從邊境和羽仁五郎接觸回到家鄉後,我曾研讀過諸多日本妖怪的歷史,眼前的這個武士鬼令我想起了一種邪祟,名曰黑冢。
黑冢是醜陋老妖婆的樣貌,喜歡偷竊屍體,並切下手腳玩耍。你沒看錯,有人喜歡玩核桃,有人喜歡玩菩提金剛,但是這種邪祟卻喜歡玩人的肢體。
可能是文玩需要人身上分泌的油脂纔會胞漿,黑冢則頭腦聰明,因為肢體上本來就帶著油脂,省去了胞漿環節。
此類女性鬼被稱為黑冢,男性鬼則被稱之為東瀛鬼冢。
看來這邪祟確實能力不凡,否則怎麼能免疫我三黃燈的攻擊,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於是我將燈背在身後,從口袋中掏出青銅八卦鏡,默唸口訣與魘魅娘溝通,我楊姨自從在藍衣河村形成防護罩保護我抗衡天殘地缺的音符攻擊後是內力大損,多日來安安靜靜的潛心在鏡中修身養性,也不知道它怎麼樣了,身體是否適合戰鬥。
關鍵時刻還得說是親戚,只見一道紫色的煙霧從鏡裡鑽出,一個大美女面露不悅的站在我的眼前。
來不及寒暄,因為李然與鬼冢的對戰已經明顯處於劣勢,那邪祟刀刀奔著致命位置砍殺,而且日本刀術與李然自幼接觸的國術頗為不同,從他熟悉的套路上來講根本猜不到鬼冢的下一招是如何進攻,所以此刻大驢臉是鼻窪鬢角熱汗直流,招數渙散,毫無還手之力。
“一出問題就想起我來了唄?”,楊姨嘴一撇,不悅的問。
我苦笑著說:“也不知道你的傷養的如何,但實在是情況緊急,麻煩幫幫忙吧,要不李然今晚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傷麼雖然沒養好,但是抗日的心不能死,沒說的,我責無旁貸!”,說著話楊姨一轉身化作風刀席捲而去,來了一招以上勢下,朝著鬼冢的腦袋就削了下去。
看得出來,它的身體確實沒完全養好,起勢和力道與以往相比都遲緩許多,但是即便如此那也是高頻高速,一般妖魔鬼怪沒個能招架。
可萬沒想到,鬼冢靈敏的察覺到異常,只見他招一變轉身跳出圈外,緊跟著身子一晃,憑空出現了六隻手臂,每隻手上都緊緊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太刀,還沒等撲空的楊姨緩過神來,他便雙腳點地,氣勢如虹、殺氣騰騰的返了回來。
糟了,六把太刀是排山倒海,風雨不透,上中下各兩把,分別襲擊魘魅娘和李然,但見他以一敵二不僅不慌不忙,卻大有越戰越勇,反客為主的架勢。
李然的桃木劍在這次猛烈的攻擊下瞬間被砍為兩截,嚇得是抱頭鼠竄,迴歸本隊,不遠處只剩下我楊姨孤軍奮戰,與鬼冢勉強打了個平平。
這可如何是好,我握著青銅八卦鏡,口唸咒語,想打出金光,可是他倆就如同倆只遊蛇一般糾纏在一起,速度之快,接觸之密集令我實在是抓不準,若是打正了還好,可是萬一打偏了,楊姨可就被我這個豬隊友連累了。
“你們快走,別管我!”,此刻風刀之中傳來一聲急促的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