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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一百顆糖

    最近馬不封發現許非竟然自己默默加重了對自己的練習,這並沒有讓馬不封感到欣慰,反而是有些擔憂。

    越是勤奮只能越證明許非有多麼想學劍,那把黑刀馬不封只是說讓許非能抱著抱著,能拖著拖著,實在不行就揹着,剩下的就是練習拔刀和回鞘。

    但是許非竟然試著一邊抱著一邊拔刀,或者是一邊走著走著,突然讓刀出鞘幾寸,旋即在讓刀回去,來來回回讓馬不封看著很擔憂。

    而至於公孫明朗,自從徐煜朝給他說過只要打贏了許非,他就會讓他學刀,但是之前在攻城機上的那次殺人,哆哆嗦嗦好久,而且最讓他覺得難以接受的是許非先一步殺掉的敵軍。

    要是放在以前,他絲毫不會懼怕什麼許非,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親眼看著許非把手中的黑刀筆直插入那人的胸膛,拔都拔不出來。

    還有徐煜朝給他的那把鏽劍,無論何時公孫明朗都會用手撫摸著劍身,似乎在感受著鏽劍上的劍氣。

    在睡覺的時候公孫明朗也是抱著鏽劍睡覺的,絲毫不介意第二天起來滿嘴的銅鏽色。

    但是徐煜朝沒有讓公孫明朗去練習什麼拔刀術一類的,而是主要有空就好好看看這把劍,看其花紋,看其劍柄,看其款式,最後再看其劍氣。

    於是到了公孫明朗這裏,他只要有空就來回撫摸劍身上的鏽斑,那把鏽劍上的鏽跡也去掉多半,可見其決心。

    再過一旬便就是除夕日了,徐煜朝沒有說什麼,許非更不會提,就連蕭婉月也是壓根就不接這一茬,倒是最開心的是馬不封。

    “弟弟,咱這回就在你身邊過,等回頭到了地方,老頭子我高興,也算是你們對我這個老頭子太多的寬容和幫助了。”馬不封衝着還在生悶氣的蕭婉月說道。

    蕭婉月只是點點頭,沒有爲了這個討論,只有徐煜朝知道蕭婉月是想起了之前在毒門的小時候,那時候除夕也過,只是他和蕭婉月一起過,也或許是那時候蕭婉月開始了對徐煜朝的喜歡。

    夜晚的山上更冷了,整個周圍都是光禿禿的,遠遠看去更像是一個個奇形怪狀的人影,在月光的柔和下,籠罩著一層滲人的感覺。

    一行人中最是怕妖魔鬼怪的司聞笛卻是睡得格外香甜,一來許非便是摟在懷裏,身後不遠處就是公孫明朗在一旁睡著,馬不封和徐煜朝等人也都睡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讓人很是安穩。

    還沒有睡覺的許非,悄悄拿起手中的糖衣紙,衝着頭頂上的月光看去,發現在糖紙下月亮雖然不是五連六色,但是因為這個糖紙,可以變成無數個光照在眼前。

    司聞笛突然用手輕輕颳了一下許非的小鼻子,後者像是做錯事一樣看著司聞笛,他覺得是他吵醒了司聞笛。

    “怎麼還不睡啊?”司聞笛在用只能倆個人說話的聲音說道。

    “我想家了,想我娘了。”許非手中的糖紙皺了下,發出一聲很清脆的聲音,一道摺痕出現在糖衣上,許非看著糖衣久久沒說話。

    “小非乖,快睡覺,明天司姐姐給你送三顆糖,怎麼樣?”司聞笛貼著許非的耳朵親聲說。

    許非頓時一臉的驚喜,高興的頻繁點頭,最後把糖紙攥在手心裏,等待著明天的三顆糖。

    也不知道能不能選,公孫明朗準備明天要拿出來一塊送給那個今天新來的朱七,畢竟他不願意收到恩惠。

    一夜倒是安靜,沒有一個打呼嚕的,而且這林子中也沒有任何的獵物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出來覓食。

    天不知不覺練了起來,令徐煜朝和,馬不封詫愕的是他們反而是這群人起的最晚的。

    那邊公孫明朗該練劍的已經開始端著劍靜坐了,那邊許非還是一下一下很是認真的練習拔刀,看其面前樹上的砍痕,想必早已經練了一段時間了。

    就連那邊的武不印和剛剛加入進來的朱七都是溜達了一圈回來了,看著他們剛剛睜開眼睛的二人,這些人像是商量好的都給了一記嘲諷的眼神。

    剛剛遛彎回來的朱七就是被許非攔住了,許非在兜裡掏出一塊糖遞給了朱七,朱七正擺手準備說聲你吃了就好,別客氣,但是細看發現糖並不是她給小男孩的那顆,當即有些疑惑。

    “司姐姐說,禮尚往來,這顆糖是我送給你的,咱們這樣就算是往來了。”許非一張之稚嫩的小臉很是嚴肅地說著,這可把朱七逗得笑彎了腰。

    “小傢伙,你還真是可愛,這樣吧姐姐有個好玩的東西,能不能換你手上這把黑刀?”朱七忽然想要逗逗他。

    “不換。”許非斬釘截鐵地回道。

    “那用三十塊糖。”

    “不換。”

    一百塊糖!”朱七就不信自己還誘惑不了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許非還是搖了搖頭,根本沒有一點想要換的意思,朱七覺得無聊揮揮手就是讓許非走開了。

    朱七和武不印在出去的時候,帶回來一些野果,他曾試了可以吃。

    徐煜朝醒了醒頭腦,看著由靜靜打坐變成了持劍保持一個動作的公孫明朗輕輕招了招手。

    等到後者跑過來,徐煜朝直接把身邊的那把重劍涼山扔給了徐煜朝。

    鋪子的貨桌上擺滿了一盒盒精緻的胭脂水粉,一點都不像隨意為之,反而要比一些真正的胭脂鋪子都要精緻,徐煜朝只是大體掃了一眼後,便默不作聲地跟在蕭婉月身後,成了十足的馬伕和奴僕。

    “這個,這個,這個都要了,給我包起來。”蕭婉月很是大氣地說道,說完就繼續欣賞。

    凡是見到喜歡的,她就指了指,後面跟著的胭脂鋪裡的賣家自然就會拿出來,和之前挑選的擱在一起。

    徐煜朝默不作聲看著蕭婉月,既然後者這麼做了,他也就不會多說什麼,就像之前蘇哲攔路一樣,他不同意有他的原因,後者沒有多問,那現在他就不會多說。

    這是他們之間合作多年的默契,雖然二十多年過去了,仍舊是這般無需多言。

    來事的路上徐煜朝就時常在想,若是蕭婉月是個男的,是他的兄弟,那這輩子可就真的是太愜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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