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完美表演
清妙大家這一番思索猜測,嚴謹合理,絲絲入扣,倒是猜得十分合情合理,也算是聰明不凡了。
可是她又怎麼知道,其實這些,都是杜塵故意要讓她覺得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杜塵在引她落入自己的圈套之中.......
清妙大家覺得自己的猜測肯定十拿九穩,立刻看向杜塵,見杜塵一個勁的喝酒,立刻伸手去搶過酒壺,無奈的勸阻道:“公子,你就算遇到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啊,你這般喝下去,對身上傷勢有害無益,定然傷了身體,何必呢?”
杜塵伸手就去搶酒壺,清妙大家搶不過他,只能氣呼呼的還給了他,他抱著酒壺又是一陣猛灌,灌了幾口後,裝作嗆到了的模樣,使勁咳嗽。
這可把清妙大家給嚇的不輕,趕緊給杜塵拍後背,幫他順氣,一邊拍著一邊說道:“公子,你能不能聽奴家的話,別喝了啊。”
杜塵仍然裝作不理,不咳嗽後又繼續去拿酒壺,回頭醉眼朦朧的看了看清妙大家,用苦澀笑容說道:“大家今晚別管我好麼?我就想喝酒,喝醉了就不用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了,喝死了就不用去當這勞什子督主了。”
清妙大家心道果然,太宗皇帝一定是給了杜塵一個危險又難辦的任務,所以才把杜塵逼成了這副模樣,她並不瞭解杜塵,還以為杜塵是曾經那個吊兒郎當的紈絝公子哥,這樣一個公子哥因為文武雙全受太宗皇帝李世民的看重也是正常的,但是他覺得杜塵其實還是想象以前那樣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公子哥,而不是去頂這些危險又難辦的任務,因此纔會如此無奈。
她因為不瞭解杜塵,所以這麼想,倒也是正常的,而且還是相當合理的,但是她見得杜塵如此無奈的模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低聲說道:“公子,我明白你現在的感覺的,有些事情自己不想做,但是別人卻逼著你做,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奴家是瞭解的。”
清妙大家這句話,差點沒把杜塵給說露餡了,從剛纔到這句話之前,清妙大家的反應都在杜塵的算計之內,他覺得清妙大家猜到自己身懷太宗皇帝李世民的重大任務,該當高興纔對,因為清妙大家必然是魔宗安插在長安的奸細,所以杜塵覺得,清妙大家一定會對他身上的任務非常在意,因為收集情報,應該也是清妙大家的任務之一。
所以杜塵才演了這樣一齣戲,他的懷裏就揣著那書生寫下的信件,作了今晚就住在這裏的打算,他覺得清妙大家一定會趁他醉酒,套他的話,或者會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線索,到時候他故意裝醉,清妙大家一定會帶他回自己房間休息的,所以這封偽造的信件,清妙大家是一定會看見的。
杜塵也就是要讓清妙大家看見!
只要清妙大家看見了這封信件,一定會焦急心憂,太宗皇帝和慈航靜齋已經知道了魔宗在暗中搞鬼,定然會派人調查,清妙大家自然會聯想到杜塵的任務,這樣的話.......她是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這個資訊傳遞出去的,杜塵就是要她傳遞資訊。
這樣的話,杜塵就可以順藤摸瓜,將和清妙大家聯絡的人,一起給抓起來。
但是啊,世事難料,他怎麼也沒想到清妙大家見到他這副模樣之後,不但不高興,反而十分傷心,這算什麼情況?清妙大家應該為能夠得到重要情報而高興纔對啊,即便是不表現出來,也覺得不應該這般留下眼淚。
而且杜塵看到清妙大家現在的神色表情,還相當的肯定,清妙大家不像是裝出來的。
如果清妙大家是裝出來的,那她就比杜塵還要會演戲。
清妙大家說她理解杜塵身不由己的感受,那就證明她是猜到了杜塵想要她猜到的資訊,她覺得杜塵不想接受太宗皇帝的任務,但是又因為君命難違,不得不接受,所以纔有這一句身不由己。
杜塵心中不由得想到,清妙大家這句話,可是說她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他心中不由得出現了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清妙大家既不是離開魔宗在此隱姓埋名,也不是自願來到這裏當魔宗的奸細,而是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到醉仙樓來當魔宗的奸細。
這反倒讓杜塵鬆了一口氣,他和清妙大家其實算不得多麼瞭解,只是因其天姿國色和過人才情,對她有些心動,但是他是一直不想殺清妙大家的,如果清妙大家是心甘情願的來到這裏做魔宗的奸細,那他就不得不殺清妙大家了。
如果......清妙大家是不得已而為之,那這件事情就有轉機。
想到了這裏,他心中實在是高興,所以演戲都變得認真了,又咽下去一口酒後,裝醉說道:“你不懂,你懂什麼,你連......連我究竟遇到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怎麼知道我有多麼的身不由己。”
清妙大家心中一嘆,覺得自己倒是全部猜中了,但是她卻絲毫不開心,淚水劃破臉頰,拿出絲帕輕輕的為杜塵擦乾滿是酒水的臉頰,輕輕說道:“奴家是不知道公子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奴家只知道,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這麼作踐自己啊,總得活下去啊,還請公子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再喝了。”
杜塵更加疑惑了起來,他已然確定清妙大家是猜出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這完全可以證明清妙大家並不是一個不問世事的單純花魁,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疑惑,既然猜出來了,不應該讓他喝醉,趁機檢視他身上是否有什麼情報麼?怎地清妙大家現在反倒真心實意的在勸他不要繼續喝了?
我不喝醉,你怎麼竊取情報啊,我總不能把懷裏偽造的信件拿出來吧,那便真的是太假了。
清妙大家的表現,讓杜塵即高興,又疑惑,因為這一切即在他的意料之內,又已然超出了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