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棺槨
就在我出手的一剎那,背後的白霧瞬間化成了一個個人形,無聲的朝著我撲來,詭異至極。
我掌心之內的陽字血印隱隱發光,隨著我一掌拍出,面前的人形白霧直接被我拍散,同時還伴隨著一陣噼裡啪啦的焚燒聲。周圍的怪物不斷襲來,我的動作也沒有停止。
“陽炎!”我手掌上忽然被一團火焰給包住,明明溫度高的可怕,我卻感不到絲毫的痛楚,此時我宛如一個小說故事中的人物,出手鬼滅,每一招都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
不一會,以肉眼可見的層度,四周的白霧已經漸漸淡化了,我以掌心上的血在銅鑼上勾勒著,幾秒之後一個以血畫出的陽字出現在銅鑼正中心。
我掏出別在腰間的木質敲錘,猛力在上面擊打著,頓時一層血紅色的波紋以我為正中心蕩漾出去,那些白霧化為的人形慘叫著,瞬間破碎。
望著已經開始極速退散的白霧,我站直身子,冷冽的望著前方,道:“陳家村,我罩的。”
最終,村中的紅燈籠停止了搖曳,裡內的火光也平穩了下來,整個山林再次陷入了寧靜之中。
我望了望四周,爲了防止這些妖魔鬼怪再次來襲,我在村口點燃了一根紅燭,並擺上了兩杯水,一杯為井水,一杯為河水,人鬼陰陽倆岸,這代表的意思是河水不犯井水。
在檢查了一番,直到暫無異常之後我才轉身走向了村莊,這場戰鬥打的並不久,可我的體力消耗還是十分大,畢竟對陽令的掌握我還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握了握拳頭,掌心的陽字默默地陷入了肉裡,我沉默的看了一會掌心,搖了搖頭,往自己的棺材鋪走去。
戰鬥結束不久後,麻子那小子就已經開啟了棺材鋪在那探頭探腦的,見我身影緩緩出現,他臉上也是出現喜色,推開門就朝著我跑了過來。
“老闆,沒事吧。”上下打量我一番,麻子皺皺眉,關心的問道。
搖搖頭,我勾唇道:“沒事,就是消耗有點大,這次的髒物有點不識好歹。”瞧著確實並無大礙,麻子也是連忙扶著我走進了鋪內,小心翼翼的把我扶在座椅之上,老老實實的給我泡了壺茶。
一口將茶水飲入腹中,乾澀的嘴唇也有了血色,我咂了咂嘴,道:“這次的時節有點變化,麻子,待會上三根蠟燭三根香放在門前,等我休息好了咱倆一起把那棺材搬到門口。
麻子一楞,困惑瞄我幾眼,隨即立馬點點頭,意識到我話裏有話,應聲下來,“哦,好。”
十分鐘後,我從閉目養神的狀態中甦醒了過來,伸了一個懶腰,用老沉的口氣喊來麻子,“我讓你做的事情準備妥當了嗎?”
“回老闆,一切準備就緒。”麻子道,這會他也沒有嬉皮笑臉,清楚目前是什麼狀況。
我隨著麻子走出鋪子,低頭一視便看見了呈擺在門口的香爐,上面正燃燒著三個紅燭與三根長香,見火燒的挺旺,我隨手拿起掛在一旁的紙錢丟了下去。
“棺材動了沒?”我問道。
麻子搖了搖頭,“老闆不在,我不敢親自動手。”
我撇了他一眼,冷聲道:“跟了我幾年,屁點本事沒學到,走。”
我與麻子來到了棺材鋪後院,這裏是我鋪子擺放棺材成品的地方,一進屋就能看到各色各樣的棺材整齊都擺放在一起,有訂製的,也有先行做好的。
其實有些棺材這大半輩子都派不上用場,畢竟山野四周只有陳家村這麼一個村子,村子人口也不大,到現在我父母當年做的棺材還有一大部分堆放在一起沒有賣出去。
我同麻子走向了院子旁的一個小屋,這個小屋門口貼滿了黃色的符籙,上面用硃砂畫滿了鬼畫符,看著已經受潮的符籙,我動手將其摘下,隨而扔到地上。
身後的麻子也收起了笑容,表情異常凝重,我挑挑眉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一入門,一陣陰冷的風吹起,我身上的陽氣往外侵散,根本不能奈我何。
視線朝著小屋內正中央看去,在那裏擺放著一個老舊的木棺,與其說是棺材,不如說棺材的是槨棺槨,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幅棺槨上年頭了。
上面抹的蠟已經掉的差不多了,看上去破破爛爛的,直到跟前纔會發現,其實這幅棺槨還保持著原本的樣子。
要說對著棺槨瞭解多少,我也是說不上來幾句,只在小時候聽父母說過一言,這棺槨是裝神的,裡面沒有棺材,這副棺槨能辟邪,小時候覺得沒什麼。
長大後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我撫摸著棺槨,眼中透露出一股別樣的情緒,之後喚來麻子,兩人一前一後,將其抬了起來,放到了院子上的小推車上。
這棺槨的原理到現在我都還沒有搞懂,上面蓋著的蓋子如同萬噸巨石一般,推也推不開,而從下面抬起兩個年輕壯丁就能勝任。
兩人推著小推車來到了村門口,我停下步伐,蹲下身子,看了看自己之前點燃的紅燭,見無異常才點了點頭。
招呼著麻子搭把手,再次將棺槨抬了起來,橫擺在村子門口,直接堵在了正路中間,也許在其他地方這樣做是十分不吉利的,可是在我們這裏,再也沒有什麼辦法比這更加妥當了。
處理完之後,我才放了心來,回首看了一眼背後的森林,一雙瞳仁彷彿看穿黑暗,最後我點起一根菸,就朝著棺材鋪回去了,而身後的麻子苦叫一聲,只能推著小推車連忙追上。
回到棺材鋪之後,我對著正在撿東西,正準備回家的麻子說道:“今天晚上留在這裏吧。”
麻子一頓,手上的功夫立馬停了下來,驚愕的看著我,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讓他在棺材鋪留宿,他個呆了這麼多年的老人自然明白這這代表著什麼。
“老闆,你不會是被鬼魅迷了心竅吧。”麻子不確定的問道。
我吹出一口菸圈,霸氣的反問道:“你覺得何方鬼物能上的了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