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來了
如我所想,那女人和朱老闆果然如夫妻般,讀書寫字,吃飯休息,只不過他倆一天似乎很短,我和我爺躲在櫃子裡,只看了大概兩個小時,他們的時間就已經從早上到晚上了。
“朱郎,請寬衣。”
那女人服侍朱老闆洗漱後,便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兩人情動,我看的面紅耳赤,心血澎湃。
“大膽屍鬼,竟敢勾人魂魄,食人精血!”
我爺爺一聲爆喝,從衣櫃中走出,向那女人灑出一把糯米。
糯米落在女人和抓老闆身上,就像掉到了火爐裡一般,發出噼啪噼啪的燃燒聲,女人低呼一聲,翻滾到床下,和朱老闆分開。
“你又是何人,又來阻我和朱郎!”
女人翻滾下床時,已穿好衣服,站在地上問道。
朱老闆在床上翻了個身,手腳動了動,卻沒有醒過來。
我爺對著女鬼說道,“你屍骨完好,他挖了你的墳,是他的過錯,你碾斷了他的腿,便是報了這一怨,他拿走你的玉佩,你囑託他還給你就是了,怎敢迷惑他,再勾他魂魄,吸他精血?”
“先生誤會了,奴家自有道理。”
我爺看了看散落開來的糯米,一顆一顆都呈現出淡黃色,便問道,“你並非惡鬼,心中已無怨氣,為何逗留人世,不去地府輪迴?”
後來我才知道,撒一把爐子上炕熟了的糯米,這叫“探屍”,糯米的顏色越黑,說明這鬼的怨氣越重,煞氣也越濃,遇到這種惡鬼,一切行動須得慎之又慎。
而顏色趨近於金黃,則說明此鬼心善,無惡念,便可與它講明世理,了結恩怨,若真的遇上了能讓糯米呈現金黃色的鬼,更是人生中的一場際遇。
“且容奴家細細說來,奴家本是前朝吏部員外郎之女……”
女人婉婉道來,她原本是書香世家的閨秀,小名秀珠,與一名姓朱的書生一見鍾情,家中父母卻不許他二人相好,秀珠便與朱書生私奔,隱居在我們那個小村莊,倒也自在。
朱書生滿腹經綸,兩人省吃儉用,湊足路費便入京城會試去了,不料路上遇了強盜,魂歸半路,只留下秀珠一人,在家苦等,過了四年,也憂鬱成病,一命嗚呼。
“生老病死,各安天命,你出自書香世家,為何不明這個道理,如今人鬼殊途,你糾纏他,只會令他陽氣漸衰,時日一久,地府索命,還不是害了他?”
我卻奇怪,照這個秀珠所說,朱老闆的前世應該就是朱書生,如果秀珠餘情未了,秀珠又怎麼會開動挖掘機碾斷了朱老闆的腿?
那秀珠聽了我爺爺的問話,雙目竟泛出盈盈淚光,我的心也跟著再次加快了許多。
暗道自己沒出息,就聽秀珠再說道,“先生所言不錯,奴家得知朱郎死訊後,不敢相信,每日在村頭等他,不知不覺至今已有四百餘年,卻見面不相識。”
“那日有人驚動的我墳穴,又被人拿了朱郎與我的定情玉佩,一時氣憤,傷了他,血流之時,奴家才發覺他竟是朱郎再世,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