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設問
漫天的大雪沒有片刻停息,直至夜晚,仍舊肆意飄散,看來今日警方是不會來這裏解決苗苗的問題了。
晚飯是陀螺父子做的,志玲摟著他的“小寶寶”是寸步不離。
期間給牛哥打了數次電話他也沒接,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吸菸去了,這陣子他頭痛的厲害,煙癮也比平時加重不少,但即便是再有癮,也不至於躲哪裏抽一下午啊。
一天兩包煙,三包煙都可以理解,但從時間上來判斷,他都能抽壞倆打火機了。
晚飯吃完,他仍舊沒回來,雖然他本領高強,不至於我擔什麼心,可是白天祭祀的時候那三面古佛還是給我留下了難以泯滅的印象。
於是我和李然打了個招呼後,決定晚上到那個廟宇再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異界回魂草的蛛絲馬跡,而李然這個大覺迷則點了點頭,躺在炕上不願意動了。
也好,這樣輕手利腳的,不受約束,我想怎麼參觀那座廟宇都沒人打擾。冒著風雪,我來到早上便拜訪過的廟宇,這裏此刻安安靜靜,一是因為天氣原因,二一個這裏麵畢竟還停著苗苗的屍體呢,哪個人有這個膽量沒事閒的來參觀死人。
況且還是一具白天詐過屍的死人!
我開啟手電筒向上午苗苗的屍體停放處照去,令我驚訝的是地上空空蕩蕩,莫非又詐屍了?
慌亂之下我四處尋找,結果她的屍首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徹底不見了蹤跡。難道是好心的村民找了其他的地方將她存放起來了?
帶著疑惑我將手電筒照向那尊三面古佛,他還是白天的樣子,神韻之中還真的透出了寶相莊嚴,佛法無邊的感覺來,可是由於我從內心往外便對他沒有好感,所以他外表的欺騙性不足以構成對我的迷惑。
只是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隱約間佛像似乎流露出了一絲令人脊背發涼的寒意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是鞋子踩在雪中那種“嘎子”直響的聲音,步伐很穩健從容,我扭過頭來將手電筒照過去,這個人倒是很有禮貌,走進門後在門口蹭著鞋底,沒有直接進來,收拾利落後他大步走了進來。
而他的樣子也在手電筒的映襯下逐漸清晰,這個人我認得,因為已經打過兩次交到了,他正是那個險些殺死我們的皮卡司機,他的著裝仍舊是習慣性的黑色,只不過墨鏡沒有再戴。
我機警的看著他,可是他卻彷彿熟視無睹一般,徑直從我的身邊走過,從手中提著的袋子中掏出了三炷香,然後一臉虔誠將其點燃,在蒲團前跪拜,口中唸唸有詞。
雖然那日他是受到了戾翔顱的腦電波控制纔對我們行兇的,可是他畢竟是一路從阿闍鎮尾隨著我們,現在又虔誠的叩拜我一直起疑的三面古佛,想來這個黑衣人一定不是路人這麼簡單了。
“你到底是誰?”,我冷冷的問。
黑衣人起身這纔看向了我,“村民啊,我還能是誰呢?”
“為什麼老跟著我們,你有什麼企圖?”,他足足高過我兩頭,看著這個如同一面牆壁的大個子,我不免心中打鼓,強做鎮定的發問。
“做我該做的事。”,黑衣人露出了讓人難以揣測的微笑,但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他應該不是善意,我的心裏開始後悔,為啥沒生拉著李然一起來。
“該做的事情有很多,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有沒有那麼大,如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臉上未顯出絲毫恐懼,但在忐忑不安的內心驅使下還是不停的往外說歇後語。
黑衣人的眼袋不小,即便是微笑著也能顯出幾絲威嚴感來,就像演員倪大紅一樣。他一攤手,輕描淡寫的說:“沒十足的把握,我當然不敢亂來了。”
這明顯便是宣戰的意味了,我死死的盯著他,不知他會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可是人就是這樣,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務上便往往忽略了其他方面,此刻我只覺得耳後生風,似乎有東西在偷襲我。
等我確定不詳時已然來不及了,因為不知道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令人躲閃不及。嘣的一聲,一個鈍物砸到了我的後腦,瞬間只覺得眼球都要被那慣性帶出,我原地搖搖擺擺,左右晃動,即便用盡最大的力氣想控制住身體也成爲了痴心妄想。
努力再三後,我徹底倒下,覺得心口發沉,一陣嘔吐感上涌。
眼前是黑衣人蹲下來看我的樣子,那表情中充滿了戲虐感,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一個帶著草帽身形單薄的稻草人,它的手中攥著一個木棒,沒有五官,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等待著主人的發號施令。
難道這個黑衣人和稻草邪祟還有三面古佛都有關?
是的,一定有!
我在心中自問自答著,嘴裏卻不住的“哧哧”往外不均勻的吐氣,口涎順著下巴流了出來,覺得難過的要命。
也許是腦震盪了吧……
此刻只覺得四下的昏暗如同潮水一般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