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內容
“你不要再哭了,寶寶,我聽著心裏真的難受。”薛沐年不知道在現代這個“寶寶”的稱呼聽起來是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他只是正正常常的喊了萬寶寶名字的後兩個字而已。
沒想到,這一聲喊,讓懷中的萬寶寶終於破涕為笑,她說話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口中喃喃:“我媽給我起的.....這是個什麼鬼名字啊.....”
“你說什麼?”薛沐年看她終於收起了淚水,心裏才稍微安心了些。
“我.....沒說什麼。”萬寶寶吸吸鼻子,說話口氣還是有些抽抽,“你.....你剛剛對我實在是太兇太兇了。”
薛沐年有些內疚,於是他的眉眼變得愈發溫柔起來:“我承認我剛剛確實是太急了。那麼....下午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怎麼樣?”
“沒有想吃的。”萬寶寶嘟起嘴巴搖了搖頭。
“那我給你再發一些零錢?你去買些衣服?”薛沐年耐心的問她。
萬寶寶同樣的搖搖頭,語氣無奈:“可是我現在不缺衣服穿啊。”
這.....薛沐年一時腦子裏竟想不出別的了,突然他腦子裏靈光一閃,看著萬寶寶無可奈何的笑道:“我知道了。那我再送你一片良田作為補償如何?”
“此話當真?”萬寶寶聽完了薛沐年說的這句話,整雙眼睛都變得明亮起來,“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你記得馬上把地契給我。”
只可惜這是在秦國時代,要不然薛沐年一定會覺得自己現在的臉上佈滿了三道黑線。這萬寶寶是對別的東西不怎麼有興趣,怎麼變成了一個守財婆了,淨對這土地感興趣的很。
“給給給。我現在就去派人,把地契給取來給你行嗎?”看著萬寶寶這副財迷模樣,薛沐年好氣又好笑,“對了,地契這不重要,反正是你的就是你的。昨日我去你房間的時候,看見你扔了一地的竹簡,桌子上也是未曾完成的帛書,我想問你在上面寫的什麼?”
他剛說罷,萬寶寶就直接拉著他的手回到了房間裡,把帛書上的東西一一指給他看。
萬寶寶的手生的很好看,所以當她伸出手指的時候,薛沐年的眼光不自覺的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你看啊,這兩個字是黃連,黃連可以去火,可以讓痘瘡保持穩定。而少量的冰片可以幫助緩解痛苦。再加上老竺黃,鬱金,幹葛等一系列去火消炎的藥物,可以幫助病人不再生痘瘡....”
聽的萬寶寶滔滔不絕的講述,薛沐年驚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她....什麼時候對醫術這麼瞭解的?而且他從頭到尾都看不懂那本書上寫的是什麼字,從萬寶寶口中說出的草藥名字,除了黃連之外他一個也沒有聽過。
興許是看出來了薛沐年的疑惑和不解,萬寶寶趕緊給他解釋:“這個藥方是我們那裏傳下來的。我忘了什麼時候看到過一眼就記下來了。這個是一個比你們更先進的朝代留下來的藥方,你們這些人感染的其實不算是特別嚴重的疫病。不過對於你們來說應該是要命的了。這就是天花而已,只不過你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名字。”
“我.....我還是不懂。”薛沐年面色有些尷尬,萬寶寶說得好像越看越沒有邏輯了。這番解釋還不如剛開始說的那段話明白呢。
萬寶寶深吸一口氣,想著該再說點什麼才能跟他解釋通。思索了幾秒之後,她還是放棄了――這根本就沒辦法解釋通嘛,她們那個時代的東西,這個時代的人又怎麼會理解呢?
“這樣,這個藥方就是天花散。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抗體。把這些藥都找出來,然後熬成一鍋,可以緩解疫情。這樣你能理解嗎?”萬寶寶不再去解釋那藥方,直接說出了最重要的一點,這藥可以治病。
反正自己從頭到尾就是聽不懂,所以這個時候的薛沐年也不去在意那些他聽不懂的東西了。只要能緩解疫情,那這就是最好的。
“我差不多可以理解了。但是我看不懂你的字,甚至你說的那些草藥我也沒聽過。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把這些藥給找全。”薛沐年想到這裏的時候,說話有些無奈和失落。
有了藥方又怎麼樣呢?如果找不到藥材,這藥方也是白白的浪費了。
萬寶寶早知道他有這種疑慮,畢竟這個年時代還是有點落後的,很多草藥的名字都還沒發現完畢呢。她隨意的搖了搖頭,眼神裡盡是笑意:“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既然知道藥方和藥材,那就說明我肯定知道這些藥長什麼樣子。我說的那些藥模樣都非常的明顯,到時候我把它們畫下來。你讓手下都去找吧。”
薛沐年點點頭,兩個人算是就這樣商量了下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萬寶寶連夜開始畫圖,今天她說的那幾味藥物不過是天花散裡最重要的幾味,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
不知不覺,她的桌上畫滿了厚厚的一沓。
窗外的月亮已經高高的掛在了空中,伴著幾顆星星的映襯,這月亮顯得更加皎潔屋內的燭光搖曳,萬寶寶打了一個哈欠,看著自己的“成果”,終於是安心的爬上了床。
第二日,因為心裏壓著天花散的事情,萬寶寶起得非常早,正好看見了在洗漱的薛沐年,就直接把昨晚上畫的那些圖全部交給了他,並且仔細叮囑:“一定要告訴他們讓他們不要找錯。”
薛沐年在這裏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他也不懂什麼醫術,所以就打算也跟著手下一起去山林之中找這些草藥。
這山林之中霧氣濃重,遍地都是枯枝落葉,走起路來還時不時的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
“大人,要不你還是回去吧。這山路崎嶇難走,而且蚊蟲眾多。大人還是好好回去歇著等我們把藥帶回去吧。”一名跟在薛沐年身邊計程車兵看著這一路的碎石,有些擔心。
“不礙事的,我既作為百姓的一朝之官,就應該把百姓的生死系在心中。再說了,我總不能就這麼看著你們去受苦吧。”薛沐年擺擺手,臉上全然是輕鬆欣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