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姑，這麼說她是您的……”

    “沒錯，她是我的師妹。”

    師叔的表情雲淡風輕，就如同平時和我們聊家常似的。

    正好這時牛哥也從樓上走了下來，我回頭望向他，只見他的表情和我一樣，均是張口結舌。

    這個回答太突然了，我實在是沒想到那個老乞婆，老魔鬼竟然和我們敬仰的師叔為同門師兄妹。

    如果這麼說的話，牛哥的父親豈不是也認得豸邪老母？

    但看牛哥吃驚的樣子，顯然他和我一樣，都是第一次聽說其中內情。

    牛哥走上前來，面色凝重的問道：“師叔，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巫師叔微微一笑。

    “也是時候和你們說清楚了，當年你父親牛福、豸邪老母、李鳳蓮還有我四人共同拜在了金頭太歲王冕的門下，學習道法。你父牛福雖然年紀是我們四人中最小的，可是由於入門最早，我們三個都得叫他一聲大師兄。我們師父當年可謂意氣風發，剛正不阿。這個人道法高強不說，還是一個會因材施教的好老師。你父牛福喜好習武，他便主要教他劍法以及拳腳。那豸邪老母喜愛巫術，他便教他馭蟲驅蛇之法，平心而論巫蠱術並不能蓋棺定論成邪門歪道，因為若是學習人心地善良，利用得當的話是可以造福他人的，只是她……唉，不提也罷！至於我自己，自幼對醫學、道法感興趣，師父自然是重點教我這方面的本事。”

    “這些我從來沒聽你和家父提到過，對了，那李鳳蓮呢？”，牛哥疑惑的問。

    師叔點了點頭，“是啊，那李鳳蓮你們雖然沒聽過，但是這個人你們卻見過。”

    “哦，我們見過？”，我驚訝的問道，心中不免打鼓。

    以老巫師叔的本領來推斷，他的師兄弟均絕非凡人，一個個都得是身懷絕技的主兒。師叔的醫術和道法自不必提了，這半年多以來，我是心服口服，但是確實如他自己所說，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自己擅長的東西上，功夫方面確實不敢恭維，否則就不會飛符飛針屢次失手打歪，傷到自己人了。

    牛哥的爸爸叫牛福，呵呵！

    這個名字倒是簡單直接又討喜，雖然至今我還沒見過此人，但是他的功夫一定差不了，因為牛哥的本事可就是他親自傳授的，還有李然，他們兩個是光腚一同長起來的，這二人的身手都如此了得，何況是授業傳道的牛福了。

    師叔方纔說那個叫李鳳蓮的人我們見過，能和這三個人同等級別，能耐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人……

    想到此處我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這個李鳳蓮莫非就是我們在邊境林區山洞之內遇到的苦雨大仙？”

    師叔點頭，“正是她，她和豸邪老母都喜愛巫術，只不過她向來愛美，研究巫術，尤其是走了歪路向黑巫術研習的話，難免飽受陰風洗滌，故此她算是守住了底線，沒有向豸邪老母那般成瘋成魔。”

    聽到老巫師叔的評價我不免反對，因為他是沒見過現在的苦雨大仙，爲了保持二十幾歲的美貌容顏，她不惜和一隻巨型蜘蛛連體在一起，相較於豸邪老母的醜惡嘴臉，她雖然心地善良許多，可是瘋魔的狀態也絕不遜色。

    “我小到大問過父親多次，可是他老人家從來也沒告訴過我，總是搪塞。我甚至不知道師爺是誰，連兩位師姑的存在都不知道，只知道除了您以外，我們還有一位師祖，就是玄誠子柴宜。”

    “是啊，想當年大家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真令人懷念！只因爲你們的師爺金頭太歲王冕走上了邪門歪路，成爲了徹頭徹尾的黑巫師，秉性大變，我們這才與他斷絕了師徒關係。而與他志同道合的豸邪老母一直跟在他的身邊，成爲了得力助手。至於李鳳蓮則負氣而走，躲到了邊境，成爲了苦雨大仙，幾十年都沒出過頭，是死是活不得而知，直到上一次你們到邊境去尋找異界回魂草捎回信息，我這才知道師姐和玄誠子還健在。真是往事如煙，往事如煙啊，哈哈……”

    老巫師叔雖然發笑，可是那笑聲中卻透世事無常，興盡悲來的滄桑。

    我和牛哥聽了這段前塵往事心中也不免百感交集。

    師叔見我的目光落在了桌面，他輕嘆了一聲，“就知道你們兩個小鬼眼尖，只要我製出這種符來，你們一定會懷疑，所以今晚我可是開誠佈公，把這段不愛提起的往事都提了。這下你們心裏踏實了吧？”

    我臉一紅，知道師叔這話是說給我聽呢，因為這話茬就是我挑起的，但也知道師叔的為人，心裏乾淨，所以不會吃心，也不會挑我這個晚輩的理。

    牛哥此刻也將目光落在了桌子之上，但見六張黑底藍字的符依次排開，墨水還沒完全乾呢。

    他扭頭看向了我，這才明白這個話題的頭是為何引起的。

    但既然師叔連夜趕製這些符籙，一定和明晚營救李然大有關聯。

    於是牛哥問道：“師叔，這些符如何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