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的表現說明了一件事，你對我有想法，男女之情的那種，對嗎？”

    這麼直白的被點破心思，司空寒的耳尖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他羞答答的低頭，小聲道，“是的。”

    沒辦法，皇上慫啊，別看他在別人面前霸氣十足，實際上他是個看到喜歡的人就臉紅的大可愛。

    這副反應讓音九靈愣住了，這模樣好熟悉啊，曾幾何時，也有人像霸道總裁一樣送禮偷窺，被發現之後就和小鵪鶉一樣，低著頭聲音小小的。

    又想起從前了我，音九靈無奈的嘆了口氣，正因為她已經有了一隻大可愛，所以司空寒這表現就很多餘了。

    這讓她有點苦惱，有人愛著自己並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當有一份無法迴應的真情擺在自己的面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徹底死心。

    話不能說太重，也不能駁皇上的面子，音九靈只能小心的誘導，“這感情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說實話。”

    “大約兩個月以前。”

    “所以說你有些心裏問題，你似乎分不清愛和心疼之間的差別，”音九靈眨眨眼睛，一本正經道，“我們相處了那麼多年都沒有生出別的情意來，你心裏所謂的感情不過是把我當妹妹，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被折磨的很慘，你心疼是理所應當的，至於其它的，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罷了。”

    司空寒表示不服，“我……”

    “你先別急著反駁。這幾個月以來，你偶爾會想，如果當初沒有求先皇允了這件婚事，便不會有這些糟心事，對嗎？”

    “你一直在考慮著另一種可能，你覺得如果我們走到了一起，就算你有一天厭惡了，我還有容身之所，不會像今天這樣遍體鱗傷。”

    “師兄，你在拿自己和王爺比，得出的結論是我們在一起更合適一些，你不停的提醒自己，我和你在一起是最好的結局，時間長了連你自己都相信了。”

    “這不是男女之情，是你心中的愧疚讓你不願意面對事實，你在給自己自己找藉口！”

    一口氣說這麼多，音九靈完全不給司空寒反應的機會，直接下了結論，“路是我自己選的，你不用愧疚，要負責任的不是你，何必為難自己呢？”

    琰琰：“……”如果不是身為旁觀者，我差點信了你的鬼話！

    一國之君已經愚蠢到分不清楚自己感情的地步了？

    再說了，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不是真心愛慕，一個自作自受的女人而已，能讓皇上心疼？

    琰琰很想直接說，騙自己的人是音九靈。

    可惜在記憶中走不出來不是音九靈的錯，那個人給她的愛太厚重，讓她不願意去考慮其他人。

    司空寒完全輸在了起跑線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

    然而……自己和自己競爭……

    到底是誰在作死呢？

    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一直擁有上帝視角的琰琰決定自己不管了，這兩位再怎麼折磨相互折磨，最後還是會走到一起，他完全不操心。

    司空寒被繞進去了，他呆呆的坐著，開始懷疑人生。

    音九靈見狀鬆了口氣，悄悄的退出去準備晚膳去了。

    雖然這是自己的房間，怎麼說要離開的人不應該自己，但是音九靈覺得吧，只要司空寒能考慮清楚，她就是在門口睡一夜都不成問題。

    既然不可能，就不要吊着別人的胃口，這是不道德的行為，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對愛人的不負責任。

    司空寒迷茫了，音九靈徹底考慮“清楚”了，心情很愉悅。

    來做任務只是想換愛人回來，不要忘記這個目標，她才能走到最後。

    司空寒這樣的，就好像是歷練過程中的誘惑，面對誘惑，要堅決抵制！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陰差陽錯把自己媳婦兒給弄沒了，自己還在懷疑人生，奇葩啊！

    看好戲的同時，琰琰還有些恨鐵不成鋼，按照現在的進度來看，用不著別人出手，他爹孃自己就能把這場良緣變成悲劇，就好像很多年前那樣，一不小心就陌路兩離了。

    司空寒便是音九靈的愛人，這是不久前琰琰才確定的事情。

    他找了一個完全不想幹的事情，就想著能讓音九靈忘記之前的不愉快，好好的談戀愛，誰曾想有隻蠢貨憑著本能追過來了！

    這能怪誰？怪誰！

    音九靈實在高興得太早了一些，司空寒胡思亂想，想著想著思維就回到了正軌上。

    完全沒有記憶的他看不出音九靈和葉珊珊是兩個人，他只知道現在的姑娘一舉一動都吸引著自己的目光。

    時光粒粒漏盡，凡塵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在不停的變化，也許年少的時候，自己對一手養大的姑娘沒有特殊的感情，但是一晃眼五六年過去了，他的眼光有所改變，他養大的姑娘也發生了很大變化，現在看對眼了怎麼就不行呢？！

    最開始不愛以後就不能愛了？這是什麼神邏輯！

    不就是心裏住了個人渣嘛，爲了個人渣還這麼忽悠他，真是過分！

    自己罵自己，司空寒是頭一份。

    自覺理清楚了所有情緒的司空寒大步走進了旁邊的偏殿，把音九靈環在了雙臂和椅子之間，認真道，“你在騙我，我心悅你，這是事實。”

    的確是，那雙眼睛裏的深情燙得音九靈心口微疼。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做不得假，的確有演技很高明的人可以偽裝眼中的情緒，可是司空寒沒有騙她的必要。

    然而，音九靈的心裏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空出地方來呢，司空寒被冷酷的關在門外，就算撞破了腦袋，也擠不進去。

    音九靈扭頭避開了他的雙眼，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皇上可聽過一句話？”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我曾經有過最好的愛人，他奉上得那顆真心我接住了，從那往後，我的心被填的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那個人，那個名字，只要想起來心頭就會柔軟，那種感覺叫做——愛！

    這樣的結局琰琰早就預料到了，在自己的孃親發現愛著她的是一個人之前，就不會有完美的結局。

    “這麼多年朕一直想不明白，你對瑞王的感情到底從何而來！”司空寒又氣又急，“他有哪一點能讓你看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