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想：原來惡魔這種生物等同於不死之身啊。

    “那你說的破約散又是什麼啊？”

    不等金鎖兒問完呢，零點直接跟她擦身而過，雖說人類觸及不到靈體，可這對惡魔似乎不生作用，零點跟她擦身的瞬間，金鎖兒就被撞了個滿懷。

    這會她飄到空中跟了過去：“等等，你去哪兒啊？”

    “去找孫越。”

    金鎖兒撇撇嘴，她還挺好奇這破約散是什麼東西的，這隻蠢惡魔卻不跟她解釋，真是氣死鬼了。

    “契約關係中，只要有一方使用了破約散，主從關係就會被強制解除。”這會零點忽然開口說起來。

    金鎖兒聽罷一愣，禁不住瞪大雙眼：“可……可巫師欽磊說是殺死你的道具啊，只是破壞契約的話，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誰知道，目前來看，只有這種可能了。”

    零點如此囔囔著，接著讓金鎖兒留在門外等，它自己推門走到了燈光錚亮的臥室當中。

    這破約散對契約惡魔來說是強制破約的，可對靈體來說，卻是散魂的，那隻小女鬼要是貿然的闖進來，可就要魂飛魄散了。

    “這麼晚了，有事嗎？”這會欽磊已經離開有一會了。

    孫越也本想關燈繼續睡覺的，只不過被欽磊這麼一折騰，他已經沒了睡意，反倒是有那麼些餓了，這會正坐在桌前吃抽屜裡的零食餅乾呢，結果零點就忽然闖了進來。

    想到方纔和欽磊交談的事，他就禁不住緊張起來，同時揣在兜中正握著破魔粒的手滲出了冷汗來：“要不要乾脆趁著現在的機會扔到它身上試試？可如果失敗的話……”

    “你以為人死真的能復生嗎？”

    零點冷不丁出口的話嚇出了孫越一身冷汗，他皺皺眉頭，假裝不懂的瞪它問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傻。”

    零點冷聲的說完，接著朝他口袋的方向指了指：“你以為真有破魔粒這種方便的東西？養鬼人隨便對你說出的話來，你就全數相信？”

    聽到這裏，孫越只感覺一座巨山倒下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沒想到這事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被零點給知道了。

    而這功夫，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隻女鬼金鎖兒，心說：怪不得她昨晚扭扭捏捏的不肯和我說話，原來是她告的狀！

    “跟金鎖兒無關，你別忘了，我們的心意一直是相通的，你在想什麼，我能不知道？”

    這話一落音，孫越不禁感覺心下‘咯噔’的一下。

    一直以來，零點都沒對這件事做出過任何指點，孫越還以為隱瞞的很好呢。

    原來它早就知道？可……

    攥了攥手中的小藥盒，這會他嚥下嘴裏的餅乾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呵呵，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沒辦法了。零點，身為惡魔的你對人間就是種危害，我想除掉你……難道有什麼不對嗎？你說沒有破魔粒，該不會是對我感到害怕了，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拿出來給我看看。”

    面對零點那命令一般的口吻，孫越的窩火直接衝上了頂點：“你說什麼，我就會做什麼嗎？”

    零點並沒有因此被激怒，它接著剛纔的話繼續往下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他給你的東西多半是破約散，那是種強制破解契約的玩意，不會對我的性命產生危害。”

    破約散？

    什麼東西？

    孫越納悶的撇了撇眉頭，愣是沒把零點的話當回事：“這可真是謝謝你親切的為我解說，如果對你沒有危害，你又為什麼表現的這麼緊張？”

    “你從哪裏看出我緊張了？”

    “你……”

    孫越一時語塞，還當真是反駁不出話來。

    就零點那百年不變的麵癱臉，他還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嘖。”這功夫，他一聲咂舌，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小綠瓶，這會更是拔出了瓶塞對零點叫囔著說道：“你這百年來傷害了多少無辜的人？爲了填飽肚子，你多少次以代價的名義取走了別人的性命？還有林娜的靈魂好吃嗎？我老爸……其實也被你給吃掉了吧？”

    零點不語，它往前湊了一步，零點就用小綠瓶威脅他說：“你再過來，我就全倒在地上了，到時候我讓你全屍都留不下！”

    “你被養鬼人騙了。”零點只是幽幽的這麼回了一句。

    “既然你這麼想解除跟我的契約，那好吧，我也沒有怨言，只不過相對的，你得把孫家百年來所欠我的代價一次還清，去過地下的你也看到那本日記了吧？百年前，你的祖先妄想過統治人類，甚至以救世主自稱，而我作為惡魔，也確實迴應了他的這個願望，一定要算清的話，到你孫子那代差不多能夠結束，因此你自己掂量著來計算吧，你得用什麼才能一次性把代價全部還清。”

    零點的情緒全程沒有太大的波動，所以即使是孫越，這會心思也已經動搖了。

    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欽磊給騙了，假如這真的只是破除契約的道具，那過後他們沒有了契約關係，零點會不會前來報復自己？

    想著各種有的沒的，孫越還是一咬牙將藥瓶裡的小顆粒倒在了地上說：“誰知道是不是這樣？假如你現在死了，我還用償還什麼狗屁代價嗎？說到底，老祖先犯下的罪過，憑什麼要我們後代去償還？”

    顆粒散落到地上的瞬間，眨眼間，零點就從房間當中消失了。

    不過臨消失以前，他聽耳朵中傳來了一句嘀咕聲：‘好好考慮如何償還我吧，近段時日，我會再來的。’

    “呼……什麼啊？這到底是死了，還是？”

    孫越一臉懵比，接著直接大聲的叫嚷起來：“欽磊，你在不在？欽磊？”

    同一時間裏，金鎖兒揮著淚逃到了門外，實在是屋內那股破約散的味道太讓她感覺難受了，她總感覺繼續處在那個空間，她的身體就會撕碎。

    “零點……小恩公……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金鎖兒揉著淚，也不敢回去找孫越了，這會她迷茫的飄蕩在孫家大門前，一臉無助的陷入了不知所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