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就站在秦俞面前，雲端站了一眾的仙家，還有妖族跟魔族。

    他們是在場所有人的中心。

    秦俞冷著臉，眸裡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溫意，“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顧青山嗤笑，“要動手便動吧，秦俞，你也不過如此”

    秦俞最終抵擋不住三界的壓力，要對他動手，當著三界眾生的麵。

    秦俞將手覆在顧青山的心口，徒手將顧青山的心臟挖了出來，秦俞感受到顧青山心臟的溫熱，心中疼痛不已，拿著血紅心臟的手也不由得顫抖起來。

    秦俞看著面不改色的顧青山，不受控制地留下淚來。臉上一片青白，就連平時的朱脣都變白了，毫無血色。

    “還要嗎？”顧青山輕勾去唇角問，好似秦俞挖走的不是自己的心臟。

    顧青山化身為黑龍，騰空了一番，在秦俞面前停了下來，秦俞清清楚楚地看到顧青山鱗片下的血洞。

    風吹得秦俞眼角的眼淚都乾涸了，卻有新的一輪眼淚流了下來。

    圍觀的妖，魔，仙皆是一臉冷漠。

    秦俞飛身上顧青山的上空，將顧青山的龍筋抽了出來，顧青山馬上跌落下來，化作了人身，倒在在雲端痛苦地喘息著。

    顧青山看著秦俞，嘴角依然勾著笑，“還來嗎？”

    秦俞覺得自己腿已經軟了，難以呼吸。

    秦俞來到顧青山的身邊，跪倒下來。

    眾仙家看到蒼澤君此舉，紛紛出聲，“蒼澤君，萬萬不可！”

    顧青山就這麼看著他，赤瞳，唇角皆帶著笑意。

    秦俞忍不住無聲哭泣，感覺有源源不斷的眼淚冒出來。

    秦俞捂住顧青山的眼睛，顫抖著聲音說，“你別看我，對不起”秦俞撲倒在顧青山身上。

    顧青山微抬起手，放在秦俞的背部，艱難地說，“別哭，來罷，拿出你天道傳人的氣魄，還有最後一道”

    秦俞埋在顧青山的胸前，鼻腔還能聞到血腥味，瘋狂地搖著頭，“不行，我不做了，這傳人誰愛做誰做”

    “說什麼傻話”顧青山的氣息更弱了，“別讓人看了笑話，你不是最怕人看笑話嗎”

    “他們要看便看罷”秦俞緊緊揪著顧青山的衣服。

    顧青山自顧自地說，“來世你來尋我，若是等不到你，那我便去找你”

    “我既已違逆天道，那便沒有了好結果”秦俞說道，“若我與你下了輪迴，你我互相尋”

    “好”

    秦俞咬了咬牙，抬掌將顧青山的龍骨抽了出來。

    龍心，龍骨，龍筋皆去，顧青山沒了生息。

    顧青山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又經歷了一遍，他從當事人重新轉換爲了旁觀者，看著秦俞嘶聲裂肺地哭喊著。

    蘇寧鈺又冒了出來，陰冷地說道，“還不恨嗎？”

    顧青山面無表情，赤瞳裡的黑霧散去，眼神微眯地看著蘇寧鈺，絲毫不掩飾泛起的殺意。

    起初他是恨秦俞的，但是到了後面看見秦俞的淚，一下子恨意就散了。秦俞對他，他對秦俞，情是不能散的。

    “青山，青山”雲霧裡傳來秦俞的聲音。

    不出片刻，秦俞已經從雲霧裡走了出來，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