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典史初查街頭事,縣丞臨道家務事
進到吏房裏,把那飯菜一盤盤的擺在桌上,珍饈佳餚,在偷偷摸上幾次林孃的手,試問這天下間最為下飯的東西還有何物?飽暖思淫慾,慵態的打個飽嗝,便想起了自己吃飯前定下的目標。
雙眼注視著林娘柔情似水的眸子,緩緩地往下移,直到移到林娘那幾次令江成鬱郁不得手的櫻桃小嘴上面,頗具侵略性的擠迫二人之間的距離。
自己該不該躲開呢,躲是不躲呢,還在猶豫不決的想著,那惡人的臉卻是已經‘迫在眉睫’了。
“大人!”門外一聲喊叫,直教這屋裏的兩位偷,腥的男男女女嚇破了膽。
江成氣急,而林娘卻慌忙裝模做樣的收拾著食盒,“幹嘛?死了人嗎!”
“哎呦,三爺還真是天上的神仙,這都知道?南街上撞死了人,剛傳過來訊息,三爺便知道了,可真是奇了,奇了!”
“奇個屁!”江成鬱悶之極,那般懊惱的樣子逗樂了一旁故意看笑話的林娘,看著那掩嘴偷笑的林娘,江成更是生氣了,孃的,就算親不得小嘴,也定要在你這小妮子臉上留下些東西,看你還如何笑我!
說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以迅雷掩耳之勢,‘吧唧’一口,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上邊,然後便再不管不顧的跑開了。林娘倒從未想過成哥兒會有這番舉動,傻愣愣的半天未反應過來,捂著那半張臉,直愣愣地看著江成的背影,只覺得自己的臉似乎被什麼狼狗啃了一口,火辣辣的。
“三爺,您可真是神仙啊!”那報信的看到江成臉色,知道自己惹了這位典史不痛快,更是盡心盡力的奉承著。
“莫要再說什麼屁話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額,小的也不知,只是剛剛纔傳來訊息只說是南街撞死了人,知縣老爺說他有腿疾,出不去,縣丞大人又不在,便讓三爺您前去看看,把犯人押回來了事。”
屁的腿疾,八成是怕那餘二的同夥報復,躲在家裏不敢出去罷了,忒的無恥!江成卻也無奈,誰讓咱是個典史呢,可不就是管這檔子事的。“那你快領路,再領上幾個幫手,咱們這便去看看!”
江成跟著那人來到這南街,人們大多是喜歡看熱鬧的,這南街也早就被圍得水洩不通。著眼一瞧,好嘛!這一條街浩浩蕩蕩幾十輛馬車,各個都是滿載著貨物,這連在一塊,哪還是馬車,這簡直是簡陋版火車,就差個鐵皮了!
“讓開,讓開!官府辦案,閒雜人等速速讓開!”費了好大勁,纔開出一條小道,“三爺,請!”
被人擁簇進去,入眼便看見那馬車下躺著一箇中年漢子,地下一灘血跡,旁邊的叫苦連天的應當是他的兒子之類的,那馬車旁還站著一男子,看起衣著應當家境要好些。
“大人,大人吶,你可來了!”那男子眼疾手快先湊了過來。
“你是何人?”
“小的姓張名焦,是這商隊領頭的。”
“商隊?”江成看了一眼後邊的馬車,“這上面裝的是什麼?”說著便欲勢翻查馬車,卻被張焦急忙伸手擋住了,“哎哎,大人吶,小的跟縣裏的縣丞大人可有些關係,還是先請大人看看這事兒怎麼個處理辦法吧!小的還著急給人家送貨呢!”
縣丞大人?“於歡?”江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正是於歡於大人,所以還望大人行個方便,快快將事情了結,小的要好去給買家送貨!”
送什麼貨?這麼多東西,據我所知可不是這小小馬邑縣的哪個商號能吃的乾淨的或者拿得出手的,而且看他這路線,也像是出城的,而不是進城的。江成正覈算著這些貨物的去向,那龜公老小兒於歡便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
“哦,老……”那張焦見是於歡,立馬屁顛顛的跑過去準備回話,卻被於歡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吱聲。
“哦,於大人,這兒出了事故,應當是這張焦驅車撞死了人,我聽到訊息便來看看!”江成雖是對這龜公極為不滿,但也不能現今便發作出來,只好‘臥薪嚐膽、虛與委蛇‘。
“哦?張焦可有此事?”
“回大老爺的話,小的張焦原本打算載些貨做點買賣,行至於此這小老兒卻也不知道從哪突然冒了出來,可是老爺,小的馬車可只是輕輕颳了一下,這老頭竟是倒地不起死了。我看這老頭可八成是來訛詐小的,還望大老爺作主啊!”
“訛詐?訛詐的可有將自己命搭進去的道理?”龜公裝模做樣的訓斥著,“江典史?”
“哦?大人有何吩咐?”
“你這剛上任,案桌上的陳年舊案怕是已經多得數不過來了,這件事就讓我來處理吧,你回去好生歇著,我和知縣大人以後還得靠你分擔些壓力吶!”
這便就趕自己走了?這小老兒若是心裏沒鬼,說破了天,我也不信。“多謝大人體諒在下,那我這便回衙門了。”江成雖是清楚其中必有貓膩,可是目前也不想沾染,還是小心點的好。
江成回到衙門沒過半個時辰,那於歡緊跟著又回來了,而且還特地找了江成一躺。
“嗨,江典史,你說這事兒鬧的!”江成也不說話,只看那於歡如何表演。“不瞞你說,那張焦是我的妻弟,剛剛在下是存著私心的。”
“哦?”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咱這當官的有時候也難吶。他撞死了人,你說他是我妻弟,我能不幫著他點?剛剛看到江典史接手此事,我還想厚著臉給江典史提上一嘴,輕判些我那小舅子。可是這周邊的都是百姓,我卻也沒法張口。可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橫插一槓,那不是薄了江典史的面子嗎?”
“哦?那小的可要多謝於大人了!”
“嗨,同爲這小小一縣命官,本就應相互照顧不是?所以這才找了個理由,讓江典史回了衙門。所以說,想著江典史可能會怪罪於我,這才著急忙慌的跑回來,跟你解釋清楚,江典史?你可莫要怪罪於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