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許令
隨著我的叫喊,張琪不明所以地回過頭,看著霧靄裡的影子。
“媽!?”霧靄裡,那個冰冷的聲音有了一絲波動,我聽見他的匕首掉在地上的聲音。
我一咬牙,來不及細想,就竄了過去,把張琪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找死!”我直接捅了上去,只是這個動作剛做了一半,我就感覺有一雙手握在了我的降魔杵上——他握的很緊,我完全推不動。
“媽,是我啊,我是許令!”我聽見面前傳來顫抖的聲音,心裏有些疑惑。
但是我手裏的動作始終保持著,只要他一鬆懈,我這一下子就能要了他的命。畢竟鬼村裏鬼物縱橫,我也不知道對面現在站的到底是什麼。
連續僵持了有兩三分鐘,周圍的霧靄散去了差不多了,我就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個幹練的裝束顯現在我的面前,接著是一張俊朗的外表,短頭髮,炯炯有神的眼睛裏帶著點點淚光。
張琪站在我的身後,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孩子。
“媽,是我啊,我是許令,你不記得我了?”男人對著張琪殷切地開口道,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這個“媽”的稱呼卻讓我一陣腹誹。
因為張琪此時看上去也就二十歲上下的年紀,怎麼可能會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
真是個笑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滿懷戒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男人聽見我的話,臉色變了一變,不懷好意地看著我,接著猶豫了片刻,討好的對張琪開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不認識你!”張琪回答的十分直接,絲毫不給對方質疑的餘地。
“不,不可能,你怎麼會不記得,怎麼會?”許令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中的淚水帶著異樣的期待,“明明就是,你明明就是我媽,你就是!”
許令有些忘我地自言自語道,我知道此時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好機會,我一腳踹在了他的腰上,直接把他踹倒了地上,接著開口道:“你想幹什麼?”
我將降魔杵橫在身前,放著這個叫做許令的男人有什麼多餘的動作。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你為什麼記不得我了呢?”許令被我踹在了地上,卻沒有攻擊我的意思,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琪看,我甚至聽見了他的話裡,帶著啜泣的聲音。
張琪往後面退了退,好像是不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我見狀,直接開口道:“你胡說什麼呢?你是多大了?你看看她多大?她怎麼會是你的母親?”
說到這話的時候,我不免的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絲憐憫的情緒,可能是因為我也丟失了我的父母吧。
“不可能,你胡說,她明明就是,而且她和我媽長得一模一樣。”許令歇斯底里地叫嚷到。
“是嗎?”我雖然不想打擊許令,但是這個人也太奇怪了,剛纔突然出手攻擊我,這會兒居然又要認個媽,爲了避免他無理取鬧下去,我淡淡地開口:“那你告訴我,你媽叫什麼名字?”
許令聞言一愣,接著有些興奮地開口道:“對對,你說的對,只要名字對了,就說明我說的沒有錯,我媽叫做張鳳!”
“不好意思,我叫做張琪,不是這個名字!”還沒有等我開口,張琪就撇了撇嘴,接著她轉過身,徑直走進了屋裏。
許令這次倒是沒有反駁,呆呆地目送張琪進了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肯定是你認錯人了!”我安慰了一句,不過想到之前他攻擊我的事情來,於是厲聲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攻擊我?”
“嗯?!”許令聽見我問他問題,突然臉色一變。
他看著我的時候,我完全不感覺他是被我制服的,我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怵,不過還是硬撐著開口道:“你聽見我的話沒?”
“是你,是你破壞了祭壇,是你讓我媽不記得我了?”許令伸手將我的降魔杵往旁邊一打,緩緩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餓狼一般眼神望著我:“你這種人,就該死啊!”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他一拳打在了腹部,我感覺劇烈的疼痛,忍不住趴在了地上。
許令一步步地向着我逼近,我感覺今天多半是要交代在這了。
“啊——”
突然,房間裡傳來了一聲慘叫,我聽的出來,這是張琪的聲音。
只是我現在完全動彈不得,忍不住一陣暴躁。
而許令更是臉色一變,不再管我的死活了,朝著房間裡就衝了進去。
“你在幹什麼?”
我聽見房間裡傳出了許令暴躁的聲音,心裏有些疑惑,強撐著站了起來,卻看見張琪躺在血泊裡,而她的旁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侍衛打扮的人。
這個黑衣侍衛的衣服上帶著一個白色的徽章,看上去和許令背上的那個一樣。
“迴護法!”黑衣侍衛一抱拳,對著許令開口道:“這是教主的命令,教主要消滅的就是這個女人?”
“怎麼可能?”許令滿臉的難以置信,他用手指指了指我,開口道:“應該被殺的是他,是他破壞了祭壇。”
“可是!”黑衣侍衛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開口道:“迴護法,教主說了,是一個女人!”
“怎麼可能?”許令眼神中帶著一絲躲閃,接著就變成了狠辣,他看著黑衣侍衛,厲聲道:“你可知道,私傳教主聖法,是要死的!”
說完,許令往前面逼近了一步,似乎就要對黑衣侍衛動手。
“迴護法,此時千真萬確,還請護法執行教主聖法,而且……”黑衣侍衛抬頭看了一眼許令,突然上前一步,一刀捅在了他的肚子上,“而且教主說了,如果護法執意不執行聖法,那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你這個小人!”許令一咬牙,居然一把掐住黑衣侍衛的脖子了,接著一用力,將他的脖子直接掰斷了。
許令將黑衣侍衛仍在地上,我看見他的腹部血流不止,恐怕是活不成了。
我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好像我什麼都還沒有做。
將兩人埋葬了之後,我回到了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