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點點頭，“她的魂魄散了，只剩下精魄了，你要是願意等的話，可能等一千年，等著她重新凝聚出自己的靈魂來，到時候你又能夠和她在一起了。”

    啊鬆幾乎要發狂，他的眼神好像要把眼前所有的東西都給摧毀。

    “想開一點，你若真的喜歡她，等上一千年又怎麼樣？”江燃說道，可這一千年的份量卻很重，這可是一千年，足夠江燃活十幾輩子的了。

    “一千年之後，你可能也已經成爲了妖仙，到時候想要復活她不是很簡單？”江燃安慰說道。

    阿鬆緊緊捏著拳頭，“是那個道士殺死六孃的？”

    江燃坐了下來，然後說道，“是董少偉，你可以去找董少偉復仇……”

    “江兄弟。”一直不說話的關安北喊道。

    江燃明白他想要說什麼。

    不管怎麼說，妖就是妖，人就人，不管人犯了什麼錯誤，作為一個道士和一名妖俠是不會看著這個人被任何一隻妖給殺死的，更別說主動讓這隻妖去復仇。

    關安北此時一直不說話，估計就是對這個阿鬆沒有什麼好的態度，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見妖殺妖，這個思想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中，所以他對任何的妖都很有成見。

    就算不殺，也絕對不會容忍看著一個人被妖給殺死。

    江燃回頭回答道，“我知道。”

    阿鬆憤怒的說道：“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噌。”關安北抽出了劍，“你要是走出這道門，我一定會殺了你。”

    江燃也有人難為情，作為一名妖俠，是不能夠讓一個妖去傷害人的，“我話還沒有說完，你們都別動。”

    此時房間裡面唯一安詳的人就是床上還在昏迷的凌煙了，還有在她胸脯上睡覺的百生！

    關安北放下了劍。

    江燃繼續說道：“你可以去復仇，不過你應該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你要是殺了董少偉，我們也會做我們應該做的事。”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董少偉只要還是人，你就絕對不能夠殺死他。你可以去復仇，不夠等你殺了董少偉之後也要面對該有的下場。

    阿鬆笑了笑，是苦笑，他說道：“我要是不能給六娘復仇，我活著還有什麼用！”

    “誰說沒有用了。”江燃說道，“等她千年，這一千年裡面努力修行，總能夠修成妖仙的，倒時候等她靈魂凝聚的那一天，你就能夠用自己的能力復活她！就算到時候她投胎了，你也可以……”江燃想要說的就是楊凌風的方法，就算她投胎了，你也可以找到她。

    阿鬆無力的跪了下來，失聲痛哭起來，“我甚至不能給她報仇！”

    看到阿鬆的樣子，江燃有些於心不忍，真想說出你去殺吧，這件事我不管，可要是說出這句話，江燃就不是妖俠，他以後都不配做妖俠！

    “我遊蕩天下已經很多年，跟著我師父做妖俠到現在也有十五六年的時間。”江燃緩緩說道。

    他依稀記得剛開始做妖俠的時候自己剛剛會跑會跳，那時候就手裏拿著黃符，腰後背著比自己還要高的木劍跟在師父的身後看著他抓妖。

    “十多年的時間，我見識過不少和你一樣的妖，他們不是不能殺人，而是不想去殺人。”江燃說道，“他們想要做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可他們卻沒有人的權利，沒有會給他們伸冤，他們不過是變成人的模樣而已。”江燃說完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我最敬佩的就是這樣的妖怪，你沒聽錯，我最恨的人那些殺人修煉的妖，可最佩服的也是妖，他們是那些像你一樣能夠不用任何的妖力，只是在市井裏麵安分生活的妖，每天身邊擦肩而過的人對他們來說都是明擺着的誘惑，可他們卻一次次抵擋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