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梓墨接到上班的訊息已經是三天之後了，他和音九靈在一起膩歪了三天，當然啦，不該做的事情絕對不曾越雷池半步。

    三天的時候，他們把廚房的冰箱塞滿，出去給九靈姑娘買了不少衣服，順便給梓墨大佬也收拾了幾件像樣的行頭。

    只是鳳梓墨現在畢竟是個可憐的小工人，要低調低調再低調，於是乎他和衣著昂貴的九靈姑娘站到一起完全不像愛人，倒像是哪家的小姐和司機。

    好在兩人都不是在乎別人眼光的型別，三天的時間過得十分愉快。

    三天的時間也夠蘇州的那位高先生考察完華鈦的實際情況，做出了決定。

    白見容那邊拿到了內部訊息，眼珠子都要驚掉了，“給所有工人漲500工資，自己在戈壁灘和工人們同吃同住，若非意外不得離開戈壁，9000萬的固定保證金，兩年不能完成破產重組計劃自動放棄保證金，後期投入還計算不出來，這姓高的腦子進水了吧？”

    這怎麼看丟失不平等條約，華鈦那邊除了上市企業的人名聲之外，基本上什麼都不貢獻，還揹着一丟亂七八糟的債務，隨時都有可能從破產重組直接進入破產程式，到時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雖然合作方是國家，要拿出一點誠意來，但是作為的誠意用不著他毫無保留吧？這不像是商人，更像是慈善家！

    白見容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姓高的圖什麼啊，自己錢多沒地方花直接捐出去就是，何必要連累自己也在呢荒涼的地方受苦？”

    華鈦附近的那座城市是現代化建設很完善的，生活條件在那邊屬於高等水平，要不然也不會有什麼別墅富豪區了。

    但是華鈦所處的地方連城郊都不算，荒涼無比，氣候惡劣，把江南水鄉的人放到戈壁灘去，那和魚兒離開水有毛區別？

    這怎麼看都像是高先生被綁架受到了威脅才答應的不平等條款啊！

    安年也有些不解，“華鈦的股份是特殊股，重組成功之後他幾乎能完整的拿到這家企業的話語權，但是總體上來說還是得不償失，除非有人許諾了他更大的好處。”

    可是這個人是誰呢？

    遠隔千里，說什麼都是紙上談兵，而且資訊還不一定完善，還是靜靜的觀察一段時間吧。

    上班的鳳梓墨當天上午就拿到了拖欠了半年的工錢，而且還在基礎工資上多了500塊，這點錢和華鈦強盛時期沒辦法比，卻算得上是高先生的誠意了。

    不過很多工人並不領情，拿著人家的工資還在背後吐槽，“就知道私企成不了大事兒，這點錢大發叫花子呢？”

    大哥大姐，你們可知道現在市場上發展迅速的私企有多少？而且真的是人家高老闆小氣嗎？

    華鈦有兩萬多名工人，就按照兩萬計算吧，忽略基礎工資，單看這漲的500塊，算下來也是一千萬了。

    合着人家的錢大風颳來的呀？給你們各種福利你們不幹活兒也就算了，還在背後嚼舌根，真是不可理喻。

    這還不算什麼，今天鳳梓墨還發現，車間裡的很多原料消耗增加了很多，就拿某款機器的潤滑油來說吧，消耗量是平日的兩倍！

    真是亂來啊，原材料不需要出錢還是怎麼滴？華鈦現在佔用了人家高先生的一部分市場纔有了銷量，不至於生產就是虧損，人家在努力帶著你們往上走，你們一個勁兒的拖後腿？

    咱們不求一開始就有極其高昂的積極性，不能努力改進技術提高生產力，最起碼也不能越做越差吧？

    也就是鳳梓墨不是高層，不然早就被氣瘋了。

    是誰給了這些工人們如此大的勇氣和信心？他們現在不是優質的商品，待價而沽。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現在就是被淘汰的產能，和不要錢的大白菜一樣，人家願意撿回來都是他們的運氣，一個個腦子不好瞎折騰什麼？

    這些人對市場的把控力太弱了，固執己見不願意改變，觀念老舊，現在這麼亂來，到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

    華鈦都在破產的邊緣了，要想保住飯碗不應該是齊心協力一致向前嗎？時代在改變，形勢在改變，自己不跟著改變怎麼行呢？

    僵硬的國企體質不再符合市場的發展規律，要不然這些人為什麼一直有國企改革的說法呢？

    就算看不懂市場的風向標，也要看清楚國家政策指引的方向吧？不跟著大方向走，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現在的原料消耗完全脫離了正常範圍，想必高先生那邊很快就會發現異常，鳳梓墨無奈的搖了搖頭，頂著工廠壓抑的環境，四處走動，留意著到底是哪裏被動了手腳造成了這完全不合理的消耗量。

    “九九，我今晚可能晚點回去，你自己出門吃晚飯好嗎？記得不要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