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古來太監多寂寞,唯有青樓沒去過
於是,這一個傳話太監,連同四個隨從太監開始對這妓院進行了破天荒的搜查。
“開門,開門,給咱家開門!”
“快些出來,咱家查房了!”
“咱家有要事在身,你等莫要墨跡,快些出來!”
“快些快些,以後再玩不遲,快點出來!”
“咱家奉皇命找人,若有怠慢你們各個嚴懲不貸!”
“再不開門,咱家非治你們一個怠慢之罪,讓你們以後都來不了這種地方!”
等著把這青樓的所有房間差不多都搜了個遍,卻還是沒找到江成,“爺,只剩這間了!”那小太監扭扭捏捏的,面色通紅,似乎剛剛這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內,所見到的東西可對他震撼不小啊!
“砰!”這傳話太監一腳把門踹開,一路上的搜查可是讓他羞恨交加,耐心一點一點的被磨光了,“找!”
一行人繞過風屏,只聽見剛剛那個小太監‘咯噔’一聲,狠狠嚥了口唾沫,這次可著實超出他的認知大綱了,這床上的可不止簡簡單單一兩個姑娘,這次一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圍了五個姑娘,而且各個衣衫不整、髮簪凌亂,而圍著她們中間的只有一個脫得精光的漢子。
“這,這這這這……!”那傳話太監也說話結巴了,這可真羨煞我也!“這,成何體統!”,太監一聲驚呼,羞憤的喊著。
那老鴇聞聲闖了進來,一看床上也嚇了一跳,‘呵,好聲粗獷!’,直愣愣的看了半天,纔想起昨日貴客一下叫了五個姑娘還外加了一瓶‘擎天酒’,‘怎麼這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啊?這五個姑娘莫不還降服不了一個雛兒?’
“來,來人,快快將這幾個姑娘抬走!”邊說邊上前替那幾個姑娘拉好衣服,雖說這是妓院,什麼春光外洩的倒也無所謂,但也不能被人免費瞧了去。
“嗯~,妹妹,讓姐姐再先歇會兒~”那老鴇一動床上的幾位姑娘,一時間嚶嚀不斷,嬌喘不惜。好不容易將這幾位姑娘給一個一個扯走,床上就只剩下江成一個。
只見那江成面色慘白,嘴唇發黑,眼袋發紅,全身赤條條的癱睡在床上,喉嚨裡發出微不可聞的喘息聲,全身上下除了‘擎天酒’的那點‘尚在發作’的藥效外,無不透露著‘虛弱’二字。
“江大……江典史?江成!”那傳話太監喊了半天,床上那人卻無絲毫動靜。
“乾爹,他,他不會是死了吧?”那小太監畏畏縮縮的提醒了一聲。傳話太監一驚,看了一眼一旁的老鴇,又看了看床上的江成,慌忙伸手去試探江成身上的脈搏。
那老鴇也是看的心驚肉跳,這從業三十多年來,從未見過的怪事可是全讓她給碰見了,連這‘太監逛窯子’的荒唐事都讓她撞到了,若是再在自己的青樓裡,嫖客把自己給嫖死了,那自己這青樓也莫要開下去了,直接領著一眾姑娘去京城地牢裡報名吧。
“死個屁!”那傳話太監試探到江成的呼吸,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江大人!江爺爺!”太監又試著喊了一次,全還是未見江成反應。‘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自己就這樣回去,萬一這聖心難測,將自己咔嚓了怎麼辦?’
“乾爹,你看這……”
“哎,”那傳話太監深出了口氣,“抬,就是抬他到了金鑾殿也得把他帶到聖上面前!”四個小太監面面相覷,自己‘乾爹’發話了,那必須得抬啊!
那老鴇巴不得趕緊把這尊大佛給送出去,不待太監發話,就找來了一副簡陋的擔架,前後一共五個太監,忙手忙腳的把江成擱在擔架上,圍著擔架,把他抬了起來。
‘五個太監逛窯子,一副擔架抬小吏’,於是乎,傳話的太監前邊領著路,四個太監抬著一個擔架,洋洋灑灑的出了這‘夢遺樓’,樓裡的嫖客、姑娘統統跟了出來,這‘皮肉滋味’哪有這等事珍奇!
這沿路的街坊、拉車的馬伕、商鋪的老闆、賣糖葫蘆的小販,生意也不做了、馬車也不趕了,只聽得後邊原本跟著的嫖客三言兩語的以訛傳訛,便覺得驚奇不已,一時間這五個太監連同擔架上的江成,成了這京都的名人,引得萬人空巷,一路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皇宮門口。
那守門的將領哪見得這種陣勢,還以為又是哪個官員激起了民變,連忙調動了城牆上的弓箭、火器,對準了那一群亂民。可是待那群亂民走的更近些,卻看到了幾個太監模樣打扮的人顫顫巍巍的抬著一副架子。
“啊?公公?您這是?”那傳話太監跟著守衛似是很熟,守衛一眼便認出來了。
“莫要多說,莫要多說!快快放咱家進去!後邊的都是些放些閒屁湊熱鬧的市井匹夫,不用管他們!”太監只解釋了這麼一句,便逃也似的跑進了皇宮。
“嘿嘿,這次朝堂上可有的鬧了,哎,可惜了咱這品級上不了朝也看不了自己策劃的這部戲了!”後邊看熱鬧的人群中間,李雍看著被太監抬進去的江成,不懷好意地笑著,這原本一大早被這幾個太監打斷好事的懊惱,一掃而光。此時的他可謂是‘春風得意’,只想著與那夢遺樓的姑娘再接著聊完昨夜未聊完的心事,再欲與她們大戰三百回合纔可。
直到將那些看熱鬧的甩得遠遠的,太監才停下來緩了口氣,抹著額頭上的汗珠子,回首看了一眼宮門外仍是烏泱泱的一片,“呼,咱家可是做夢都沒想到,今日會出了這麼一個風頭!”
那四個小太監也是被這真是嚇得不輕,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後邊,然後又鬱悶的看了一眼躺在擔架上昏睡的江成。
‘呸!這人也太過無恥,都過了這麼長時間,還那般模樣!’可是要說這‘夢遺樓’的‘擎天酒’倒真的是百成百的靈藥,也不知是不是李雍在裏邊摻了‘神仙倒’產生了什麼神奇反應的緣故,倒現在,江成雖然仍是昏睡著,但卻仍是‘頂天立地、屹立不倒’。後來江成雖是被人換上了衣服,可是這下半身的樣子卻是明顯的很,一個兀然崛起的‘小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