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持刀人影
林子中憑空出現一道人影,人影側著身子看向徐煜朝幾人,手中倆把尖尖的刀子不斷盤旋,發出咻咻破空聲。
突然出現這人不僅手上倆把尖刀,背後還揹着一把長長的傘筒,傘柄斜著露出肩膀,最頂端繫着一顆圓珠子,看質地應當是梨花木雕成的。
“別告訴我就你一個,趕緊都叫出來,打完散夥。”徐煜朝沒等對方說話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這麼條大魚,我一個人可吃不下,兄弟們別藏著了,都出來了,早幹完早回家啊。”
背傘男子說完登時在四周都閃現出不少人影,大約近二十人,且個個氣息雄渾。
徐煜朝掃視一週,眼神不但沒有懼意,反而多了一絲戰意。
之前無論大大小小,要麼是像之前和東越老國師那次,旗鼓相當,雖然險勝一場,但是打得很是艱辛,而面對蒼南那些蝦兵蟹將時,卻總是不盡興。
前者就像是打老虎,累,後者就像是碾死蟲子一樣,無趣。
唯獨缺少那種既不會像老虎那般有實力,又不似螞蟻那樣弱小的對手來放鬆一下,來發洩一下最近的鬱悶。
終於,徐煜朝找到了合適的,正是眼前這一群鋌而走險,富貴險中求的強盜。
“就這些?”徐煜朝掃視了一下後問道最先跳出來的背傘男子。
“呦呵,兄弟們,人家好像看不上我們啊。”男子發出一聲自嘲,只是明顯其餘人並不像他這般話多,手中兵器都是亮了出來,個個殺氣十足,隨時準備一擁而上。
“許非,持刀而立!”
“明朗,你和許非保護好司聞笛。”
蕭婉月說完剛準備先行殺出,就被馬不封攔了下來。
“小姑奶奶,你護好這三孩子比什麼都重要。”馬不封眼神瞄了眼最前方背傘男子,又說道:“這些雜兵,還是讓我們這些老爺們解決吧!”
“口氣不小,不過這位美人彆着急,等我把這倆打趴下,就親自給你過過招。”
男子說著抽出了身後的背傘,傘面尋常黑色,但每一個傘骨都散發著幽光,任誰看都明白不同尋常。
男子單手握傘,直指徐煜朝幾人,似乎爲了炫耀,忽的一聲開啟了傘面,頓時露出了這柄傘的真實面目。
傘面有著流光綻放,煞是好看,二十四根傘骨都往外刺出一道鋼刺,最讓人出奇的還是那流光的傘面。
看樣子不僅有迷惑對手的用處,而且還有著別樣的作用。
男子單手撐著傘,隔著傘問道:“怎麼樣?我這傘漂亮吧?是不是覺得美輪美奐的?”
沒有聽到迴應,男子又喊道:“你們倒是給點反應啊,不會是看傻了吧?”
等了幾秒,男子很疑惑地把傘舉到頭頂,一眼看去,發現圍著徐煜朝的二十多個人已經倒下去大半,僅有不到十人還站著。
“我靠,沒想到啊,踢到鐵板上了,不過說回來你們也太菜了吧,我就撐個傘,你們就倒下一半了?”
男子還在嘮叨,有一名男子實在受不了他的嘴碎,沉聲罵道:“你再不出手的話,我們就都死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一個大男人就不能穩重點嗎?”男子又開始碎碎念道。
原本只是受了皮外傷的同夥頓時一陣怨氣,心裏不禁罵道:這王八蛋是誰請來的?專傷自己人啊!
男子把傘收起,立在身前,雙手疊放在傘柄上,一臉自信地看著蓄勢待發的徐煜朝,“看起來你很強啊?”
在許非的印象裡,這樣做纔是以前和鄰居孩子玩過家家的時候的樣子。
過家家在大人的眼裏,僅僅是小孩子的玩鬧罷了,沒有什麼依據,當不得真。但是在孩子的心裏,既然是說過的話,未嘗沒有當真的意思。
天氣寒冷,不過好在軍隊裡有著上好的焦炭,這種黑炭不僅耐燒,而且很是輕便,唯一不足之地就是煙氣太多,很是燻人。
徐煜朝抬頭看著已經有些燻黑的帳頂,站起身準備出去透透氣,但是走到一半又轉過身對著那邊的許非和公孫明朗遙遙說道:“走,陪我一塊出去走走。”
許非蹭的一下子站起身,那邊公孫明朗還烤著暖和和的火,哪裏願意去天寒地冷的外面,當即眼神有些求助的看向蕭婉月。
蕭婉月抬頭看著徐煜朝,“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順道聊聊?”
“那就不必了吧。”徐煜朝面帶尷尬地回道。
蕭婉月嗤笑一聲,一邊撥弄著火炭一邊對著公孫明朗說道:“看吧,還是要你出去的。”
公孫明朗愁眉苦臉地裹緊身上的袍子,然後默默走到帳門邊上,一掀簾子,放進來不少外面的風雪。
“二叔,外面下雪了!”公孫明朗好似捉住了一絲希望,連忙回頭對徐煜朝說道,掀開的簾子又更大了一些。
“小兔崽子,趕緊把帳簾給我放下來!要不我這就把你扔出去。”坐在離門最近的馬不封頓時臭罵道。
“那更好!”徐煜朝笑呵呵道,然後一彎腰走出了帳營,許非緊緊跟在身後,一腳踏進了風雪中。
公孫明朗剛掀開簾子就是一股寒風襲來,頓時打了一個阿嚏,公孫明朗再次裹裹衣袖走了出去。
天空落著大雪,雪花充斥著三人的眼前,目光望去,整個世界都是。
徐煜朝收回目光,由遠及近,看向身前地上,大雪下了有一陣了,地上已經堆起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二叔,這麼晚了雪這麼大,咱去哪啊?”公孫明朗無精打采地問道,說完又是一個阿嚏。
許非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是出門之前司聞笛給他穿上的,小傢伙沒有感覺到一點冷,此時正抬著頭拿大眼睛看著徐煜朝,等待著他的回答。
徐煜朝大體望了一眼,指了指在帳營外圍戍守的兵將守夜的軍隊,“走,去那裏。”
說罷便是邁步往前走去,身後一大一小倆人跟在他身後,地上留著三道腳印,一道走的緩慢,一道走的懶散,一道走的急促。
巡防的官兵當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只是早前就被吳修提到過,凡是那個帳營出來的人,一律不得過問,但是要將蹤跡彙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