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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區分

    那些大臣不知,如今李世民對杜塵的欣賞,已經遠超他人的想象,甚至他已經開始在心中暗暗思索,該給杜塵安排個什麼官職,讓他一身才華武功,用於國家社稷之上。

    “你退下吧,朕得好好想想,給他安排一個怎樣的官職。”

    李世民沉吟片刻後,叫退杜如晦,漠然冥思起來。

    他雖然十分欣賞杜塵,但從今日眾王公大臣們的舉動和態度來看,這小子醫生定然囂張跋扈的不是一星半點,很是沒有人緣,除了少數一些朝臣,幾乎都是一邊倒的恨著杜塵。

    這讓太宗皇帝李世民也頗有些為難,從這小子言談舉止來看,品行尚且可以再論,但這人緣啊,已經差到了極點他就算有意提拔,反對之聲定然鋪天蓋地。

    他李世民乃一國之主,雖然一言九鼎,但也不可能對群臣百官的意見不管不顧。

    他是一個聰明的皇帝,知道什麼事,都得講究一個平衡。

    大唐帝國之所以能夠日益強盛,那便是因朝堂之上,文有杜如晦房玄齡等明要直諫,武有李績李靖等威震八方,群臣百官可各抒己見,利者則取,如此方能百花齊放,君臣一心。

    也正因為如此,他現在纔有些許愁苦,按照杜塵現在這人緣和囂張名聲,只怕就算破格提拔,入得朝堂,以後做事之時也會舉步維艱。

    按今天這情況,這群大臣鐵了心想要整杜塵,又怎麼可能不給他使絆子?

    好一會兒後,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小子,這次……你可得爭點氣啊!”

    是的,只要杜塵能夠把這場軍演搞好,李世民纔有充足的理由和藉口,來提拔於他。

    所以,他現在對這場秋獵和軍演,十分期待。

    ……

    ......

    “來來來,喝了這杯,還有三杯!”

    獵場行宮內的宮舍,是李世民和皇室成員居住的,而外圍屋舍,則是地位尊崇的大臣們居住,杜如晦為文臣之首,杜塵自然也跟著沾了些光,不用去住臨時搭建的軍帳。

    他此時正和程懷亮,一邊喝酒一邊吃肉。

    彷彿,他絲毫不將秋獵試驗和軍演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不擔憂,不代表程懷亮也同樣心大,平常捧著酒罈就往死裡灌的程懷亮,今晚實在是感覺喝不下去。

    “唉,我說兄弟,你可長點心吧,陛下爲了你搞的那場軍演,將秋獵試煉提前,明天就得開文試,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胡吃海喝啊。”

    杜塵根本不在意,程懷亮不想喝他就端著杯子自斟自飲,道:“擔心個什麼,我等著踩那群酒囊飯袋的臉呢。”

    他自然是不擔心的,其實這場秋獵試煉就是他有意推前,從中選二十個成績卓著的人幫他對抗玉霄郡主。

    哦不!

    這話說出來別人信不信他不知道,但自己是萬萬不能夠相信的,開玩笑,他需要這群恨不得弄死他的公子哥兒們的幫忙?不給他拖後腿就算謝天謝地咯。

    他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挑二十個最想弄他的世家公子和王公後代出來,想要整我,小爺我不把你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就不姓杜。

    他仰頭喝下一杯酒後,吧唧著嘴道:“懷亮,你說那群小王八蛋裡,哪些個人和咱兩仇怨最深?”

    程懷亮想都不想道:“那可數不過來,這長安城裏,只怕除了懷玉和寶林之外,多多少少和我們都有過節。”

    他說的懷玉乃是秦國公秦瓊之子秦懷玉,而寶林則是魯國公尉遲敬德之子尉遲寶林,這兩人都和程懷亮一樣,乃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後,可謂同氣連枝,也是一起從小長到大的,所以感情自然極好。

    凌煙閣二十四功臣都是追隨太宗皇帝李世民擴土開疆安天下麼老一輩,個個工作卓著,又因共戰沙場,所以彼此情誼深厚,上一輩如此,下一輩也是如此。

    所以長安城內的公子王孫們,也漸漸有了派別,杜塵和程懷亮是凌煙閣後人中最囂張跋扈的後人,他們因上一輩功勳蓋世,而頗得權勢庇護,所以其餘大臣和王公的後人,漸漸和他們對立了起來。

    如此局面,由來已久。

    但隨著年紀漸漸成長,秦懷玉和尉遲寶林漸漸脫離了紈絝子弟的行列,這不是說他們和杜塵程懷亮疏遠,而是一人娶了公主,一人赴了邊疆……

    所以最近兩年,在長安搞風搞雨的都是杜塵和程懷亮,氣得長輩們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管。

    就像那天夜裏,已杜塵為主謀程懷亮為同謀的醉仙樓事件,逼得其餘公子王孫學狗叫,長孫無忌雖然大為光火,但是也無可奈何的為他們擦屁股。

    畢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之後,只能心中默唸杜家的逞家的,老兄弟家的,不能不管啊……

    對了,在這兩方紈絝之上,還有一個更囂張跋扈的,那就是玉霄郡主。

    玉霄郡主襲爵平陽,郡主府的地位之高,無人可比,所以在長安城裏,她是一眾公子王孫都不敢惹的主兒,見了就躲,乃是常態。

    杜塵壞笑著看著酒杯,道:“惠王府的小王爺李昊和戶部高大人的兒子高玦,這兩小子啊,今天是不是叫得最歡脫?”

    程懷亮點了點頭道:“能不歡脫麼,醉仙樓那晚,你可又揍人家又逼人家學狗叫,本來就一直不對付,現在估計天天想著拿著棍子半夜敲死我倆。”

    好勒!杜塵心裏暗暗叫了一句,一口飲下杯中酒,道:“老子沙包管夠,這次不給你們點教訓,還真以為小爺我沒什麼手段。”

    杜塵打定了注意,這一次就是要把那些和他仇最大,怨最深的傢伙們給選出來,全他孃的扔到演習之中,給老子扛沙包修戰壕去。

    不然,還真對不起他們白天起鬨叫得那麼歡實。

    程懷亮聞言,不由疑惑問道:“沙包是個啥玩意?”

    杜塵一愣,現在打仗好像不用那玩意。笑了笑回道:“你權當是刑具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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