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李然冒壞
本來方纔的局勢還劍拔弩張的呢,連全場最生氣的我都耐下性子反過來勸上李然了,可是這個新名字一出口,連老巫師叔都不免啞然失笑,其餘眾人也是抑制不住的鬨笑起來。沒胳膊沒腿,沒前脖子沒腳,就剩下一顆腦袋可不就是“shi身”麼?
可是此“shi身”非彼“shi身”,李然是誠心埋汰它,將它一軍。
我們對他是太瞭解了,要不嘴上佔便宜,要不手上佔便宜,他老兄總得占上一樣,我和牛哥阻攔他沒如願以償的暴打戾翔顱一通,現在終歸嘴上沒饒了它。
我默默的看著戾翔顱,看它吃不吃這一套,若是在李然的激將法下它能幫我們這個忙的話,那麼捉拿千麵奪取三尺千麵須的把握必定又多了一層。
出乎意料的是,向來以暴戾衝動而著稱的戾翔顱竟然嫣然一笑,學起了女子嬌羞的強調道:“我的身世悽慘,這個‘shi身’的名字倒也恰如其分,既然你們都覺得沒什麼不妥,以後就這麼叫我吧!”
嘿!這招逆來順受,四兩撥千斤的太極手法顯然誰都沒想到,它竟然沒上當。
這貨不虧是全身上下就剩下一顆腦袋,果然是個“有腦子”的滾刀肉。
李然氣得原地直打轉,不住的破口大罵。
我和牛哥看著它的表現也不免大失所望,若是它能像折幽童和魘媚娘一樣在關鍵時刻助我們一臂之力,那該多令人欣慰啊?
畢竟“強扭的腦袋不甜”,也只好放棄,我和牛哥拿著車鑰匙帶上應用之物開大門準備發動麪包車,可李然卻鐵了心似的非要帶上戾翔顱,牛哥怎麼勸都不好使。
末了我們倆給他下了最後通牒,五分鐘如果還不成的話就放棄,李然轉著眼珠子似有所想的點了點頭。
車子發動了,牛哥放起了我們熟悉的《克羅埃西亞狂想曲》,夜晚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放過幾次,每次都讓我熱血沸騰的,神經繃得非常的緊,這首耳熟能詳的曲子已經成爲了我的賽前熱身環節,屬於固定節目。
時間很快便迫近五分鐘了,我是心急如焚,牛哥也煩躁起來,按起催促的喇叭,幾聲作罷,五金店的大門一開,李然一臉旗開得勝的樣子走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果然是戾翔顱,我慌忙向四周觀看,確定有沒有行人,李然也是,怎麼不知道把它裝進個手提袋裏,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來嚇死倆人算怎麼回事兒啊?
還好現在夜深人靜,沒有路人,我慌忙將車門開啟,他們兩個是依次進來,相較於李然的得意模樣,戾翔顱是一臉的愁眉不展。
“行啊,兄弟!你這思想工作做的都趕上輔導員了,怎麼勸的啊?”
不光是我,牛哥也好奇的看著李然,此刻這大驢臉上閃現出喜笑顏開的神情,他沒說話,只是用手向店內一比劃,我們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
此刻店門口牆壁那顆裝飾鹿頭上赫然貼著一個白色紙條,一個斗大的紅色圈內寫著一個“拆”字。而地面上正對著裝飾鹿頭的位置則放著一臺玩具吊車,那吊車還是肖守仁給他的鬼兒子呀比買的玩具呢,不想此刻卻成為李然請動戾翔顱參戰的道具。
前文我說過了,這顆裝飾的招財鹿頭可非比尋常,那是老巫師叔用道法加持後的特殊物品,將其掏空後現在這顆腦袋就是戾翔顱溫暖的小家。
這戾翔顱成形前可是個大活人,人所擔心和顧慮的問題它都有,現在倒好,李然不僅給人家的小窩貼上了“拆遷通知”,還擺上了小吊車武力威脅,怪不得它會有所忌憚。
一路無話,還是熟悉的道路,還是熟悉的地點,相較於上次一我們到這裏“開域破土”的陣容強大,這次卻只有我們三個人而已,顯得薄弱了一些,若是三位禪師中通、申通、圓通不受“物流行業”的羈絆,能到此處來幫忙該有多好?
蒼涼的土路上也發生了變化,之前來是冬季,所以野草枯黃凋零,可現在卻是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色,儼然喧賓奪主,幾乎令人無路可走。
已經來了豈可退縮,我們只好披荊斬棘艱難前行。即便它們如此的原始,如此的野蠻生長,可是這地方不知為何,就是會給人一種詭異怪誕的離奇感,可能真的如林醫師和戾翔顱所言,此處乃極陰之地,屬於天造地設,沒有道理可言。
就這麼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有人煙的地方,梁銳的死屍是如何被運到這裏,又是被哪位大俠發現並報警的,實在令人費解。
我向前望去,那個三間套的廢棄倉庫依然佇立在林間,兩個多月前的鏖戰場景是歷歷在目,此一去面對千麵這個高能邪祟,可謂危險重重,前途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