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滿臉嫌棄的朝他瞟了眼，接著淡淡出口說：“欽磊沒跟你說過麼？在人間逗留過長的惡魔會受到懲治。”

    稍微想想。欽磊確實說過這話。

    難不成，懲治就是讓它把吞噬的代價退還回去？

    正想著，就見零點不痛快的瞪了他一眼：“正確來說，是壽命被魔王剝奪了一部分。”

    聽到這裏，孫越禁不住猙獰著臉，露出各種震驚來：“那你……活不長了啊？”

    這會他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若是這惡魔活不長了，豈不得拉自己下水啊。

    雖說現在的他還是不死之身，可代價總有一天會還清的，到那時不死之身也就失效了，零點再想做點什麼，他還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至少比你們人類要長。”

    它這麼說完後，又把惡魔的壽命論稍微講解了下。

    總體就是：惡魔收取的代價會轉換為自己的壽命，而被魔王剝奪去的壽命也就等同於過往所收到的代價，被收代價之人自然而然也就恢復了原狀。

    “呃，大概懂了。”

    孫越略感尷尬的扯著嘴角應聲。

    心說：怪不得楊梓會恢復原狀，我也會照常做夢，原來是這檔子事。

    也難怪這段時間來零點異常的冷淡和絕情了，在那隻惡魔心中來看，自己已經成為它的眼中釘了吧，時而能夠幫他一把就已經算是非常有義了。

    破天荒的和零點多嘮了幾句，之後孫越就找理由脫身了。

    自打他倆解除了契約後，他們之間獨處的氛圍就異常的生硬，對話稍久一點，都讓孫越感覺不好受。

    回到臥室裏，孫越仰在床上，朝窗戶邊望了望，接著就禁不住想起先前和欽磊串通的那段時光了。

    說來那時欽磊時常從窗戶入侵進來，更是一直坐在窗戶下的木桌子上。

    如今零點再次歸來了，不知道那傢伙知不知道？知道後又是作何感想？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應該都不敢再來找自己串通了吧？

    “你還在妄想他來幫你麼？”

    忽然從天花板上浮現出來的零點嚇了孫越一跳。

    他心臟猛跳了一陣子，接著一臉不爽的瞪它問道：“你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

    “再說，我已經沒有那麼想過了，之前我不是……被騙了嗎？雖然挺對不起你的，我也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但是我跟那傢伙早就沒有聯絡了，也從沒想過他會來幫我。”

    孫越話音一落，零點便冷聲一哼的接話說道：“是真的最好，畢竟欽磊那小子現在早就已經死翹翹了。”

    死翹翹？

    這會孫越雙眼一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零點：“是你乾的？”

    只見零點聳聳肩說：“當然不是。”

    “你知道那小子是怎麼續命活到現在的嗎？”說這話時，零點從天花板中擠出來跳到地上，這會拉出張椅子便高抬著二郎腿坐了下去。

    “按說沒有魔族的擁護擅自進入魔界，那下場就只有灰飛煙滅這一個，那小子之所以活到至今，是因為魔界的能量最先消耗的是他身上的那些靈體，而那小子爲了活下去，恐怕是在靈體再被消耗之前吃了魔界的生物吧。”

    “魔界的生物？”孫越一臉錯愕的瞪圓雙眼：“魔界也有食物啊？既然這樣，你們惡魔幹嘛還到人家來覓食……”

    “生物。”零點一副沒眼看的神色糾正他道。

    “恐怕吃的都是些魔界的蝦兵蟹將的玩意吧，就和你們人界的貓狗這些動物一樣，魔界當然也有其他的生物存在。”

    聽過零點這個解釋，孫越這纔算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說起魔界的玩意，他就想起繪本里的地獄三頭犬，也不知真正的魔界中是不是有這種東西。

    “他有了吸收靈體的經驗，所以面對魔界生物也輕而易舉的就融合到了一起吧，所以後麵他才變得似人非人的存在，之所以變得那麼年輕，也是受了魔界基因的影響產生了些短暫的變化。”

    好像是說的通。

    孫越跟著點點頭，接著問說：“那他是怎麼死的？被魔界的生物反噬？”

    原本他就隨口一猜，沒成想零點這會還真的就點了點頭：“差不多吧，反正企圖和魔物融合的生物都沒個好下場。”

    “嗯。”隨口應著零點。

    孫越心裏頭禁不住納悶：不過零點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你可不要做些無用的痴心妄想。”

    結果這會零點忽然給他來了句警告。

    孫越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尼瑪，敢情這惡魔以為自己也有和魔物融合的變態想法啊？

    本身他就是個18、9的小年輕，再和魔物一融合，豈不是直接縮回出生前了？

    “我又不是欽磊。”小聲的囔囔著，再抬頭時，零點已經從屋內消失了。

    望著它先前坐過的椅子，孫越禁不住大嘆了口氣。

    心說：這種緊張的相處氛圍還真是不習慣啊，都怪那個死欽磊，非得來挑撥離間，不然一切的一切也不至於發展成如今這樣吧？

    思考著有的沒的，夜晚也就這麼靜悄悄的過去了。

    頂著副黑眼圈，孫越一睜眼，就見金鎖兒眼淚婆沙的正拉著自己的睡衣。

    “幹嘛？金鎖。”孫越一副有氣無力的瞪著她問道：“你幹嘛哭啊？”

    “是、是我的熟人。”金鎖兒抹了抹眼淚，接著半天才支吾出這麼句話。

    孫越一臉發懵的打了個哈欠。

    心說：原來這金鎖兒除了自己以外也有其他認識人啊。

    有關這點，倒是挺讓他吃驚的。

    “不是啦，是前世的！”

    這話一出口，孫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接被口水給嗆的咳嗽起來：“啥？前世？”

    過於怪異的話題直接讓孫越清醒了不少，這會他穿著睡衣就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所以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人現在在哪兒？在我家門外？你又在哭什麼？他對你做了什麼？”

    金鎖兒深吸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這才把自己的情緒給整頓好說道：“他不在門外，而是在當鋪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