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計上心來
想到此處,我也沒提邪祟千麵的事情,直接以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就窩藏在洗浴中心內,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工作人員為理由勸說了譚鵬,譚隊長聽罷也是連連點頭,覺得有理。
當我們統一意見回到原位置的時候,這才發現此刻審訊室內的人已經不是我的老同學們了,取而代之的兩男一女,看得出三個人都顯得非常疲倦,但還好,都是老老實實,一副願意配合警方辦案的樣子。
譚鵬介紹,這三個人分別是紅色風情洗浴中心的老闆娘、保安隊長和休息大廳的服務生。
譚鵬一指那個坐在邊上的女的道:“她叫許蓉,是洗浴中心的老闆娘,丈夫去年車禍去世,現在紅色風情全權由她一個人管理。”
我看著這個叫許蓉的女子,樣子算不上大美人,個子不高,五官也顯得十分的小巧。我雖然不會相面,但這個氣質狀態實在不像個能獨當一面的領導模樣,也沒有江湖兒女的灑脫感,看來丈夫突然去世,她也是趕鴨子上架,不得已而為之。
此刻她彷彿是受害人一般,眼睛裏擎著淚水,一臉的擔驚受怕,而且總是不自覺的頻繁眨眼,皺鼻子,就像是小孩子得了神經性抽動症一樣。
譚鵬繼續介紹,坐在中間的那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孩叫席聞襄,我聽罷覺得好奇,一個男的怎麼叫“聞香”,難道是“聞香識女人麼?”
譚鵬解釋他是襄陽的襄,不是香臭的香,別看他歲數不大,可是他卻是保安隊長。我仔細打量這個小夥子,他長得品頭端正,虎頭虎腦的,整體表現的非常謙虛禮貌,配合度也極高,在小劉的審訊下對答如流,有條不紊,不慌不亂,說起話來也是有板有眼,看著就讓人覺得成熟穩重。
而挨着他坐著的是二樓大廳服務生,相比之下就有點兒……
這個小子看樣子三十歲左右,長的是獐頭鼠目,賊眉鼠眼,在小劉的審問下是熱汗直淌,回答問題也是結結巴巴,不敢直視對方,雙手十個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看得出有輕微的抖動。
我雖然不是審訊專家,可是對人的真實反應還真多少有些瞭解,他的這個動作好像叫什麼“祈禱手”,是急切希望自己所說的話能被對方認同的表現,屬於心理弱點的生理外化。
看到此情此景,譚鵬也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這小子的身上,就連梁銳的父親梁永康都察覺出他的表現異常,猛地轉回頭看向譚鵬,激動的說:“譚隊長,不用審了,這小子一定是歹徒,即便不是他親自動手,他也一定是同謀,抓了他,槍斃他,給我兒子報仇啊……”
說著話梁永康的雙手是不斷的搖晃著譚鵬的手臂,老淚縱橫。且不論他兒子梁銳人品如何,但全身寸絲未掛,慘死荒郊,現在讓自己的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確實看著便讓人動容,心裏難過。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何況是這個年紀早已過了天命之年的男人,若不是父親疼惜子女,怎麼會如此悲傷激動。不知為何,一絲羨慕之情油然而生,從小到大我都非常羨慕有爸爸的小朋友,父親之於子女而言如同衝鋒陷陣的大英雄,颳風下雨時的保護傘,足球場上的守門員,我的人生已經踢了快三十年的球了,可是自己家的球門前卻一直是空空蕩蕩。
想到此處我走到梁永康的近前勸慰道:“叔叔,別難過了。”
“誰攤……上這樣的事兒能不難過?”
我從口袋中掏出紙巾遞給他,“現在沒有明確的證據,肯定不能抓人,這貨表現確實失常,連你我都看得出來,何況是查案經驗豐富的刑警人員了,你放心。肯定能給您兒子一個公道。”
梁永康用紙巾擦著眼淚,斷斷續續的問:“您不是他們的人麼?”
“啊……不,我是梁銳的同學。”,雖然我是以協助譚鵬查案的身份來到此處的,但畢竟不是以查“人”為主要工作,想到此處我只好這麼回答,畢竟也沒錯。
不想這個回答卻一下觸動了老爺子的發條,他的雙手如同鉗子似的一把拉住了我,“晚上你去洗浴中心的時候發現什麼沒有,快告訴叔叔。”
別說,這胖老頭的手勁兒還真不小,我的小臂一時之間被他掐得生疼,而且還不好擺脫,畢竟要考慮到受害人家屬此刻的情緒,我禮貌的說:“叔叔,我是從飯店聚餐完畢後就直接回家了,沒跟他們去洗浴中心。”
聽到這樣的回答,梁永康瞬間雙手無力,撒開了我。
看著這個悲傷的老人,我心如刀絞,想必此刻他心裏想的一定是:我的兒子若是也沒去,該有多好。
但假設的問題永遠沒有答案,事實如此,看來這位父親也只好接受了。
我看了看他,又扭回頭透過窗子向審訊室看去,那個賊眉鼠眼的服務生表現得仍舊慌里慌張。
此時突然靈光乍現,我挑著眉看著譚鵬和梁永康道:“雖然不能直接抓他,但是我們可以設計探探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