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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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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朝野動盪

    初夏之際,皇城中的萬花園清晨都會有著一層極其難得的露珠,個個飽滿凝實的掛在每一朵花瓣上,每逢這時都會有專門等待半夜的宮女來收集。

    傳聞用露水沐浴肉身,可蚊蟲不叮,暑氣不近。

    軍令一下,兵將們這才緩緩往前,幸好中央那三名血影沒有心智,純粹憑藉着本能站在原地,任由眾人一步步接近卻毫無反應。

    無數根長矛對著三道血影,將他們團團圍住,矛尖在這寒冬還有著冰霜,只要再往前不足三尺,就可以刺穿血影。

    吳修沒有下令,那些端著長矛的將士就只好一動不動,眼神死死盯著面前的血影,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被這三具屍體吸乾淨了血液。

    徐煜朝在外圍靜觀其變,吳修見到血影靈智全無,竟然在原地束手就擒,嘴角泛起一起不屑,本以為徐煜朝說的多麼厲害,原來也只是這般實力,真是大失所望。

    “殺!”

    吳修一聲令下,本就蓄勢待發的將士頓時將手中的長矛往前刺去,一瞬間三道血影全部被刺成了刺蝟,每道血影身上都插著數十根長矛,樣子極其悽慘。

    吳修見塵埃落定,正要出聲收兵,誰知道一道血影好似發瘋一樣,瞬間往前猛衝,離其最近的一人頓時被插在血影身上的長矛捅個透心涼。

    後面一排連忙拉開距離,看著血影伸手一把抓過長矛上的人,一拉便是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吸收了近三四個人的血液,其中一個血影的身上不再瘦骨嶙峋,而是變得面色有些鼓脹,就像是一個臃腫的男子一樣,但是臉上的雙眼仍是凹陷進去的,不見任何光彩。

    輕輕呵了一口氣,身形微微膨脹的那道血影好似吃飽一樣打了一個飽嗝,然後毫無人氣的眼睛看向還被長矛支立在眼前的身影,雙手一撥,直接將眼前的人一分為二。

    吳修頓時如臨大敵,徐煜朝也是不敢掉以輕心,後者眼神微轉,發現另外倆道血影就要遜色很多,身形並沒有最前面那道血影那般鼓脹。

    插遍全身的長矛限制了後面二道血影的身形,但是第一道血影拖著身上那數十根長矛緩緩往前邁步,每一步都會有著長矛相互碰撞的響聲,血影的身影走得極其緩慢。

    隨著血影的不斷向前,兵將便一退再退,沒有底子的東西誰都不願意去當這個出頭鳥。

    吳修雖然在一旁如臨大敵,但是並不打算出手,而是準備先用手下試探下血影的身手,徐煜朝卻向向前一步擋在了血影的面前。

    “速速出手,要不然死的人會更多。”重劍涼山已經被徐煜朝握在了手掌中,涼山一橫徐煜朝已經衝向血影。

    吳修此時也不能再旁觀,身形一瞬便是配合着徐煜朝,繞到血影的背後準備突襲血影身後,二人一前一後速度都是不斷暴增,血影見到揮劍而來的徐煜朝,黯淡的眸子裡終於出現了一抹目光。

    憤怒,血影的眼眶裏散發出一絲明顯的憤怒之色,只見血影停下身形,雙手握拳微微頷首,緊接著插在他身上的數十根長矛全部激射而出,四散向周圍。

    馬上就要欺身的徐煜朝和吳修二人見狀,連忙揮動武器將亂射而來的長矛一分為二。身形退走三丈之外,看著已經恢復自由的血影,二人相視一下身形再度暴射而出。

    吳修的手裏拿著一把鋼針,正是之前在五具屍體上取出來的,一共九十根,此時手指中夾著四根,他準備把這些鋼針再度插回去,就算沒法制服血影,但絕對也能讓其實力大跌。

    而徐煜朝手中的涼山高高舉起,對著血影的頭顱順勢劈下,血影伸出雙臂擋在頭頂,涼山落勢極快,一瞬間就劈在血影的雙臂之上,血影雙臂往下沉了一些,涼山好似劈在了銅鐵上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在血影的雙臂上。

    涼山依舊架在血影身上,徐煜朝手中力道再次劇增,血影直接被壓得半跪不起,而早已遊離在一側的吳修立刻欺身於前,手縫中的四根鋼針分別插向血影的身後四大穴位。

    大地的震顫越來越明顯,原本站在路邊的看熱鬧的行人都意識到了什麼,一瞬間本來熱熱鬧鬧的集市,頓時變得冷冷清清,放眼望去也就只有蕭婉月幾人,隱約間街邊上的那些窗戶上都微微開啟一道縫隙,肯定有著不怕死的想要看看著這倆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出片刻成群的馬蹄聲響徹耳邊,無數道騎著紅鬃烈馬的官兵將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那個腰懸一柄很是誇張的彎刀,正一臉戲謔的看著站在地上的官兵。

    地上那名官兵頓時仍掉手裏的官刀,連忙來到那名帶頭的人馬下,悲中帶喜地說道:“弟弟你可算是來了!這倆人差點要了我的命啊!”

    “哦?是什麼人竟然敢傷我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騎馬那人用手肘壓在馬上,身子向下低,盯著站在馬前的官兵一臉嘲笑地說道。

    站在地上的那名官兵頓時臉色蒼白,抬起頭看著馬上那人竟然沒有半點要為其撐腰的意思,嘴裏像是吃了東西一樣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句話,又惹來馬上那人一陣笑聲。

    “把你的軍令交出來,我可以保你一命。”馬上那人低下頭對著地上那人招招手,壓低聲音對其說道。

    地上那人面色一變,正要開口求饒,但是就聽見馬上那人已經坐直身軀晃晃悠悠地又說了一句:“機不可失,我只問你一次。”

    “你!”地上官兵先是怒氣衝衝,不過轉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很不情願的在懷裏掏出來一塊令牌遞到了馬上。

    騎馬那人笑盈盈地接過來,細細看了一眼確定無疑後對著身邊親信說道:“來人,帶這位兄弟去後麵歇著,我來看看是誰敢擋我們急行營的馬?”

    交了軍令後,這個招搖過市的官兵就像一個瘟雞半般被倆個披甲士兵給架了下去。

    馬上那個領頭的輕輕擦拭著指甲裡的灰塵,有些隨意的瞥了幾眼徐煜朝二人後,臉上泛起毫不掩飾的殺機。

    徐煜朝又隨手拾起一個瓜果,心無旁騖的吃著,而那邊的小販而是把小人書蓋在臉上,雙手枕在腦後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陰沉地領頭對著後面揮了揮手,三個士兵一衝而上,只是還沒衝到二人身邊就讓徐煜朝隨手扔出的三個瓜果給砸得東倒西歪的。

    見此馬上那位領頭人微微一笑,旋即大聲喊道:“果然是有兩把刷子,難怪敢攔我急行營的馬,不過你們確定你二人能擋得住我身後這三千人馬的衝撞嗎?”

    徐煜朝抬起頭看了眼正坐在馬上一臉囂張的領頭人,微微嘆口氣轉過頭問道:“你行不行?”

    那邊用書蓋臉的小販當即坐起,一臉正經的說道:“男人,你問我行不行,我就只能回答一個字,行!”

    “那就好,要不要收起來你那本書,要不然等會就怕散了。”徐煜朝回過頭,繼續吃著瓜果道。

    “散了就讓他們一頁一頁給我粘回去!”小販說得霸氣,不過還是老老實實把書塞到了懷裏放好,然後見到徐煜朝有些無語地眼神,嘿嘿一笑。

    急行營領頭那人勒了勒身下的紅鬃馬,聽到倆人對話不禁笑了起來,“真是狂妄,區區二人就敢要擋我三千騎兵?真是好奇你們倆的腦子不會壞了吧?”

    徐煜朝沒有搭理他,而那邊的小販邁步來到了徐煜朝的身邊,同樣撿起一個冬棗隨意擦了擦就扔到了嘴裏,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道:“壞沒壞你放馬過來不就知道了?”

    “你確定你可以?”徐煜朝還是不放心,小聲問道身邊的曹青山。

    曹青山轉過頭,黑著臉問道:“行不行的,不得試試才行,我看得出來,你還有後手吧?玩上個把時辰不是問題。”

    徐煜朝抬起頭看了眼曹青山,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聰慧,既然如此信心滿滿他也就放心了。

    最怕的就是你把後背交給了一個蠢貨,本以為可以共經風雨,誰知道一回頭對方早就被浪水打沒了,這是最讓人牙癢癢的,害人害己啊!

    見到徐煜朝二人沒有絲毫畏懼,領頭人面色微變,好不容易收了堂哥的軍令牌,要是不小心踢到了鐵板上可真是給別人做了嫁妝了。

    “二位若是願意,可否到營中一敘?”領頭人出聲試探道。

    “我說你腦子纔是壞了吧?你覺得我們會去嗎?真是多此一舉!”曹青山一口吐掉嘴裏的果核嘲笑道。

    背對火光的徐煜朝輕輕說了聲謝謝,只是誰也沒有聽到而已。

    這一次徐煜朝沒有選擇一掠而過,反而是一步一步往市井走去,他明白現在的他還不能老死在那座墳前,但他把那裏記得清清楚楚,隨時都可以回來的。

    走過了高聳松林,跨過了流水潺潺,最後終於在山腰處見到了不遠處的炊煙裊裊,他竟盤腿坐下,不再前行,就這樣遠遠地看著山下的那個小人間,不斷的反思過往。

    不知道為何,就在剛纔他的境界有了一絲鬆動,境界再有突破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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